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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来一个双人间吧。”武天一仍然扶着醉酒的上官月,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放到旅店的服务台上。身份证,他还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以备不时之需嘛。
“一、一天……唔……”上官月的嘴里一直在嘟囔些什么。
“对不起啊,小弟弟,现在只有单间了。”前台的女服务员接过身份证,略显尴尬地说,“不过我们这里单间也挺大的。”
“那就单间吧。”武天一急忙拿出钱来。
“请缴纳押金。”
“不用押金不押金的了,一晚上多少?我现在就付,明早你派人来收拾房间就好。”武天一焦急地说道,因为他感觉到上官月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要吐了。
前台服务员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好吧。”
……
“嘭!”
武天一用房卡把门解锁之后,就这样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还真是小啊。平视过去,不过就是一张床和一个狭小的卫生间;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固定着一排放行李箱的铁格子;仔细看四周的墙壁,才勉强发现零零散散的挂衣钩。
把上官月缓缓放到床上,武天一便贴着上官月坐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武天一就在这凝固的空气里默默注视着上官月的脸。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看着上官月不再皱眉、昏睡过去,他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武天一感觉自己是一个人被封闭在某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自己没有打破这层结界的能力,触目所及,都是禁忌。他又羡慕上官月此时的“无忧无虑”,所以他也想饮酒,但在刚要抬手叫服务员的时候,他却戛然停下。
“咚!”
什么啊?!武天一锤了一下身旁的墙壁,人是有控制能力的动物吧?要是我不想的话,是可以不去那么做的啊!那就把烦恼都埋在心里又如何?何必拿神经的麻痹来换取一时的慰藉。
还是不够强大。不只是身,心也一样。
武天一这样想着,脑海有父亲的身影。不仅是脑海啊,现在就连他的耳畔,也全都是那天在“天界之门”里、父亲说过的话。
的确,自己根本突破不了“天界之门”的禁锢,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自己是需要那么多人豁出性命才能保护得了的超级废物。
要是武梦达知道自己的儿子产生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大概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但是事情不可能以武天一的自我否定而结束。
一个心里真正充满阳光的人,必然是有阴有晴的人。
所以,能不能经住生活里各式各样的电闪雷鸣,才是真正的挑战。
武天一正经历着悲惨世界的冰山一角。
只是没有自保能力而已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没有人来保护、亦不能获得自保能力呢?或许这样想,武天一不太会痛苦。
也就是把这些当作常态,把别人替自己死全都当作理所应当、将其看作自己路上的风景,走马观花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呢?!武天一是执拗的,抑或说是冒着傻气的——他只会找自己的责任,只会让自己受伤,这和他看过的许多藏在床下的动画和漫画是密不可分的。每看完一整部动漫,武天一都会有新的思考,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就以此建构了属于他自己的思想体系。
而他的思想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不愿意当废物!
可命运和他作对啊。非要给他的周围安排许许多多的强者,又要弄来一群远强于武天一、甚至超出武天一想象的敌人。让武天一不得不苟活下去。要是不苟的话,立刻去世!
但武天一怎么会甘心呢?
然后他断言:苟活只是虚妄,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方向!
没什么比自我勉励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哼唧。”正当武天一想这想那的时候,上官月突然翻了个身、还吭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在武天一看向上官月的时候,上官月的吊带裤已经全部垂到了她的膝盖处。
她的上衣实属松弛、而且沾水并没有解决问题,所以它显得的确比深v可怕,引得武天一不自主地抻抻脖子。那个未知领域里,有什么应该闪着圣光的东西很生硬地存在于武天一的视野里,一清二楚。
居然只有单薄的一件?之前怎么没注意到?武天一很惊讶。可惜他已经没有兴趣去考虑上官月不作内层保护的原因,因为一阵剧烈的心跳就已完全占据了武天一敏感的大脑。
他想起了之前烧烤店里的服务生说过的话,那种神奇玄妙的东西,这里真的有吗?而且是所谓的名牌产品?
阴差阳错,武天一一眼就“叼”到卫生间里挂在墙上的一个小盒子,那里面都是正方形包装的东西,花花绿绿,应该是象征着各种口味。
要怪只能怪卫生间的门忘记关了!武天一迅速起身,去取能够让人到达自由和愉悦之峰的圣物。
当欲火疯狂燃烧,理智,也只能默默走开一阵了。
武天一继续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找理由和借口,甚至在心里确立,事成以后,就彻彻底底代表着自己不是废物了,起码比某些动漫里的男主强多了。
他阴沉着脸,手握着人界的圣物,正一步步逼近那位早就应该被自己攻克的地方。
“咦。”上官月拿自己的手胡乱地拍了拍刚才武天一坐过的地方,发现武天一不在自己身边,就赶紧起身,两只灰白色的瞳恐惧地寻找武天一的踪影。
还没寻够一秒,她就看到武天一正拿着一个像调味料一样的小包走来。
“你这是?”上官月没闪躲,而是迎上去。
“来吧,你会很开心的。”武天一说话时,他的周围像是笼罩着一层漆黑的雾。
“一天的话,可以哟。”
也算是在武天一的意料之中了。不过武天一没猜到的是,其实上官月比他更想执行“这场仪式”,因为这是任务,上官御行多次强调的,最最重要的任务。
“也会有点痛吧?”上官月看着武天一的眼睛,说道。
“我会尽量避免的。”武天一温和地答道。这样听起来多虚伪!但是为了快些进入下一步,他还是说了。
“好。”上官月把双手搭在武天一的肩膀上,整个身体也都倾过去。
可就在她的话音还未落地的时候,她的手上突然出现了汤圆似的红疙瘩,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沿着上官月的手臂“行进”,像是一只寄生虫在她的身体里乱爬、每爬一会儿都要分裂出新的虫子……
“啊!”
上官月先看到这些,惨叫一声,把自己的胳膊从武天一的身上拿开。这一拿开,她的异变也就被武天一发现了,上官月的胳膊像是被烫伤之后起许多水泡,当然,实际上更像长满了癞蛤蟆的癞一样、就是颜色变成了红色,着实让人反胃。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武天一满脑子只有两个选项:“继续”或“不继续”。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上官月从后脖子上狠锤一下,昏了过去。
“只好‘生米煮成熟饭’了。”上官月先看向倒在自己腿上的武天一,又看了看布满密密麻麻的红包的两只胳膊,“求你不要怪我。”
我果然是个废物……武天一倒下以后,就来到了“瞳之梦域”,在这里埋怨自己。
“‘武器’!”这是李煦阳的声音,回声在武天一所在的这个四周漆黑的房间里来回回荡。
“怎么了?你在哪儿啊?”武天一抬着头,四处张望。
“先别管这些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李煦阳有些着急。
“啊,还算顺利吧。”武天一草率地答道。
“不要掉以轻心!注意防备,我马上就到!”
“为什么?这里也没有暗杀者。”武天一不屑地说。
“没有暗杀者?”李煦阳的语气像是在呵斥他,“你觉得暗杀者会和明目张胆地在自己脸上写三个字吗?”
“那倒也是……但我现在还得不到我的身体。”武天一表示非常无奈。
“什么?”李煦阳很是疑惑,“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赶紧停下你和上官月那见不得人的交易,先保证你活着,以后这种机会多得是。”
“是真的得不到啊。”武天一极力阐述自己的话。
“别闹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李煦阳有些不耐烦,“就这样,我赶路过来。”
“喂!别留我一个人啊!”
“哦,对了,”李煦阳又说,“我把你的班长大人也带来了。”
“为什么要带她来啊?”武天一有些激动,“知道这儿危险就别让她来啊!”
“她非要跟来,我有什么办法?”李煦阳说,突然话题一转,“对了,你能联系上‘九号’吗?”
“这……他存在感太低,我忘记了,不过刚才我受伤、他并没有保护我。”武天一尴尬地说着,“可能是躲在一边,不想打扰我们吧。”
“但愿如此。我们已经无法联系他了。”
“等我恢复意识,能控制身体的时候,就找找他吧。不过,上官月身上怎么会突然出现红肿,你进了那个名为‘上官研究所’的组织,应该知道真相吧?”
“呵,居然让她红肿,你是有多狠?把她当泄愤的出气筒了?”李煦阳嘲讽地说道,“找找你自己的原因,别在这儿跟我闲扯了。”
“哇呀呀呀,”武天一近乎抓狂,“怎么就说不清这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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