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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国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林城是什么脸色，“你妈妈她是真的漂亮。那时候她居然会看上我，你都不知道我、我……”他似乎是有些激动，定了定才接着说，“我有多激动，简直像是我就是那个全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拥有了一切……”
既然是最幸运的人，既然拥有了一切，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当初要这么对待她！
林城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不由得再握得更加紧一些，免得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站起来给隔着一个办公桌子的林正国一拳。
每次对自己说忍耐，现在还不是最恰当的时机的时候，林城都有些痛恨，痛恨自己学会了忍耐。他觉得这些伤害过他的母亲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这样的忍耐，他们应该立即得到应该有的报应，而不是现在还在好好的活着，偶尔兴致所起，就用着无比沉痛怀念的模样提起她。
他们这些人，林正国这些人，真的不配。
林城渐渐放开自己紧握得青筋都暴起的拳头，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而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林正国问，“即便是后来我跟你、妈离婚了，她也还是那么美……在跟我离婚后，你、妈妈她……”他似乎是有些犹豫，顿了又顿，才终于问出口，“她后来有没有再嫁？有没有别的孩子？”
林城的忍耐一点点破裂，他冷冷的看着林正国，嘴角慢慢的挑起一个弧度冰冷的笑容来，他的声音更是冷淡，“她有没有再嫁？你想要问什么？想要知道什么？”
林正国好像也没在意林城的态度，只是回过神来，看着林城，说：“我……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妈妈她，她后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组建新的家庭。”
“过得好不好？”林城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只是愈发的冰冷，“你说呢？在你娇妻稚儿在旁，在你前呼后拥众人围捧的时候，你猜猜，”他拥着极为玩味的语气说，“你猜猜她有没有重新嫁人，你猜猜她过得好不好？”
林正国闭上了眼睛，在林城极为轻缓却又极为冰冷的话里，似乎是连看看他都不敢。半晌，林正国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问了，不问了，我不问了……我怎么敢，怎么敢知道啊……”
林城“呵”笑了一声，说到，“我看你挺想问的啊，不过就算你不想要知道了，我也还是想要告诉你，”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没资格。关于她的事情，你一个字都没资格打听。如果你觉得愧疚，那是应该的。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连愧疚的资格都没有。你欠的，不只是一个愧疚和这么多年之后屁用都没有的一句‘想知道’。”
林城站起了身，看着林正国，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要去忙了，林董事长。”说完，看也不看林正国的径直转身朝着董事长办公室外面走去。
陈知正在忙着，林城黑着脸就出来了，她一看，立刻起身，问，“怎么了？闹不愉快了？”
林城脸上的冰霜还未来得及完全褪去，被陈知撞了个正着，他只好强迫着让自己缓了缓，脸色终于好了一些，才回答，“没事，算不上不愉快。”
林城这话也不是谎话，确实算不上不愉快，因为程度并没有这么轻，已经上升到仇恨级别了，所谓不愉快的说法就跟今天没吃到自己喜欢的包子所以有点不开心的程度差不多。
陈知看着林城的脸色，小心的确认，“真的没什么事？”
林城虽然人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但是这样明显的怒气形于神色的模样，陈知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还没有见过。
“没事。”林城又缓了缓自己的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来想要安抚陈知，“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嗯？”
显然林城并不想提起关于他和林正国董事长的谈话，于是陈知也没有再多问，看他情绪不好，没有拒绝他一起吃饭的要求，“好，等我忙完给你电话。”
“恩，那我走了。”林城点点头，说完就走了。
陈知看着他进电梯的背影，虽然很想问清楚他不高兴地原因，但他不想说，她终究还是没有追问。
无论是处于公事或者是他不愿意说的原因，他只要不想说的话，她还是想要以尊重为前提。
下班后，陈知还没有给林城打电话，林城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收拾好了吗？”林城在电话里问。
陈知一边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桌上的忙碌的收拾着。
就在这个时候，林正国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陈秘书，下班了。如果没有约，要不跟我一起回家里吃顿饭？阿姨今天亲自下厨，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陈知半放下手机扣在自己的肩头，笑着回答林正国，“不了，谢谢董事长，今天已经有约，没口福尝阿姨的菜了。”
林正国这才注意到陈知手上的手机，笑笑说到：“好，那既然有约就下次吧。年轻人，是该多出去玩一玩。”
“是。”陈知于是看着林正国进了电梯才重新接起手机。
“刚刚董事长正好从办公室出来，打了个招呼。”陈知对着林城解释。
“嗯。”林城应下，“快收拾好东西下来吧，我在车库等你。”
“好。”
————
陈知于是跟林城一块儿出去吃了晚餐。
一家气氛不错的餐厅，临江，露天。偶尔还有船只远远的驶过，彼此都是对方的风景。
“这地方不错，怎么找的？”陈知尝了一口新上的菜，问着对面一副悠闲样子的林城。
林城也跟着陈知的视线往江上看去，此时正好吹来一阵凉风，沁着江水清凉的气息，别提有多惬意。
有些暗的灯光，林城眯眼看着对面的陈知，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看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后才懒洋洋的问：“怎么样？这个味道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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