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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您怎么了？”
最先发现和开口的，是李元。
李元着急的声音，唤醒专注看着风阳谷的陈杰东。陈杰东回首看向张怀谷，顿时大骇。
从未听说扎银针还能导致大夫流血的，陈杰东愣了一下，竟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陈杰东赶紧起身，身体前倾，双手扶着张怀谷，问道：“前辈，您受伤了？”
张怀谷挥挥手，摇头示意，待平复内腑血气，才开口说道：“无妨，只是一点小伤。”
李元这时也走了过来，问道：“前辈，您之前受过伤？”
张怀谷面露可笑，仍旧摇摇头。
快马加鞭的赶路，尽管有些虚弱，但远远没有达到受伤的程度。听到两个后生晚辈，亲切地关怀声，张怀谷长叹口气。
两人站在两旁，静待着医圣的解说。
事情，或许永远不会那么简单。
三人看向正安静平躺的风阳谷，不知道各自想些什么。
陈杰东、李元两人对病状知之甚少，只能期待张怀谷告知一二。
忧愁，覆盖着张怀谷。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也很难确定这次该不该来。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为何，但是，混迹江湖大半生的他，额头上布满汗珠。
站在身旁的二人虽然看出点端倪，却不冒然多问。千里救治之情，已然足够，至于其他的，一切看张怀谷自己。
张怀谷再次长叹，眼神坚定，脸露沉重之色，然后起身看向门外，最后关上大门，才对着两人说道：“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东西，恐怕影响甚大，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
看着谨慎如斯，二人走近几步，态度躬亲，说道：“前辈请讲。”
张怀谷继续看向风阳谷，说道：“他的病，已经持续了十八年。”
“什么！”陈杰东和李元惊叫出来，瞬间又马上捂住嘴巴。
张怀谷轻“嘘”一声，继续说道：“他所中之毒，毒性非常之慢，而且已经与自身经脉融合一体。若是十年前救治，那么就很简单，只需要银针辅以药物，半年即可痊愈。”
十年前，那时候风阳谷刚到枫城不久。
正值年壮，谁会觉得自己生病中毒？
张怀谷再次长叹：“就算是中毒十八年，老夫仍有把握在七个月内治好他。问题就在于，他不仅仅是中毒”
陈杰东紧皱眉头，声音有些寒意，问道：“前辈所说，他不仅仅是中毒，还有其他问题侵扰？”
张怀谷点点头，说道：“是的，使得他练剑走火入魔的，不是藏在他经脉里的慢性毒素，而是他体内残留一种至高无上的幻术。”
幻术？
李元接过话来，问道：“前辈所说的，可是一种令人产生幻觉的幻术？”
“不错，正是这种幻术。江湖中，不少三教九流，偶尔掌握一些简单的幻术。但那对于江湖一流高手来说，并无作用。”
陈杰东道：“那前辈所说，残留在风伯父身体里的幻术，究竟有何不同？”
“寻常幻术，只是在短时间内，令中术者心神恍惚，对外界产生幻觉。若不能给中施术者持续施术，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而他所中幻术，比之身体里面的慢性毒素的时间还要久。据我所知，他身体里面的幻术，只被施术一次，时间大概有了二十年光景。”
这番解释，有些骇人听闻。
比之武当、少林寺遇到的黑衣人，听起来还要可怕得多。
陈杰东朝着李元看去，只见李元耸耸肩，无奈地摇摇头。
百晓生李家虽然情报满天下，但对于这种秘辛，居然无所记载。这，是否又是一个江湖的珍珑棋局？
陈杰东恍然大悟，问道：“前辈刚才，就是因为这个受伤？”
张怀谷轻轻点头，道：“不错，我刚用银针封住他的脉络，第一针之时，只觉得有股反震之力；第二针之时，一股透心冰凉之感传遍全身；待我使用第三针之时，突然心神颤动，稳不住气血，被震出内伤。”
李元这时说道：“前辈不是说，风前辈所中的是幻术吗？那怎么会反震伤前辈呢？”
张怀谷脸色凝重，说道：“这就是这门幻术的不同，不同于普通幻术，他包含着施术者的精气神，一旦有人触犯，就会立即攻击侵犯者。”
陈杰东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良久之后，才问道：“那前辈，风伯父的病症能治吗？”
这才是他一直关心的问题，也是他特别担忧的问题。
能治，那敢情好；若是不能治，那么将来遇见她，怎么跟她交待？
那日风灵儿寻父之意，那般深刻烙印在他的心间。若是知晓这般情况，又不知会引出什么来。
张怀谷喟叹：“唉。”
随即又道：“我解不了他身上的幻术，对于这毒素，倒是可以减缓他的侵害。这种毒素已经融合经脉，若想救治，就得他自断经脉，才能博得一线生机。对于武者，自断经脉意味着什么，你也清楚。”
“但他身上的幻术，武林之中，尚且无人可以解救。若是要根治，恐怕得放下一切执着，才能缓慢消除。”
陈杰东双手抱拳，鞠躬说道：“多谢前辈。”
李元这时候才上前问道：“前辈既能看出这种幻术，是否知晓江湖之中，哪里出现过这种幻术？”
气氛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仿佛又回到那忧郁的日子。
眼泪不知不觉从张怀谷眼中滑落，滑落在那尘封已久的记忆里。
李元大骇，赶紧抱拳说道：“晚辈失言了。”
陈杰东罢罢手，说道：“无妨，今日便跟你们说说吧，这种幻术，我以前遇到过。”
两人守在其身旁，想要倾听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幻术，究竟出自哪里？
张怀谷轻拭去泪水，继而说道：“三十年前，我行走于西域，寻找一种名为回魂草的药草。相传这种药草只生长于西域，有滋养灵魂、回魂之效。当时少不更事，无所畏惧。”
“西域，是个与中土完全不同的地方，我在那里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在那里行医半年。半年时光，匆匆而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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