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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府的捕头捕快,被逼无奈,只能求助于赫赫威名的海山镖局。
“没别的意思,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实在是没有眉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知府。贾老爷,贾恩人,贾祖宗……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拉兄弟一把啊!”
贾百川连忙安抚各位捕头。
别忘了,别看他们几个现在是灰头土脸、一副走投无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狼狈相,他们几个可是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长、派出所所长、刑警队大队长之类的人物。
贾百川不敢拒绝,也不敢一口答应下来。前思后想,终于想出一条妙计,抓活的不行,抓个死的还不行吗?
“死的?连活的人影都瞧不见,上哪儿打死他去?”
贾百川微微一笑,“您还真实在!死的,自然不会开口辩解,所以嘛……呵呵呵,明白了吗?”
大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找个死人,在海山镖局来说,不算难事。尤其是跟地面上的江湖绿林道有这么深厚的交往。
当天夜里,就有好几拨人按照要求,送来了新鲜的尸体。
贾百川和几位捕头捕快亲自筛选,挑出一具最像土匪的新鲜男尸,拿着它回去交差。
提前编好了词,大家众口一词,就说这小子在府衙外面探头探脑,形迹可疑,大家就暗地跟踪上去,想着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想到这人是独行侠,没有同党,而跟踪人员众多,终于惊动了他,于是他就跑,我们就追……追着追着,就追上了,我们先对他进行了盘问,那厮百般抵赖,不肯承认,但他的叙述中是破绽百出,难以自圆其说,显然是心里有鬼;
理屈词穷时,那厮恼羞成怒,承认了行刺的事实,并且凭借高超的武艺,要拒捕殴差;
虽然我们人数众多,却奈何不得他,难怪他敢独身一人,夜入府宅,行刺知府大人,他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奥特曼……不,是贾百川来了!海山镖局的贾百川,正好带着几名徒弟打那儿经过,他们见义勇为,协助官府,将贼人成功击毙!
“大人,请看,这就是那名胆大包天的贼人刺客!”
刘豫走近一瞧,只见这具尸体身高过丈,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一脸的横肉……“嗯,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好,杀的好!”
这事儿就算给糊弄过去了。
贾百川为何不敢答应破案呢?主要是他也没有破案的把握,再说了,他也不想太过张扬。如果他真把这个案子给破了,那就等于向官府示威,锋芒毕露,像政府宣布:我蕴含的能量远比你一个知府要大!
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贾百川是个老狐狸,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逞能。人嘛,要记住,在领导面前,该收敛的时候就要低调内敛,在不恰当的时候展示自己的才能,等同于自杀。
借着这件事,贾百川就跟知府刘豫攀上了关系。
稍微一接触,贾百川就看穿了刘豫贪财好色的嘴脸。心说这种人好对付。
于是,贾百川重金贿赂,很快,就跟知府刘豫打成了一片。贾百川本来就是黑白通吃的,包括哪些捕头捕快在内,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贾百川说好话,刘豫也就越来越喜欢这个总镖头,时常地把他请到家里,吃饭喝酒。
除了跟知府大人搞好私人关系,贾百川暗含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亲自到案发现场,与当事人亲自接触,继续暗查行刺一事。
明着不能查,但私底下,贾百川是下决心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有时候,贾百川是应邀,在刘豫的府上喝酒,有时候,二人也是到外面的酒楼上逍遥快活。
有几次,二人行走在大街上,刘豫很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就是百姓们对他们似乎很是敬重,或者说,是惧怕!
刚开始,刘豫还以为百姓们是敬重自己的官职、惧怕自己的官威,后来逐渐醒悟过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的。从街头百姓,到酒楼伙计,大家敬畏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位镖局总镖头——贾百川!
而他刘豫自己,倒像是成语故事“狐假虎威”中的那只小狐狸了。
刘豫贪财归贪财,混蛋归混蛋,他也是两榜进士的底子,真正十年寒窗,正儿八经科举考试考出来的国家公务员,不是傻子,这还看不出来?
明白了之后,刘豫的脸色是晴转阴,从谈笑风生变得沉默寡言。
贾百川的情商也是很高的,一看知府大人的态度突变,就知其中不妙,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伺候着知府大人回了家,自己也赶紧回了镖局,关上门,认真反思。
想着想着,突然间,贾百川顿悟了!坏了,自己千小心、万小心,夹着尾巴做人,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
甭问,海山镖局成了知府大人的一块儿心病!他忌惮海山镖局的势力过于强盛。就好比中央朝廷对地方藩王的警觉一样。是时候,该削藩了。
这可怎么办?
有人建议,赶紧示弱。简单说,就是向刘豫哭穷。千方百计地告诉刘豫,其实我们很弱,对知府大人根本不构成威胁……
眼下,似乎这个办法才是万全之策,要不然,还能起兵造反不成?
然而,老油条贾百川,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分析了当期形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大金势如泰山,大宋危如累卵。如果金人南下,山东首当其冲要遭殃。特别是知府刘豫,通过几日以来的接触,发现这人贪生怕死,颇有屈膝降金、卖国求荣的打算。
因此,要想保住性命、保住海山镖局这份祖产,唯一的办法就是——示强!
一定要让刘豫知道我们的强大,并且还要怂恿他降金。这样一来,刘豫不仅是海山镖局和大金国沟通的纽带,更是二者的缓冲。
而刘豫在外有大金国的庇佑、内有海山镖局的保护下,就能安享荣华富贵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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