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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果然，正当他明悟这些之后，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细小无比的声音，就像有虫蚁在啃咬食物，“稀稀簌簌”，微若罔闻，如果不是距离太近，他都难以听到。
下意识侧头看去，当看到旁边的景象时，方晏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因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刚才他喷洒出来的鲜血，正在迅速融合周围的光晕，而那些“滋滋”声，正是鲜血融合光晕时发出来的声音。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呆滞了许久，方晏嘴里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呐喊。
而刚才他脑海里出现的这些，在外界看来，不过电光石火间，当他能开始融合四十九团光晕的时候，盘古邪身的脚掌，才比刚才下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大衍之数，融合！”
反应过来后，方晏丝毫不耽搁，低喝一声，立刻将自己的神念扩散出去。
因为了领悟了大衍之数的真谛，他的神念刚刚扩散开来，之前还一直排斥的光晕，非但没有抗拒，反而自动迎合了上来，刹那间与他的神念连接在了一起。
“呜呜……”
在他的意念驱使下，四十九团光晕迅速向他聚拢而来，就像海纳百川，丝丝缕缕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涌来，而后又迅速没入他的身躯内。
这种速度奇快无比，当盘古邪身的脚掌浩浩荡荡踩踏而至时，四十九团光晕，一丝不剩的没入了方晏的身体内。
“嗡……”
刹那间，方晏整个人瞬间爆发出一股盖世气息，就像自开天辟地之前跨越时空而来，浩浩荡荡，古老而沧桑。
甚至连盘古邪身，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浩荡气息给震慑住了。
“怎么可能？你竟然融合了大衍之数？”
因为在这股浩大的气息之中，盘古邪身竟然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而刚才还渺小得肉眼难辩的方晏，无形中变得甚至比他还要高大，似乎他的脚掌要踩到的不是一只蝼蚁，而是一把可以将他刺穿的利剑。
这对于盘古邪身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要知道他虽然只是邪身，但也是盘古的一部分，当年一把开天斧劈出整个天地，此刻这个三界竟然有比他更加强大的生物，他怎能不惊？
“大衍之数与天地同生，包罗万象，乃是世间最高法则，你虽开天辟地，却也要受最高法则的约束，经历亿万年的繁衍，这个三界已经不是你掌中的世界，而是众生的世界。”
“况且你只是盘古邪恶的一面，并非完整盘古，在大完整的大衍之数面前，你依旧不堪一击。”
方晏一字一句，重逾万钧。
尽管身躯渺小得只有七尺之高，与盘古邪身完全不成比例，但此时此刻，他却显得那么耀眼夺目，全身光晕袅袅，飘然出尘，在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下，周围万物全都黯然失色。
因为，他此刻就是完整的大衍之数，代表着世间万物，代表着世间最高法则。
他，就是一切！
“不可能，一个小小蝼蚁，你不过是我开天辟地后衍生出来的微小生物，怎么可能威胁得了我？”
“食古不化，去死吧！”
方晏懒得再多说什么，整个人瞬间冲天而起，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刹那百万里。
尽管速度奇快无比，但比起盘古邪身那庞大得难以想象的身躯，依旧显得有些慢了，还没飞起多高，那只巨大的脚掌依旧携带着镇压一切的压力，自苍穹上轰然降落。
“要死的是你！”
盘古邪身疯狂怒吼，脚掌更是瞬间瞬间狂踩而下。
“轰隆！”
踩下的瞬间，大地塌陷，万物尽毁。
这一脚之力，几乎用尽了盘古邪身所有的力量，可想而知，其中蕴含的力量该有多强横？
然而……
“啊……你竟然伤了我？”
是盘古邪身吃痛的怒吼声。
他巨大的脚掌虽然成功踩进了地面，但他的脚掌上，却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洞，上下通透，宽达千万里，从中冒出的鲜血，不过片刻间，便在地面汇聚成了一片浩瀚无垠的血海。
“为枉死的亿万生灵，为无数已经成长为独立生命体的三皇碎片，为三皇千万年来所做的一切牺牲，今天，我方晏要替天行道！”
说罢，方晏单手向旁边一甩。
“嗤啦……”
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把十米巨剑瞬间凭空出现。
剑身为紫色，波浪形的剑刃上气芒吞吐，凛冽无匹。
正是诛神剑。
不过在紫色剑身周围，却飘散着袅袅光晕，看起来柔美而祥和。
“哈哈，你真以为就你有法器吗？”
听到盘古邪身这句话，方晏不禁皱了皱眉，“你难道也有法器？”
“你难道忘了我开天辟地的开天斧？”
“开天斧？”
方晏一惊，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事情。
开天斧遗落世间，经历无数人之手，不久前正好落入自己兄弟六耳手中，此刻六耳又正好进入了虚空渊中，而且还在五帝镇守的那个关卡，说不定盘古邪身真能随时将之召回。
毕竟他可是开天斧的真正主人，哪怕六耳早已对开天斧滴血认主，在盘古邪身面前，恐怕也无法驾驭。
“看来这次失算了，六耳把开天斧带进虚空渊就是个错误啊。”
任凭方晏再不甘，盘古邪身已经双手向天，对着无尽苍穹大吼道：“开天斧归来！”
一声怒吼，声音瞬间震荡天地，远远传递了开去。
而此刻正在无尽远方的六耳，乾坤戒中突然莫名其妙亮了一下。
“咦？怎么会这样？”
正当六耳惊疑不定时，一把布满古朴沧桑的巨斧，瞬间自乾坤戒中暴冲而出，而后眨眼间向天际尽头遁去。
“啊？开天斧？给我回来！”
尽管六耳竭力想将之收回，但自从开天斧自动出现后，与他之间的心灵相通便消失得一滴不剩。
而且速度之快，他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了在远方天际。
“嗤嗤嗤……”
开天斧穿越无尽空间，宛如奔雷闪电，不过刹那间，便从六耳那里直接穿梭到了盘古邪身面前。
“哈哈，无数年了，这把法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盘古邪身爷天狂啸，声动四野。
“你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开天斧确实不假，但这么多年来，早已损坏得不成样子，威力不复当年亿分之一，你以为有用吗？”
震惊过后，方晏也顾不得那么多，手中巨剑立刻遥指苍穹。
“嗤啦……”
十米巨剑刚刚扬起，剑尖瞬间疯狂飙射了出去，转瞬千万里，似乎要穿透空间，所过之处，虚空生生被刺出一条长长的划痕。
而且越往后，剑身变得越庞大，似乎要延伸到苍穹深处。
当飙射到与盘古邪身同高的天空时，剑身宽度横跨亿万里，其上光芒暴吐，气息摄人心魂。
就连盘古邪身，也都被吓得“咚咚”后退了一段距离。
然而这么一把气息贯绝天地的巨剑，底端竟然只是一个渺小的方晏握着。
“即便开天斧已经损毁，在我手里，一样能发挥出你们这些渺小生物望尘莫及的威力！”
惊讶过后，盘古邪身手中开天斧也迅速膨胀开来。
“嗡嗡嗡……”
声音震人心魄，不过片刻间，原本还一把几米高的斧头，在盘古邪身的催持下顿时变得横跨亿万里，古朴沧桑，哪怕只是微微晃动一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便震得这片天地摇晃不已。
“今天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开天斧更胜一筹？”
盘古邪身大吼一声，立刻持着巨爷向方晏狂劈了下来。
“呜呜……”
没有炽烈的斧光，也没有澎湃的力量，此刻两人间的交战，几乎回到了原始石器时代，只是两个用最简陋的石器战斗一样。
“正好，我也想试试融合了大衍之数的诛神，究竟有多大威力！”
方晏战意高昂，巨斧劈来之际，他手中那把延伸向苍穹深处的巨剑，也瞬间迎了上去。
“唰……”
剑刃过处，方圆亿万里的虚空，瞬间被生生割裂开来，现出一条长得没有尽头的漆黑空间裂缝。
别看两人的法器都庞大得极其变态，真正交战起来，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
“当！”
不过眨眼间，开天斧与诛神剑，已经狠狠对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扩散出来的力浪，宛如席卷世间的洪流，向四面八方奔流而去。
所过之处，万物倾刻间化为齑粉。
而且这一次交锋过后，便是电光石火，战斗转瞬间便进入了如火如茶阶段。
“铿铿铿……”
只见这片无尽的虚空间剑影斧纵，影影绰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两大法器间至少对撞了百万回合。
迸发出来的火花，将整片苍穹照得刺眼我比。
别看交锋如此迅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力量的碰撞，几乎都惟妙惟肖，稍有差驰，便万劫不复。
以至于没过多久，盘古邪身终于一个疏忽，被方晏融合了大衍之数的诛神一剑刺穿。
“噗……”
巨剑穿胸而过，正中心脏。
刹那间，血雨漫天，如汪洋大海，自苍穹上倾泄而下，一眼看去，血瀑千万丈，壮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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