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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眼熟的侧脸
第二天村长领着村子里的男人再一次聚集到宗祠。
我和黄乾当时早已经在黄乾奶奶的坟前待了很久。
从纸人退走后,天一亮,黄乾就跑到了他奶奶的坟前坐着。
坐一坐,又抬头看一看奶奶的遗像。
我知道黄乾是在寻求一种心理慰藉,反正现在已经没危险了,我也就不打扰他,有时候过来陪他坐一会儿,抽一根烟,有时候又回到宗祠里帮着老大爷一起扫地。
老大爷每天要做的事还真不少,宗祠占地面积不小,每一个角落都需要保持干净,这靠得全是老大爷。
擦牌位的事情我不能代劳,我就抢过了老大爷手里的扫帚,一边扫地一边搭话道:我听黄乾说,您老人家在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年了,敢问高寿啊?
老大爷的身手之灵活,经由昨晚的那一跃,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他拿着白布轻手轻脚地擦拭着祖宗的牌位,听到我问,他也没回头看我,笑了一下说道:一百多岁吧。
我追问道:多多少?
我印象中有一个新闻,目前世界上最长寿的人是南非的一个老婆婆,截止发新闻的那一年,她已经134岁了。
那是前几年的事情,现在就算有破记录,应该也不会超过140。
但根据黄乾对我说的,我很怀疑老人家真实的岁数到底有多少。
《国语》和《史记》上记载彭祖是历史上活的年头最长的人,据说活了八百年,但也有学者考证,说彭祖事实上只活了140岁。这岁数在我看来,已经相当的惊人了。
另外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谣言的说法,清朝有一位老寿星,生于康熙16年,先后历经了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九代至民国,在世256岁。据说当时的纽约时报和时代杂志都有对此人做过报导。
256岁是真是假,至今是个谜,但也有人考证过,这位老寿星至少有170岁。
这两位都是历史上有名的长寿之人,那么我面前的老大爷,又活了多久呢?
我好奇心爆棚,老大爷却不肯详细说,他只笑了一笑,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我帮着老大爷扫完了地,又拎着木桶去提水。
提水的地方是在那口深潭,老实说我有点慌,我经过那片空地的时候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所见到的诡异场景。
潭水里捞出来的纸人到底有什么用,我不敢问,我知道我就算是问了,也没人肯回答我。
我提水的时候忍不住照了照水面,水波粼粼,我的脸庞倒映在水里。
我下意识提起唇角笑了一下。
水里的那张脸也模糊地露出个笑容。
当我把两桶水都提上来的时候,我安耐不下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左右观望了一下,将手伸进了水里。
捞了一个空。
我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安心。
我既有点想亲眼看看从潭水里捞出来的纸人,也有点担心要是真的捞出来,我该怎么处理它。
想来想去,还是别捞上来比较好。
我知道是时间点的关系,领队说过,想从潭水里捞纸人,必须是在后半夜。
这时间,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村子里的规矩,同样是后半夜,严禁任何人离开房子,游荡在村子里,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我打完水用扁担挑回到宗祠,帮着老大爷一起拖地,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后,我又跑到了坟前找黄乾。
凌晨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衣服,我一拍他肩膀,湿漉漉的。
我没催他回去换个衣服,年轻人,大老爷们火力壮,扛得住,回头要真感冒了,那就感冒了再说,大不了吃点药下去,蒙一个被子睡一觉,就全好了。
这会儿谁来都劝不走黄乾,我也就不费这个事儿了,手往黄乾上衣口袋里一掏,掏出我昨天给他的那包烟,抖开来一看,还有两根。
一人分一根,我一屁股坐在黄乾身边,迎着初升的太阳抽起了烟。
八点多的时候,闹哄哄的声音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人很多。
打头的是村长,他走在最前面,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淡漠,看不出什么来。
紧随其后的是他两个儿子,后面则黑压压的一群人,看样子跟昨天祭祖一样,又是全村的男人都来了。
也是,迁宗是大事,需要全村人的见证。
当村长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我抬起手冲他摆了摆,露出八颗牙齿,摆出了特别标准的笑容:早。
村长眉头猛地皱了一下,又渐渐放松下来,他笑道:早。
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村长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必须得认这个结果。
黄乾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我活下来了,迁宗的事现在算定下来了吗?
村长笑得有几分难看,他说道:当然算。
或许我们两个成功熬到天亮的消息完全出乎村长的意料,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反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一句废话。
黄乾站了起来,转身冲他奶奶的墓碑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他站起来说道:那行,既然迁宗的事情定下了,我就先回家了。
黄乾冲我使了个眼色,迈开步子大步下山。
我路过村长的时候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几步追上黄乾。
我们两个人下山后直奔家里,一回到家里也不耽搁时间,立马拎起之前收拾好的行李就离开了村子,途中碰到老板娘,她还热情地招呼我们到她家吃早饭。
现在哪是吃饭的时候,房子里还有我们砸破的墙,再加上虽然事情已定,我跟黄乾也怕村长出幺蛾子,迫不及待就想离开黄家村。
我跟黄乾没耗费时间去等大巴,宁可多花钱,直接在村口上了私人小车,俗称黑车。
谈好从村子直接到火车站的费用后,我跟黄乾安心地打起了盹。
直到我们俩被司机师傅给推醒,我睁眼一看,火车站到了。
提着随身行李下车,付完车费后我们两个立马去排队买票。
刚才睡了一路,此时我们的精神都很不错。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从售票厅聊到了候车室,当终于能上车后,我们放下行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起向餐车走去。
昨晚饿了一夜,早上又忙着赶赴火车站和排队买票,在候车室里我们两个人饿的前胸贴后背,每个人都一口气吃了两碗方便面,吃得我胃酸上涌,很不舒服,就想吃一口家常小菜。
没家常菜,来一盘炒出来的时蔬就行。
我们俩坐在餐车上,照着菜单点了四菜一汤,别管吃得完吃不完,我们俩是死里逃生的人,想吃一口热乎菜,这要求不过分。
这趟车停的站点比较多,我们这一顿饭刚吃完,广播响了,即将到达下一个站点。
我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要不我们再坐会儿,现在肯定有等着下站的人,走道上比较挤,我们俩反正也不急着回座位,就先等这一站点过去后我们再走。
黄乾当然无异议。
我跟黄乾就继续安坐在餐车上。
片刻后就有人从我身边拎着行礼挤过去。
我往里给他让了让道。
像这类人,一般是买了站票,找不到坐的地方,就在餐车上点个餐,或者买杯饮料,蹭个座位。
我也有做过这种事,所以很了解。
一个挤过去后,立马又有一个人接上。
我无意中偏头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刚才过去的那人侧脸很眼熟。
我来不及多想,马上站起来追过去。
黄乾不明所以地也跟在了我后头。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走道上的人特别多,等着下车的人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车门前。我从一堆堆的人群中硬是挤过去,惹来几声骂骂咧咧。
我一边高声道歉一边紧盯着那个背影不放,死死追在后面。
我想叫他的名字,可知道此时我才发现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能有一个号码就已经是缘分了。
我跟他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火车逐渐减速,直至完全停下。
旅客开始下车。
我一个不留神,就找不到那个眼熟的背影了。
难道他下车了吗?
我现在追下车是不现实的,行李还扔在座位上呢,但我怎么想也不甘心,就差一点我就能抓到他了。
黄乾终于追上了我,站在我旁边气喘吁吁,被上车下车的人挤来挤去。
他问道:刘秀,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谁了?
此时车门已经重新关上,上车的人越过我们,纷纷进入车厢,车门前只剩下我跟黄乾两个人。
我刚想开口回答黄乾,突然透过车窗看到站在站台上的一个人。
他站在那里,像是看到了我们两个,抬起手缓缓地朝我们摆了摆,露出一个笑容。
黄乾张口结舌地说道:那、那不是…
我接道:是他,我刚追的那个人就是他,我以为我看错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错,确确实实就是他。
火车已经从刚才的缓慢往前滑动提上了速度,车窗外是快速倒退的田野,黄乾终于喊出了声,他手指着车窗叫道:那不是领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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