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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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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嘴吴霸王笑道:“这要说来,就更有意思了。”

    自从“百香吴”死后,“百香门”也就逐渐分化。有的弟子专攻制毒炼丹,自称“往生派”;有的弟子专攻拳脚枪棒,自称“剑归派”。

    再后来,门派不断细分。比如说“往生派”,有的弟子就跟江湖方士差不多,钻研各种灵丹妙药,以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为目的;有人则专攻制毒解毒;也有人成了治病救人的郎中……

    这些人,或是云游四海,或是供职于府衙朝廷,谁还记得祖师爷的杀子之仇?

    至于“剑归派”,那就更热闹了!

    随着江山的四分五裂,弟子们也是散落天下各处,之间的联系也日益减少。又因“百香门”的武术,本来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门派并没有自己的功夫,而是融合了各门各派的精髓,所以谈到“分裂”二字,也就更容易。

    先是分出了“内家拳”与“外家拳”,之后,又根据各自的风格、流派加以细分;还因为地区的不同,各自另立门户……

    总的来说吧,“剑归派”弟子也可粗分为三等:上等武师,供职于帝王将相;中等武师,或是给王公贵族看家护院,或是成立镖局谋生;下等武师,或是打把势卖艺,或是干脆做了土匪响马。

    对了,为什么打把势卖艺的都好兼卖“大力丸”呢?那就是“往生派”实在可怜他们,教给他们的配方。毕竟大家“同宗同源”嘛,毕竟都是一个祖师爷。

    事到如今,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有的做了土匪的下等武师,跟上等的武师勾结串联,所谓“官匪勾结”。反叛、平叛,对双方都有好处。

    尤其是下等武师跟中等武师的勾结,也就是土匪跟镖局的勾结,最为人诟病。

    而最危险的,水最深的,恰恰就是这些中、下等武师的串通,他们人数庞大,且鱼龙混杂。

    现在,按照过去的惯例,已经把这些认按照地理位置,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路势力。

    早在几十年前,大宋鼎盛时期,他们还算相对平和,也没给老百姓造成多大的骚扰。现在不同了,自“靖康之变”北宋灭亡之后,五路势力之间摩擦不断,内讧不止,往往伤及无辜。

    特别是近些年来,各地镖局的势力有所抬头,他们往往上通官府、下勾匪类,上下串通,经常做一些有违职业道德底线的丑事,比如“吃镖”。

    所以,今天听说完颜宗燊要只身一人,去往遥远的山东、河北地面,而他又好行侠仗义、多管闲事,故而铁嘴吴霸王便把这些话详细跟他讲述一遍,告知其中利害:

    “干殿下,如今天下不太平,宋金相争,兵连祸结,多地府衙首鼠两端,形同虚设;绿林道诸多丑恶,多有死灰复燃、借尸还魂之势。干殿下久居庙堂之高,不知江湖之远。只身远赴,还望多多保重!”

    完颜宗燊深施一礼,是千恩万谢,并不敢久留多言,忙辞别而出。

    前文书说铁嘴吴霸王深夜不眠,彻夜赶稿,就是根据完颜宗燊所讲困龙岗之事,加工润色。之后又依次接见了金满堂、陶双城。

    通过梳理这些线索,铁嘴吴霸王逐渐理出了头绪,认为红头寿星与吴老侠之间,必然有一个天大的误会。无论如何,红头寿星算是大仇得报,那他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作为呢?从此销声匿迹,还是要兴风作浪?

    放下铁嘴吴霸王埋头创作新书,暂且不提,单说完颜宗燊。

    对于江湖上的事,特别是中原汉地的“江湖”,完颜宗燊只是有过耳闻。如同铁嘴吴霸王所说,自幼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没进过中原汉地。直到“靖康之变”,才随军南下来中原。

    这些年来,又主要是在军中效力,说到“闯江湖”,也不过就是这三四年的事儿。耳朵里也早就灌满了关于中原江湖绿林道的传言,直到这里头的水很深。

    通过与金满堂、黄蛤蟆的接触,也算亲自领略了一番。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必金满堂、黄蛤蟆之辈,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自己只身赴远,又有要事在身,一切还须多听老先生之言劝,不要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了,我也懒得蹚这趟浑水,到了山东河北,拿到钱就走人,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不节外生枝,咱这套书还说个什么劲?好嘛,打这儿起,他顺利到达山东地面,管刘豫要了钱,又平平安安回到困龙岗,打发安置了升龙谷小仙童,从此,与陶双城、何生等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隐居生活,全剧终?那像话嘛!

    要这么来的话,甭说您各位和我不乐意啊,就连“盖世神偷”金满堂都不乐意,他说话了,“还有‘大偷会二偷,九罪闹杭州’呢!”

    勾开闲言。

    话说完颜宗燊连夜离开渡龙津,走夜路,一路向东走来。

    有道是,家里有粮,做事不慌。兜里有了路费盘缠银,心中也有了不少底气。完颜宗燊边走夜路,边为下一步做打算。

    要想在不惊动地面的情况下到达山东,是要做一番乔装改扮的。只怪自己的模样太好认。

    您想吧,什么人最容易被人识辨出来?有人说了,要么是非常漂亮的,要么是非常丑的。其实不然,非常漂亮的也经常被忽略,不信您就翻一翻“网红脸”、“锥子脸”,特别是高丽国的女明星们,长得都差不多,再好色的老流氓,也难免会脸盲。

    真的容易被人过目不忘的,一般都是特别丑的,丑到一定境界,丑到有自己特点的。比如,咱们这位完颜宗燊。

    金满堂就给他起了一个形象而贴切的外号——花斑无耳大秃瓢。就这模样,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完颜宗燊为何又要乔装改扮,怕人认出来呢?

    因为他在城门口,发现了一张榜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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