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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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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静谧得如此可怕。血色的曼陀罗簇拥着用骨骸塑造的王座,王座之上,端坐着属于彼世的流失王。与静谧相对的,是柳风影。当一切皆堕入静止,唯有你洞察着一切时,带来的绝不是领驭一切的满足,而是被世界背叛的恐惧。

    “故事……”流失王打了个响指,“继续。”

    “那个女孩结婚了,而且还是和一个他最想不到的人,至于为什么想不到,我不说你也知道……”

    “别说了。”

    “他前去抢婚,结果不仅没抢到,还被那个女孩侮辱了一番……”

    “别说了。”

    “他积怨成恨,手中一把刀,屠了那女孩满门九族。从那以后,他人间蒸发,有人说他死了,但你知道,他没死。”

    风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手持鬼泣宝剑,直取流失王心口。流失王并不躲闪,任凭他的剑刺穿自己,然后化作一阵飘渺出现在风影背后。“幼稚啊!区区现世之钢铁,也开始妄想伤害本王了。”流失王举起了一把宝剑,“今天让你开开眼,什么是彼世的炼金术!”

    流失王的宝剑出鞘,四周刮起了一阵飓风。这把剑被称为“玛法蹄斯”,是风之主之血,雷电之主之灵魂所锻造而成,在彼世,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一剑劈来,风影连忙用剑招架。可是现世的钢铁哪能跟彼世的炼金术匹敌?一阵剑气,将他震出了二十来米。

    一切都隐藏在白光之下,而这白光,又显得如此空虚。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被无限拉长,几乎达到了静止。

    “缨络,如果我走了,你会追我吗?”

    “会的。”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风影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圆形的祭坛似的东西,耳边传来一阵阵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缨络。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个词。

    缨络者,玉石而已。虽玉石不通人意,但无心。无心而可以无感,可以不哀伤,可以不喜,可以平。平而后可以静。虽世事变迁,光阴逝去,仍可以立而观世界,可以谓大自在。

    在风影的脑海中,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感。

    他仿佛身处梦境,化身为一个名为缨络的男子。但到底是缨络梦见了风影,还是风影梦见了缨络,又有谁能知晓呢?前世今生,天界人间,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迷惘,还是迷惘。邪神?古神?万古尊莲?到底谁是风影?亦或风影是谁?

    “孩子,太累了,就睡一觉。”

    风影就是缨络,缨络便是风影。

    缨络睁开眼,流失王的剑气已经近在咫尺。只见他顺势后倒,双手撑地,左脚发力,将身体送向右边,巧妙地避开了剑气。又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流失王的身后,左手断其脾经,右手封其真气。又见他双手合十,运天地灵气,一阵掌风冲向流失王。此三招,名为无根三叠,虽只是皮毛,但也可见其玄妙。

    流失王微微一笑,反掌,消失,出现,已在缨络的身后。

    “蛊方三平二式”流失王一掌落在缨络的肩上,一朵紫色的莲花悄然绽放。“追逐力量的路,我走了太久了。我是不想看到别人再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你的力量不属于你,也不会属于你。我在你肩上下了蛊,你可以不管,过好这辈子最后的三个月,以我的威慑力,我敢保证你可以过的很好;当然,你也可以用三个月的时间强大到自己解我的蛊。自己选吧。顺便提一句,我推广你选后者,不然,就太没意识了吧。”

    “我选前者。”

    “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

    “有点意思啊!果然,历代的邪神,都是怪胎。也罢,跟我来吧,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这个‘将死的人’。”

    ……

    流失王将缨络带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建筑群之中。不得不说,这里真的堪比仙境——奇花异草,亭台轩榭。曲水流觞,美人相伴。一切的装饰都显得奢华而不迷乱。老鸨迎了上来,她是一位慈祥的女性,至少看起来是的。流失王很讲信用,这种场合,别说三个月,就是被榨干,也心甘情愿。

    “老鸨,他就拜托你了。帐记我头上。”

    “爷就放心吧!男人而已,搞不定的话我还开什么妓院。”

    “你那报仇。”

    “你看啊,我的皮,是不是皱了。”

    “好,我再许你三年的青春。”

    “好啊!”老鸨的笑声很尖,但很悦耳,“爷,常来。”

    当然会常来,这里,可是“万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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