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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段背给我听听。”
“未济卦: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初六:濡其尾,吝。
九二:曳其轮,贞吉。
六三:未济,征凶,利涉大川。
九四:贞吉,悔亡,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六五: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
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闻天见图先生似乎在思索什么,便接着摇头晃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0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
“好了,好了!”图先生打断道:“能教的差不多都教给你了,知道四书五经难不住你!”
顿了顿,又接着道:“前些天你爹娘说起了赴京赶考之事,不比乡试、州试,京城路途遥远,这些天多做些准备,过了年就该动身了!”
“图先生您不陪我去吗?”
“我突然想起了些事情,过些时日也将离开这里,说不定以后在京城我们还能见面的。赶考我不能同去,前路如何就看你的造化吧!”说完,图先生找出他的钓鱼竿,出了屋子,向村外河边去了。
参加科考,前一段爹娘曾跟他说起过,但真的马上就要离开家、离开图先生,让闻天心里割舍不下,他有些茫然若失地坐在那儿,久久不能平静,思绪回到了过去。
闻天四、五岁的时候爹娘告诉他,在他刚出生没多久,村里来了个老叫花子,白天挨家乞讨,夜里就住在村头破庙里。闻天爹娘看他可怜,便收留他来家里住。
虽然是个叫花子,但是他却懂得很多。他说他姓图,以前是个秀才,无儿无女。几年前老家遭了水灾,全村大部分房子被水冲毁,很多人也被淹死了,他抱住一块门板侥幸活下来。从那时起他开始四处乞讨为生,直到被闻天爹娘收留。
闻天从小聪颖灵慧,出生三个月就已经开口说话,六个月时便已下地跑跳。说来也奇怪,闻天与生俱来的就和老叫花特别亲近。闻天爹娘让闻天叫老叫花爷爷,但是老叫花说他无儿无女,命里无子嗣,怕影响了闻天,于是就让闻天叫他图先生。
平时闻天爹娘出去地里干活,他就在家里陪闻天玩闹。每天闻天与图先生捉迷藏、老鹰抓小鸡,不亦乐乎。虽然看起来图先生年岁较大,但是行动一点不显迟缓,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抓到闻天,并时不时地在闻天身上戳戳点点,尽管有些酸麻但让闻天很是享受。在闻天二岁多的时候,图先生开始教闻天认字、背诗、研习四书五经等经典。在他的教导下,闻天进步神速,七岁时就已经才识过人,远远超出同龄人一大截。他特别对《易经》、《黄帝内经》等更是痴迷,能倒背六十四卦爻辞、熟记八千多副正偏药方……
过去的一幕幕不知为什么,这会一股脑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并夹杂着他的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不知过了多久,闻天爹娘从外边回到了家,图先生也一如往常一样一无所获地归来。大家商量了一下去赶考事宜,便加紧准备赴京路资等物品,并苦口婆心地对闻天一通嘱咐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大年初三,是闻天赴京赶考的日子,闻天爹娘早早把所带物品准备停当了。临出门前,闻天娘从里间屋子那只发黑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小心地打开几层包裹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直达脑识,让人立刻气清神明。匣子里是一块墨绿色、比铜板稍厚稍大、八边形似玉似木的物件。闻天娘说它是同闻天一起出生的,肯定是老天给的护身符,带上他一定会保佑平安。图先生也凝重地叮嘱闻天,一定用油纸密封贴身保存,切不可轻易示人。然后,四人出了家门。
村口恋恋不舍地辞别了爹娘与图先生,闻天与几位顺路的同乡一起踏上赴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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