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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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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几人苏醒之时,外面的天空也彻底暗了下来,千雪将几人扶起,每个人面前都放上一盘美味的刺身。

    饿了一天,刺身散发着独特的诱人气息,可是醒来的三人,谁都没有急着吃。

    石田看着天海、千琼不语,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破沉默,问道:“怎么样?黯俐的问题解决了么?她怎么还不醒!”

    天海不言,看着天空,星辰流转。

    千琼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又没有说什么。

    千雪感觉到了什么,说道:“石田大叔,尝一尝我做的刺身,十胜川之上的鱼可比无名谷溪流中的鱼多多了,除了香鱼,还有鲟鱼、鲶鱼、鲢鱼、长川鱼,你尝尝我做的。”说话的同时,千雪又取了一个盘子,从身后的罐子中取了一些雪白肉丁,调上汁,将盘子放在石田面前,继续说道:“还有这个,石田大叔你尝尝,特别的美味哦!”

    看着千雪带着笑颜的劝食,石田笑道:“好!我来尝尝千雪大美女做的美食!”

    千琼也坐在一旁吃着千雪做的美食,吃的时候推了推天海,天海回头笑着对千琼道:“没事,暂时不饿,今天得到的信息有点多,我仔细想想!”

    在身后持竿推木筏的世勇突然说道:“父亲,你就是想的太多啦!快尝尝你媳妇做的美食!今天可有趣了,特别这罐子里面的肉可是好东西!父亲你尝尝!”

    天海闻言笑道:“好!好!好!你这小兔崽子都长大了,我尝尝儿媳做的东西。笑的这么开心,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一旁正在分肉做刺身的千雪,闻言笑道:“还真是有趣的事!我来说。”

    “今天你们都入定之后,世勇御气推木筏偷懒。”说道这千雪看着世勇做了一个鬼脸,世勇无奈的笑了笑。

    “之后世勇这个美食家说石田大叔早上做的吃的不错,于是拉着我钓鱼,可是木筏划的那么快,父亲你说鱼怎么钓?”

    天海边吃边笑道:“以这小子的性格是不是下去摸鱼了!”

    千雪俏皮的摇了摇头说道:“世勇哥哥可无赖了,和我说看新的钓鱼技术,直接把鱼钩变成了武器,对着湖里的鱼直接勾了起来,而且还无赖的在丝线之上附上了吸附之力,结果一勾之下直接勾来上一堆鱼,还无耻的要我分类收集那些鱼,之后为了偷懒,美曰其名的学习,直接让我学习怎么运转能产生吸附之力,让我来钩鱼。”

    “之后可好玩了!我钩了半天没事,千雪一钩下去居然在十胜川这样的淡水河勾出了五介魔兽巨环水蛇。”世勇笑着接到。

    千琼无语道:“之后你们就把巨环水蛇给杀了,做了这一罐精华肉?闹得动静不大吧!”

    千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动静什么的还好啦,我稍微挡了挡能的扩散,那水蛇太烦人了!我本来钩上来这么个大家伙想撒手,可是那家伙看我们木筏上一堆鱼想打我们的注意,在他顶翻木筏之前,被世勇哥哥一刀给做了。”

    天海满脸严肃的问道世勇:“巨环水蛇虽然是五介魔兽,但是他的毒能可是能堪比六介,没事吧!”

    世勇笑道:“父亲你多心啦,在巨环水蛇发动之前,我一刀完事,这下真的达到一刀成风的境界啦。”

    千雪带着点嗔怒对天海申诉道:“是啊,世勇哥哥是一刀成风把海蛇砍了,完事还拿起钓竿把海蛇拉起来让我处理!”

    天海笑道:“好事啊!这不是让我们吃上了美食么?”

    在几个人谈笑的交流中,时间流逝。夜深,微风起,木筏上的千琼、千雪、石田已经睡去,黯俐还保持着昏睡的姿态,天海还一个人看着星星,世勇偷偷挪到父亲身边。

    “父亲,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

    “看样子我睡不着你小子是不是也睡不着?算了,跟你说说吧!”天海一声长叹,将心中所思娓娓道来。

    这一次偶遇黯俐,让我印证了一个猜测,这个世间确实有神的存在,他们天生强大。而我们人类的修炼方式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向神靠近的过程,所以大师突破之后被人称为仙神介,但是这个仙神介我一直认为他应该称为献身介,经过献身,人失去了,全身被自己的能改造,能量化。新的身体就由道心所固定,人的行事也全部按道心来,失去了本心。

    但是事物中也有例外,仙神介虽然强大,但是8介、9介的至尊灵兽、魔兽、凶兽却能与他们抗衡。在传统的理解中是因为这几种兽类天生强大,所以他们不需要抛却,仅仅依靠就能达到仙神介。

    在见过了黯俐之后,我的想法改变了。你知道么?黯俐以前被称为夜冥。在这里的神话算是开天之神!这绝对是最强大的神!可是永恒火焰山的形成就是因为人类同神大战,最后人类应该算是战胜了神,黯俐重生之后选择的是人类躯体,我感觉以石田当时的描述来看,黯俐重生是有能力以能量化的形式存在的,还有被我们封印的崇德,他作为强大的秘传之兵,自身实力也有仙神介,但是它和我的协议是帮助他转世!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人类拥有更多的可能!人类能比神还强大!

    “世勇!你知道黯俐需要我帮忙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么?”天海低头看着坐在一旁的世勇,目光复杂的问道。

    “帮助她苏醒?”世勇看着父亲的双眼回到道。

    天海此时心想,仅仅只是苏醒么?若是苏醒她自己也可以做到啊!

    “说的对,也不对!黯俐需要我和你母亲帮助她完善自我!”

    看着天海的眼,世勇问道:“父亲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仅仅只是完善自我?”

    天海坐在世勇身旁,看着夜色和夜色下静静流淌的水流,向着远方说道:“确实是完善自我,这个完善自我你不能简单的理解。黯俐的内心世界是纯黑的,但是黯俐从自己的世界中衍生了黑与白,你可以理解为恶和善,这种相互冲突的属性很难调和,她完善了自我就是调和了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属性。从她的语言中我可以感觉到,如果这次成功,黯俐会突破,达到一个她从未到达过的高度!”

    “一个神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么?这么大的利益,包含着多少风险?我们能选择离开么。”

    天海眼神坚定了下来,盯着世勇说道:“是啊!大的利益一定包含着大的风险。我想清楚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而且欠一个神的债不好还啊!”

    世勇同样看着父亲,从父亲坚定的眼神中,世勇明白了什么。

    “能多说一点么?父亲。”

    “还记得家传中,我们的祖先凛么?”

    “号称天下之师的祖先,怎么会不记得!”

    “在很小的时候,在我父亲的指导下,我看过天下之师凛的传记。那个时代是一个纷乱的时代,凛的强大之道很有意思,师道天下,为天下之师。”

    “这么说来,父亲你的道是在模仿祖先凛?”

    “有点这个意思吧!当时你爷爷他们几个兄弟出海而去,独留你父亲我在蝶谷,除了家传武学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我不甘心呐!家道传到我这怎么能中落!你千昕奶奶碍于誓言也不好指导我,于是我不停的锻炼,在学习家传武学的同时,我不得不精研蝶谷藏书。在不断的当中我喜欢上了那种的感觉,同时我强迫着自己读过的就要记住,否则就是白读了。”

    “如此就可形成父亲你的道?”世勇问道

    天海笑了起来,这份笑容在世勇眼中包含着一种难言的苦涩。

    只听天海继续道:“哪里有这么简单!我天赋可没有世勇你这么好,这定道之时还是在和你母亲恋爱的时候,那是你母亲是一个小问题机,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为了回答我得去看更多,同时记住更多,记得在读一篇庄子的《逍遥游》中庄子所述北冥之海,以及沧海巨鲲,遮天之鹏的时候,我内心的震撼。那时心中总在想,是不是我的心也可以如北冥之海一般广博,我的知识是不是也能如北冥之海一般浩瀚,为了达到这一步,我成了一位大学者,也完成了定道,无形之中靠近了祖先凛的道。”

    “仅仅只是靠近么,父亲?”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所走的道就是先师、祖先凛的道,可是就在前些天你将炎墟、炎绝合而为一重新演化出断续的时候,我的内心动摇了,断续作为祖先凛的兵器,必然是和祖先道所契合的,我一直以为是炎绝、炎墟重铸后不具备重新成为神器的能力了,可是在你的手中,神器的强大可见一斑。”

    “父亲,难道我所走的进取与平和之道是祖先的道?”

    “是,也不是!昨天在黯俐的内心世界中,我发现黯俐在试图将善与恶合而为一,就如同你的进取与平和一般是两种不同的道,将对立的道重新整合可能是关键!”

    听着天海所言,世勇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之中自己走对了道路,一条通天大道么?可是父亲即将选择面对风险,自己能阻止?

    父子两人一起看着天空的繁星,过了良久,天海说道:“夜深了!世勇你去睡吧!你也别想什么其他的,你父亲既然做了决定,你知道的,不是你能改变的!”

    世勇苦笑道:“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父亲你是如此博学,你所想的,我不明白,但是我所想的,你明白!我真的希望,父亲别这么累好么!”

    天海拍着世勇的肩膀,说道:“好了,我想可能是宿命吧!”

    天还未亮,石田睡醒,发现天海已经坐在自己身旁,似乎一夜无眠。

    看见石田醒了,天海微笑道:“黯俐的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今天你就看看十胜川的风景吧,还挺不错。”

    天海和千琼再一次进入黯俐的心灵世界,天还是暗的,才刚进入,天海和千琼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王座边,而黯俐就在对侧的王座坐着。

    “看来你们已经考虑清楚了,谢谢你们的帮助了!”黑雾中传来黯俐的轻语。

    “还没开始就说谢谢么?你确定我们一定能成功?”

    “可以的,天海大师你那一侧的王座代表白,千琼大师你那一侧的王座代表黑,你们等等需要做的就是帮助我稳定住黑与白两种情绪,我来负责将黑、白,善、恶两种情绪调和,期间你们所受的冲击可能会非常大,但我相信你们能承受住这种冲击!”

    天海和千琼互相牵着手,对视着,然后天海走向了千琼身侧的王座,笑着对千琼说道:“阿琼,我见过的恶与暗更多,你这么善良还是坐镇白这一侧吧。”

    千琼拉紧着天海的手道:“夫君,别忘记了本心!”

    天海笑着抱了一下千琼道:“放心!”然后坐上王座,对黯俐道:“还有一个问题,这一次成功之后,你会是天神黯俐,还是人类黯俐。”

    黯俐身周的迷雾散去,一张纯白色的脸对天海道:“一切会重新开始,但是,过往的仇恨,你知道的!难以忘却!”

    天海、千琼都坐上了王座,各自的精神能相互交融贯通,听着黯俐所言,天海回道:“看见你这张纯白的脸,我就放心了!”

    三人的精神能量在王座旁相交融,天海、千琼再次出现在黯俐心灵的最深处。

    千琼沐浴在白色的世界中,阵阵温暖袭来,多么舒服的感觉啊!在白色世界的中心,点点雨滴落下,千琼抬手,接住点点的雨滴。雨滴滴滴答答的击打在千琼掌间,如此真实!这真的只是心灵世界么?

    雨滴在千琼手中形成一朵美丽的牡丹怒放,无数雨滴带着不同的情绪滴在千琼心间。无形之中千琼的心、千琼的道开始动摇着!千琼心间出现过往的一幕幕。

    “阿琼!我们都是孤儿!从此之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么!”挚友千珏和自己一起进的蝶谷,一起许誓,从此之后自强不息,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

    “今天一定要学会太上曲!”儿时千琼早早起床,在众人未醒之时,独自在蝶香园学琴谱。

    “珏珏!我新学了幻空舞,我跳给你看!”初进师级,习得秘技幻空舞,幼时的自己便迫不及待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千珏。

    “千珏!入谷之时我们都曾许下誓言,不得私自离开!你不能走!”那个雨夜,千珏准备离开蝶谷。

    “阿琼!你知道的,我们天生都不是孤儿!蝶谷教导我的恩情我会牢记,但是家仇难忘,我必须出谷报仇!”那个雨夜下,自己同千珏相对而立。

    “珏珏!私自离谷了便再也不能回来!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现在的你如何能报仇?”暴雨之中,自己坚定的拦在千珏身前,阻止她出谷。

    千珏默默从身后组装出一具长弓,说道:“这么多年来,阿琼你学各种蝶谷技艺都领先我一截,连突破大师介都比我快。不过阿琼你放心,出谷之后我有能力自保!我也不会用蝶谷秘技来招惹灾祸!”

    数条彩带在千珏手中组合成一支暗色的箭,开弓,箭出!

    箭至!瞬间穿透了千琼的肩膀,将千琼钉在山壁之上!

    千琼中箭那一刻便感觉昏昏欲睡,千珏走过千琼身边,将一只纸鹤塞进千琼袖中。

    昏睡了数天的千琼苏醒,纸鹤被死死抓在手中。纸鹤是千珏的一封道歉信,还记得那时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

    数日后折翼堂!青年千琼独自跪在堂下,说道:“出逃的千珏是弟子挚友,一切都是弟子之过!”

    堂上长老冷冷说道:“罚弟子千琼禁足幽院思过!”

    记忆中的一幕幕流转,自强、勤奋、分享、公正、无私、尊重、宽恕、牺牲等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无形之中烧灼着千琼的道心。记忆流转着,很快就到了千琼和天海相识,相恋的场景,这时沐浴在白色雨滴中的千琼才意识到:天海呢?

    手中怒放的牡丹抛飞,千琼庞大的精神力运转,透过了白色的世界看见了在黑暗世界中的天海。

    此时的天海浑身颤栗的被沉浸在黑色世界里!

    天海双目紧闭,双手抱头捂住双耳。深邃的黑暗中,有无数的声音在嘶吼,有无数张嘴,将无数个天海想做却不敢做的想法灌输进天海的脑中。

    啊!撒!嘻!撒!牟!啊!吶!黑气蒸腾,化成黑暗的背景音,同时无数诡异的声音在黑暗中“帮助”天海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告诉着天海多少次的曾经!有多少改变的可能!有多少的错误被自己犯下!

    “啊!啊!!啊!!!”天海抱头痛呼,双目紧闭,想要不去看见那曾经可以去改变的一幕幕,但是这一幕幕的错误就是不停的天海脑中反复。

    “吼!”天海表情狰狞的怒吼起来,双手对着黑色的天空虚抓,痛苦的大喝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回忆只是回忆!我永远活在未来,过去怎么能留住我的脚步!啊!!!”

    天海持续的痛呼,天海痛苦的样子出现在千琼心间。

    千琼伤心了!无数情绪涌入,千琼在白色的世界中隔着黑白的壁障对着被淹没在黑色世界中的天海说道:“夫君!让我来代替你背负伤痛!”

    在黑色世界中虚抓的天海,突然看见了前方白色的世界,那白色的世界在天海眼中就是光明和希望。

    “对的!过去已经永恒不变,未来才是光明的!我要始终站在现在,追寻光明和荣耀,过去的苦痛啊!过去吧!”天海在黑色的世界中,艰难的站定,痛苦的呻吟道,疯狂的精神力在天海身周涌动起来。

    同时千琼庞大的精神力也推动着白色世界运转起来!

    此时黯俐身居黑白世界的中央,仰头闭目浮于空中,发丝飞舞,身体上的黑白双色仿佛活化了一般,相互交融、交织。深邃、浩瀚的精神力不断涌出,黯俐体内的情绪被完全分隔成黑与白两种颜色,随着精神力涌入黑色世界和白色世界。

    千琼和天海的精神力分别开始推动起黑白两色世界的运转,在千琼的救赎之心下白色世界逆时针方向朝着黑色世界涌动,在天海的痛苦怒吼之中黑色世界同样逆时针方向朝着白色世界涌动。

    随着两色世界的互相涌动,黑与白开始相互追逐,谁也靠近不了谁!

    千琼看着天海的背影,看着天海痛苦的嘶吼。天海独自面对着黑色的世界,扭曲着追寻着。

    永远的互相追寻,永远的无法靠近!

    在天海、千琼的互相追寻之下,黑白的世界运转了很久很久,从两个半圆转成两个勾玉的模样,两个头尾相交的勾玉。

    在世界无尽的运转之下,千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沉思道:“既然不停的前进无法靠近,那停下来呢?”

    千琼站定,白色世界形成的勾玉静止了下来,黑色的世界开始冲击白色世界。

    黑色的世界透过黑白的壁障,在天海的运转之下狠狠的冲击在白色世界之上!

    黑色的世界,同白色世界之间毕竟是对立关系,在天海疯狂的精神力推动之下,相互冲击,相互啃噬!

    黯俐在黑白世界中央发出痛苦的呼声,原本的黑白交融,变成了黑白之间的相互啃噬!无数的情绪,无尽的能在黯俐体内冲击了起来。

    黯俐的身体如同被千万只昆虫撕咬,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颤栗。

    天海身周黑色的情绪渐渐减少,天海渐渐平静了下来,在黑与白的冲击之中,天海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是千琼的?

    天海转身,这一瞬间,相互追寻的两人,终于,终于!相对而立!

    黑色世界不断的冲击在白色世界之上,一股灰暗的能冲击在千琼身上,原本的温暖不在,一种特殊的痛苦感,发自灵魂的痛苦弥漫在千琼身上。

    千琼深情的看着天海,看着天海渐渐的不再痛苦,微笑着对自己说道:“这就是救赎的代价么?”

    灰色的能逐渐缠绕在千琼身上,天海看着纯白的世界中,出现一股股异样的灰色,虽然千琼强笑着,但是那种发自灵魂的痛苦如何能掩盖!

    天海疯狂的精神力开始平静下来,天海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所追求的是毁灭她人幸福和快乐么?难道我追求的是将自己的痛苦加在她人身上?”

    黑色世界形成的勾玉开始停止冲击白色勾玉,灰色异能失去后继开始逐渐衰弱了下来。

    黯俐身上的黑白两色也同时静止了下来,黑与白两色的能和情绪开始从黑白两色世界回流。两滴黑色泪水从黯俐双眼生成,负面情绪开始在黯俐身体内涌动,黑色的泪顺着黯俐眼角垂下,划过黑白交织的肌肤,留下淡淡泪痕。

    黯俐从黑白色的壁障中显形,出现在了天海、千琼中央。

    黑色的能开始狂暴了起来,黯俐身周黑气四溢,无数嘶吼出现在黯俐身旁。

    此时外周的黑白两色世界中,黑色世界急剧扩大,白色世界逐渐缩小。“啪!”,黑白两色世界的壁障破碎!

    “失败了?黯俐的内心世界破碎了!”黑色的世界扩散,天海的话语随着黑色的气流传到千琼耳边。

    “我们似乎离不开了!”白色的世界被冲散,千琼的话语也随着白色气流传到天海耳边。

    此时的千琼陷入思考当中,黯俐的白色世界充斥着正面情绪与白色的能,黑色世界充斥着负面情绪与黑色的能,白色能带给人温暖,黑色却只能给人痛苦。白色的能看似充满包容,却如同色彩中的白一般其实是排斥任何颜色,黑色的能看似充满黑暗与憎恨,却如同色彩中的黑一般包容着任何颜色。

    为什么这两种发自于同一人的能却能充满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千琼耳边突然传来天海的呼唤:“千琼!继续运转精神力推动白色世界,同时我们一起进入忘我境,本体不动!”

    黑色的世界加速扩散,黑白的世界面临崩溃!黯俐整体散发着黑气,身体之上白纹渐渐减少。

    天海顶着无边黑气的侵蚀强行移动到黯俐身旁,火红的精神力化作巨拳狠狠击打在黯俐身上!

    受到火焰精神力的刺激,黯俐身周的黑气收缩,黑气扩散之势减慢!

    此时白色的世界运转了起来!时机至!天海双目火红,疯狂喷涌着精神力强行推动着更大的黑色世界运转。

    黑白世界再次互相运转了起来,不同的是——黑白两个世界中各有一个点是绝对不动的!

    千琼惊讶的发现,运转起来的黑白世界再次趋于稳定,白色的世界在运转中不断扩大渐渐与黑色世界持平。

    危机暂时接触,但是!千琼身周黑白世界不断流转,两种冲突极大的情绪不断吞噬着千琼的忍耐力。

    黯俐浮在天海身旁,身体之上的黑白条纹也渐渐趋向于稳定。

    “我似乎错了!”黯俐苏醒,站在天海身边说道。

    “你走的路是一条全新的道!黑与白互相对立,互相吞噬,在一起运转之时却能相生,这样的道已经突破了传统上的认识了。”虽然扭曲的力量撕咬着天海的身心,但天海仍然面带微笑的说道。

    “那就是对了?”黑白双色在黯俐脸上变换不定,加上飞舞的发丝,让黯俐变得神秘而恐怖。

    “我有把握!黑与白已经趋向平衡,但是一旦停止运转仍会发生碰撞和毁灭,你需要将自己一分为二,各自坐镇一方运转,你的平衡,只有你自己能掌握。”

    听完天海所说,黯俐突然变得愤怒起来,面无表情的对着天海说道:“人类的话,不可信!”

    千琼感觉着扭曲的力量越来越强,每一次的黑白轮转便是一次对心灵的极大考验,千琼的精神体也越来越不稳定。

    在天海眼中此时千琼的精神体已经变得扭曲模糊起来,继续下去对千琼一定是一场毁灭般的打击。

    在周围情绪的影响下,天海怒道:“你以为后退能回到从前么?道家祖师老子曾在道德经四十章时言: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德经开篇之时也曾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你既然能从你黑色的世界中孕育出白色,为何不能黑白相生,使其同向而转,首尾相交,源源不息。”

    感受着天海发自内心的愤怒,发自内心的真诚,听着天海的怒喝,黯俐缓缓念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黯俐身上的黑白二色不再交融,白色开始摆脱黯俐的身体,在黯俐背后凝结出一个白色的躯体。

    “轰!”千琼被震出白色世界,昏迷了过去。

    天海也同样被震出了黑色世界,但是天海坚持着浮在黑白世界之上,感知着下方不断的运转。

    只见黯俐强行分离了自我,将黑与白分隔,白色的黯俐穿越黑白两色世界落在千琼最初所站立之位,黑色的黯俐站在天海所站之味。

    黑白世界再一次轮转,黑色的黯俐突然定在白色的世界当中,白色的黯俐也定在黑色的世界当中。

    两个黯俐相对而立,互相张臂,做出一副拥抱的姿势,黑色的黯俐开始吸收着周围白色的能,白色的黯俐也开始吸收着黑色的能!

    发丝飞舞!黑白两色黯俐开始相互呼应,周围的空间中突然传来阵阵女性的颂唱声。黑白两色的黯俐同时长叹,随着这长长的叹息,黑色的黯俐吐出白色的能,白色的黯俐吐出黑色的能。

    两个黯俐同时睁眼,看着天海说道:“生于暗,长于暗,死于暗。撕破时间的枷锁,复生于人世。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向往着光明,沐浴在光明中,却期盼着黑暗的来临。”

    一个如同太极般的图形出现在天海眼中,同时耳边传来黯俐的声音:“我曾在父神的身上看见过这个场景,这副图,现在似乎有些明了了。人类,记住他!”

    黑白两色组成的太极在天海眼前不断运转,神秘、强大、美丽,天海喃喃自语道:“大道无形,难道这是大道的样子?”

    眼前一黑,天海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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