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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出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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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凉天黑休息白天赶路,这山里的路确实不好走,危险东西太多,山里温差大,夜里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栖息地,会被活活冻死。

    仲凉运气很好,总能在天黑前找到山洞休息。连着几天,仲凉想通了,这应该是以前山民为了方便出去特意修建的,看来也不是于大叔说的那么难走,仲凉想到。

    其实他不知道,是他挑选的这出山时间合适,这刚开春,山里气温还不高,等再过半月,那些冬眠的猛兽,比如熊瞎子就要苏醒下山找吃的,那才真的是危险。人碰到饿了的熊瞎子那是万万没活路的。

    连着走了四五天,这一天,仲凉抬头望去,远远看见两座大山堆砌在一起。两山之间如削过般平整,崖顶稍稍弯曲,如一对拱门。如果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线蓝天。

    那就是一线峡。是北凉山脉的门户,北凉山能这么平静,少不了它的功劳。北凉山脉是一道天堑,任何人想从山脉中间上山都无异于痴人说梦。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打仗都得绕过北凉山,想直接翻越过去是万万不能的。唯一进山的口子就是这一线峡。

    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能在晚上过一线峡,晚上的大山冷得要命,特别是子时之后,听说还有邪门的东西。曾经有人夜里过一线峡,被人发现活活吓死在里面。老人说,夜里风大,风刮过一线峡,发出呜呜呜呜的回荡声,如同鬼叫。胆子小的人被吓死不奇怪。北凉山里古老相传的事情,仲凉不打算去试一试。

    沿着山壁,仲凉终于摸索到一个只容一人的小洞口,找到点干草柴禾,火折子在空中快速甩几下,冒出一点火苗。小心翼翼点燃干草,搭了柴火在上面,任它燃烧。摸出行囊里的干肉,躺在身下的干草上,一边吃一边思考以后的出路。

    仲凉是打定主意,没点出息之前是不会回村的,可是,出路在哪呢?之前凭着一腔少年热血走到这里,看到一线峡,明白出口已近,他却迷惘起来。难道凭着一身力气去给人干工?这样跟在山里有什么区别。仲凉天生神力,成年人都很难抱起来的大木墩他能很轻松举起来,如果到外面给人卖力气应该很受欢迎,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要卖力气,村子里就可以,每天上山打猎去,还不用看人脸色。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仲凉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仲凉倒头就睡,他捡了不少柴火,夜里起来添几根接着睡。

    第二天,仲凉醒后,洗了把脸,吃了点东西,朝一线峡出发。

    要想通过这一线峡,需得在特定季节,若是在夏季,雨水充沛,河水与雨水汇聚,将一线峡淹没,会持续整个夏天那么长,而且积水很深。

    所以夏天没人敢过一线峡,就算没下雨,也说不定山上就发了水把一线峡淹掉。

    冬天也危险,山里夜间气候低会结冰,崖顶挂着冰柱,白天温度渐高,冰柱从崖顶脱落,这时候峡谷里如果有人,运气不好被扎个透脑凉,神仙来了也救不得。

    现在初春,但仍要小心崖顶时不时掉下来的冰棱。

    仲凉走进一线峡,有心往崖壁上靠,但崖壁下面一堆被水冲刷了几百年的滚圆乱石,一堆一堆的,峡底潮湿,石头上走不得人,只能沿着溪水走,时不时就掉下来一坨冰棱,看的他直冒冷气。

    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前方看到了光亮。走近一看,是两崖的交界处到了。

    出口也是两崖的交汇地,光亮是在离地面四五米处照进来的,从远处看,是看不到这些堵着门口的土石的。

    看来从这出去,就走出北凉山了,仲凉心里想到。

    仲凉在峡边找了个易攀爬的地方,四五米的高度对他这个从小生活在山里的娃来说并不算什么,三步两步就到了顶。

    一爬到上面,豁然开朗,整个世界顿时清晰起来。仲凉来不及细看,小心翼翼从上面滑下,终于走出来了。

    仲凉长吁了一口气,这几天真是太累了,身上也太脏了一些。

    举目看去,不见村落,不见人影,荒山野岭的。只有一条由西向东的土路,不过看来这路也很少有人走,路边野草都垂到了路中央。

    仲凉听老头子说过,从这往东走,一直走两天就能看见一座大城,城叫什么名字他忘了,不过在那里,想找什么都能找到。

    仲凉又走了一天,终于能看到人影。

    “小兄弟你是从哪来的啊”貌似是看仲凉衣着奇怪,一个过路人问。

    “我从北凉山来,要到大城去”。

    “大城什么大城”过路人奇道。

    “就是很大的城啊”。

    仲凉有点怀疑,难道走错了,不应该啊。

    过路人“哦”一声,“原来你说北凉城啊,按你的方向一直走,晚上关闭城门之前应该能到”。

    看来好心人还是很多的嘛,哪像老于说的那样。

    临走前老于千叮呤万嘱咐,说外面人心多黑,比北凉山上的野狼狠多了。野狼吃人只吃肚子,外面人可厉害,吃人不吐骨头。像他这样浓眉大眼,一副山里人打扮的少年,全身上下都写着“快来骗我”四个大字,在城里很吃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拐去做龟公。

    仲凉低头看看身上的打扮,再跟一路上看见的人比起来,确实是太土了。听说城里人穿的是丝绸做的衣服,丝绸是什么仲凉还是知道的,是一种很贵重的布料,摸着滑滑软软的。

    好心人说了晚上关城门之前能到,仲凉就放下心来,只觉身上黏黏糊糊的,还有股酸酸臭臭的怪味,知道是走了几天没洗澡,人脏了衣服也脏了。

    仲凉又加快速度,边走便往四下里瞅,终于让他瞅到一条河,兴冲冲跑过去,脱了衣服直接跳了下去。刚下河就打了个哆嗦,初春的河水还是很冷的,不过他体质好,大冬天下河也不是没干过。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还把脏衣服拿下河洗洗刷刷,满意了准备上岸,突然岸上一声大喝,

    “是谁在这里洗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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