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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净林,风开轻枝,一声爆吼惊得夜寐鸟儿纷纷飞起,沈崇山长剑寒芒冲向赵寻,赵寻依树而坐,看沈崇山来势凶猛,也不敢怠慢,颀长身影在月下舒展开来,自身后慢慢掏出两柄半月刃,月刃在手,沈崇山已箭步跃起,欺至身前,长剑带起一片寒芒挂角挑来。
赵寻双刃在前一个反手交叉,挡住长剑来势,身体跃起微缩,接着一脚自上而下砸来,沈崇山借势落地,侧身躲过,长剑和月刃划过,激起火花点点,不待赵寻落稳,剑作刀劈,一式剑荡四方欲逼退赵寻,赵寻这等短兵器行家,已然近身自然不会轻易退走,剑至身前,身子诡异一矮,堪堪躲过一击;随即又借势一个扫堂腿,沈崇山再想闪避已然来不及了,脚下用力一定,双脚硬是激起一圈尘土,生生抗住这记扫堂腿。赵寻一击不得,上部和背部已然全全暴露,沈崇山心中一喜,举剑便刺,眼见刺中赵寻,不料肋间一痛,月刃竟已扎进肋间。
赵寻后背暴露,不躲反攻,反手抄起月刃刺进沈崇山肋间,又接一式犀牛望月,趁沈崇山吃痛扬至其身后,另一只月刃直取其后颈。沈崇山也顾不得许多,只听耳后呼呼风响,一个猛虎扑食向前扑去,就地一滚,迅速起身,横剑身前。赵寻也未追击,沈崇山已伤,他自然不急,猫吃掉耗子之前一般都会**一番,此时赵寻也不欲直取其命,他为的只是逼出苍晶下落,不过,倘若眼前此人不合作,他也无所谓手上多一条人命。
收起架势,赵寻用手拈去月刃上的血,斜视着沈崇山道:“如何?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将苍晶交于我,我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沈崇山单手持剑,捂住肋下,虽然知道对方索取之物可能就是清一留给自己的遗物,但是一面是家人,一面是师尊,他自然不想做任何舍取,说不得,今日当要豁出这条命去了。修道三十余年,沈崇山的本事自然也非这一星半点,眼前困兽之斗,只能不留余手了!
沈崇山从怀中掏出一块黄色人型木雕,木雕拳头大小,黄芒闪过,木雕幻化成一个黄衣黄帽的半尺小人蓦地从地底窜出,沈崇山迅速低语几句,小人又瞬间钻入途中不见踪影。
这一连串的动作,赵寻自然是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可是已阻止不及,小人钻入土中,只留下星星黄点渐渐退散而去,又怎见踪影,“沈崇山,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今日交不交出苍晶我也留你不得了!若你痛快点,我考虑给你留个全尸!否则……”赵寻怒吼着已冲到身前,一对月刃双双逼来,沈崇山举剑迎敌,十几回合,又见败式。
“砰”的一声,沈崇山借势飞退,同时迅速从腰间摸出一张黄符,插于剑上,单手握在剑刃上,划出一道血痕,却见长剑将血都吸纳无余,手划至剑尖,黄符也爆燃一阵消失不见。长剑红光闪动,竟欲放出剑芒一般。
赵寻随即轻蔑一哼。月刃寒芒一闪,两人又战作一团。
沈府。
沈奕正躺在床上,两只大眼忽闪忽闪毫无睡意,沈母刚刚离去,两人聊了一些父亲外出时碰到的新鲜事,沈奕羡慕不已,只恨不得快快长大,好随父亲一同跑商,也见识见识那些千奇百怪的新鲜事。蓦地,床边黄芒点点,闪动不已。沈奕得见,又惊又奇,“噗通”爬起身来,呆呆看着黄芒在眼前地上聚成一个半尺小人。
“我滴个乖乖!”沈奕下巴都快砸碎床榻了。
眼前小人黄衣黄帽,脚踩一面带轮子的小木板,头发和胡子却都是树枝模样,甚至还有树叶开在上面。小人飘到沈奕面前停了下来。
“你你你……什么鬼?!”沈奕坐在床上,吓得“咚咚”几个倒退。
黄色小人轻咳一声:“咳!我叫要离,是你父亲的信使,此乃信物。”说着递上一个虎头玉扣,此玉扣翠绿通透,光泽耀目,虎头刻得栩栩如生,正是沈崇山随身携带的帝王翠虎头扣。
见沈奕接过虎头扣,要离接着说:“传你父亲命令,你去告知你母亲,让她带家人细软等离开此地,莫要告诉你母亲是我来传信的。”要说这要离,如此身材,说起话来却如同老头一般,干哑晦涩,让人觉得这个小玩意儿随时会噎到自己。
沈奕从惊讶中缓过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等等,你说你叫……要离是吧,你是我父亲的信使,这个虎头扣确是父亲之物不假,为何我父亲要让你来传信呢?为何又不让我告诉母亲是你来送信的呢?为何要母亲带着家人细软离开呢?”
要离闻言略一沉吟,“我只是传你父亲话,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如此说来,定是父亲脱不开身,才会让你来送信,又让家人离开,说明家里会有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因为父亲处理不了,所以只能逃避,那父亲应该是去解决麻烦了,可是他又解决不了……等等!要离!父亲现在是不是有危险?!”沈奕又沉吟着整理了一下思路,猛地惊醒。
要离一怔,随即又是不温不火的模样说道:“我只负责传信,其他的我……”
“少废话!带我去找父亲!”沈奕也顾不得他说完,边跳起来穿衣服边打断了要离的话。
要离两眼一翻:“嗯……那个……你父亲有事要处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沈奕一呆,停下了动作,两眼放空一片灰暗,“要离你说的对,我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什么也不会,父亲都处理不了的事……我怎么能……”
要离抬头看了沈奕一眼,接着说道:“所以,你应该按你父亲的命令,该干嘛干嘛,其他事自有你父亲处理……”话刚说了一半,要离又停住了,他发现沈奕在发抖,双拳紧握,浑身抖的厉害,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是他的儿子,我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要离,带我过去!”
要离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和当年认识沈崇山时一般的年纪,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姿势,一样坚定的目光,和当年在崇真观山上初识沈崇山时一般模样,这许多年来,自己跟着沈崇山虽然帮上许多忙,可沈崇山更是待自己不薄,两人无话不谈,很多男人的心事,沈崇山只能说给自己听,而很多昔年游历的奇人异事,他也说给沈崇山听。酒盅在沈崇山手里是那么小,在自己面前却大如酒缸。沈崇山是怎样一个人,他比沈母还要了解。
“唉!也罢!今日我就违逆他一回!走!我带你去找他!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要离忽的一叹气,小车离地而起,浮在半空,就欲引着沈奕去寻沈崇山。
沈奕闻言,与要离相视一笑,相继朝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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