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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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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书说到,左右街坊们,看着小孩子李有子一天天长大,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孩子是无辜的嘛。既然你俩收养了人家孩子,就该拿出个为人父母的样来。孬好不济的,别冻着、饿着孩子。如果不能供孩子读书识字,起码也要教导孩子走正路,不要作奸犯科。

    这小李和马芙蓉可真是混蛋到家了。不仅让孩子在饥饿中挣扎,更是不教孩子学好。

    小时候,还只是教他骂人取乐。到他长大之后,就教他偷鸡摸狗。

    今天偷人家一根葱,明天偷人家两头蒜……邻居大娘找来了,说我们不是心疼孩子偷的这点儿东西,关键是你们两口子在这样下去,可就真把孩子给废了!

    小李把眼一瞪,“废不废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乐意,你管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操心活不了大年纪。”

    大娘气得直跺脚,“挺好的孩子,硬生生毁在你们两人手上,你俩真是缺了德了,缺了大德了!”甩袖一走,从此也不再多管闲事。

    孩子越长,胆儿越大。偷的东西也越来越值钱,甚至敢入室盗窃了。

    后来,果真做下几桩像模像样的案子,被当地的保正拘捕收监。保正,就相当于乡长一类的官员,主要工作是保正地方的治安工作。其实更像今天的派出所所长。

    因为李有子身患残疾,又瘦骨嶙峋,一副病态,保正也担心他会死在狱中,也搭着他所犯案子不大,小偷小摸嘛,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重案犯。于是法外开恩,没几天就放回来了。

    就这短短的几天里,李有子在牢中还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跟好几个狱友结成了深厚的战斗革命友谊,互道相见恨晚。

    等那几人也刑满释放之后,李有子就跟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胡作非为。

    逐渐的,这些人就不再满足于小偷小摸,而是发展为拦路抢劫。

    就在李桥村的村头大桥下,专门抢劫过往的客商。这个团伙是心黑手狠,对方稍有不从,便是拳打脚踢,屡屡伤人。

    犯罪团伙完成抢劫之后,就到城中花天酒地,任意挥霍。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到李有子的家中赌博耍钱。

    话说这一日,众匪人又在李有子家聚赌歇脚,商议抢劫大事。认为不能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近期要转换根据地,去其他地方走走。

    “对嘛,兔子不吃窝边草。咱早该换地方了。”

    众匪人意见达成一致,决定吃完午饭就挪窝。

    向门外呼喊两声,不见有人送饭进来。

    一直以来的惯例,都是由李有子的养父——小李,负责给他们送饭。往常都是,他们一喊一叫,小李就把饭菜端进来。

    今天奇了怪了,连喊好几声,不见有人应答。

    “瞎鬼,瞅瞅去。”

    “干嘛又是我啊?”

    那人一瞪眼,“废话!这里头就你年纪小,抡家伙打架的时候,你往后头躲。端菜端饭,还想往后头躲吗?”

    外号是“瞎鬼”的小伙子一撇嘴,“小有子,比我还小半岁呢,那个残废一打起架来,也往后头躲,怎么不让他去?”

    “废话!有子他不是没在家吗?你个瞎子!”

    众人跟着起哄发笑。

    “瞎鬼”只能服从大哥的安排,分开众人,从西屋里出来,往柴房里走,“他大叔呀,老李叔,饭菜烧好了吗?”

    来到柴房一瞧,好嘛,根本就没起火,炉灶上空空如也。

    “瞎鬼”一下子就火了,“好哇!你个老不死的,这是要饿死爷爷们啊?老李,老李,老不死的!”

    骂骂咧咧来到北屋门口,抬脚把门踹开,“老李,老……”

    屋里一阵香气扑鼻,“瞎鬼”心说什么东西这么香?好像是女人用的香囊。

    再一听,里屋似乎有动静,像是女人说话的声音,“谁呀这是?”

    “瞎鬼”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蹑手蹑脚地顺着声音走去,“是我呀。”

    “你?你是谁呀?”

    “我是我呀。”

    他真没骗人。

    走到切近,伸手一挑门帘,“嘿嘿——”瞎鬼的眼不瞎了,看见什么了?

    正是半露香肩的马芙蓉。

    马芙蓉这两天有点儿伤风感冒,身体不舒服,不愿起床,一直在床上躺着。今天听见有生人进屋,这才披了衣裳,坐起身来观看。

    “瞎鬼”一见马芙蓉,眼睛就直了。那马芙蓉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又搭着身染伤寒,更是添了几分憔悴,惹人怜惜。

    “嘿嘿,是我呀。”

    马芙蓉忙把衣裳裹紧,“你是谁?”

    “瞎鬼”一脸坏笑,就在床边坐了,“别怕,小美人儿,我是我呀。哎呀,小有子还真是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他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吶!”

    马芙蓉瞪他一眼,“呸!谁是他媳妇?我是他娘!”

    “哟,看着可不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十**岁的黄花大闺女……”

    “瞎鬼”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马芙蓉半推半就,心说死鬼老李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看就要有今儿没明儿了,倒不如寻摸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自己的后半辈子才算有个着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用四个字的评语来概括——不可描述。

    有道是,男欢女爱。

    正当两人彼此快活,依依不舍之时,就听见一阵急促而虚弱的喘息之声,由远及近,不等二人穿好衣物,就有一人闯进里屋。

    二人本能地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人家本主回来了,以前的小李、现在的老李。

    老李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弯着腰,弓着背,看上去是极度地虚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你们……”

    “瞎鬼”伸手相搀,“老人家,不必多礼,赶快平身吧。”

    老李靠着墙,扶着后腰,勉强抬起头来,“臭小子,臭贱人,你们……奸夫**,不得好死!我……我这就,去报官,抓你们……这帮土……土匪!”

    马芙蓉“哼”了一声,挺直了腰板儿,正要数落他两句,还没等出声,就见“瞎鬼”猛推老李一把,“你敢去报官?我弄死你!”

    老李就像一片枯黄的树叶,本来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气若游丝,哪里经得住“瞎鬼”的这一推?身子向后一躺,后脑勺正好撞在墙上,“咚——”一声闷响,老李就像被抽了筋一样,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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