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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港的码头不分昼夜的运转着。从各地来的各式商船装满了值钱的货物,到港后会卸在码头属于各自的仓库里。同时可以停靠数十艘大吨位三角风力货船的泊位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供别的还未停靠的船进港。防波堤修的很高,距离海面足有十米高,亦没有可用的栅栏供来往于货船和码头的卸货人停靠,这里依旧有着良好的秩序,干起活来的人大多都不愿意去跟认识不认识的人扯皮。尤其对于那些天生就沉默寡言的汉子来说,更是如此。但意外总是难免,平日里也有从防波堤上失足掉下去的,也有卸货过程中把货物打碎惹出争端的,这些对于凌泽港可谓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不但让卸货人成了高危的工作,也让凌泽港专门设了个特别的官员,巡港官,为此在码头跟仓库的路上还修了一座气派的房子,作为巡港官的官署,这座占地面积颇大的官署正好将码头繁忙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平日里会有一队持械的士兵,作为巡港官使用暴力时得力的助手。现在的巡港官叫做侯志有,码头上的人都知道这人的来历,他是沈家小姐的仆人,因为搭上沈家的关系,才得了这个肥差。这位瘦小的有着一颗尖脑袋的巡港官每次喝醉了跟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人无非就分两种。一种人活着跟死了没区别,这种人往往受控于自己的情绪,活在情绪的控制下,终日不能自已,想法虽多,却没有一件能做成的。这种人别人都称为好人,而另一种则不同,这种人受控于自己的想法,想什么做什么,这种叫做坏人。”而他最得意的是他自己就是一名坏人。什么好坏,无非就是受自己学的那些没用的东西管束,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到头来这好人的名声更像是嘲讽,我坏、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好人有什么,连个女人都睡不到,可笑至极。我是个坏人,我可以花钱找成堆的女人,住超大的房子,出行不用靠走,我自豪我是名坏人。什么?你说我下贱的舔沈家的屁股,啊哈哈,别人想舔还没机会呢,他们有机会嘛,他们只能来这里卸货,用自己的双手去给他们的儿女温饱。我的孩子,出身就比他们金贵。诸如此类的话他会在与人喝酒后,说出一大箩筐。平日里他就是吸血的蚊子,克扣卸货人的辛苦钱他最在行,至于那些商人,那不是他可以勒索的,那是他的主子勒索的对象。这日正好是个阴雨天,怒浪卷起的海水扑打着防波堤,解帆的船员被冷雨一样的海水打湿了了薄衫,六号泊位正对着巡港官署,此时停在那里的是一艘叫杰夫天使号的双帆货船。船长全身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脸庞,坐在甲板上盯着卸货人将船仓里的货物一一搬上码头,他身旁站在一个穿着花格短衣的金发男子,正在叮嘱自己的船员,隐约地听他说,这件货物你俩来搬,一定不能出幺蛾子,千万要小心货物安全,在两名船员前面的是一个密封的木箱,看上去一个人就可以抬起来。两名船员抬一个小木箱子,毫不吃力,那金发男子一直跟着上了码头,目送船员一步步走向仓库,那两名船员有说有笑的走到官署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路面太滑,还是手脚别扭,竟滑了一跤,这一跤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所抬的箱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裂了开来。码头边上的金发男子正要回到船上时,又回首看了一眼码头。他眯着眼睛看向官署那里。脸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那两名船员摔了一跤,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正准备找箱子的时候,看到了箱子里面有东西滑了出来,他们身边络绎不绝的卸货人也原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走心的,竟然又在裂开的箱子绊了一下,摔了个跟头,他这一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竟把箱子给弄碎了,里面的货物在经历不知多久的密封后,重新暴露在空气里,一颗,两颗,,,船员跟摔跟头的那人彻底傻了眼,很快撒出来的东西就滑到了别的地方,四散开来。这是什么?唉,这是?这不是那什么?很快就有卸货人停下里捡起这些东西发出各种轻声,细声,长声,短声,叹声,哀声,悲声,泣声……这是鲛珠,竟然是鲛珠,这里怎么这么多鲛珠。码头上沸腾起来,卸货人扔下背上的货物蜂拥着向着巡港官署奔去,在地上捡着洒落的鲛珠,两名船员和那个被绊倒的人被人群簇拥在一起,很快的就淹没在密集的人群当中,船上的金发男子瘫坐在甲板上,目光空洞的看着码头上。巡港官侯志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主动开门冲出去要阻止突然聚集到官署附近的卸货人,他喝令几个持械的手下将卸货人赶回去干活,但那些持着武器的强壮打手早已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没他下完命令,便用远比他们体重能用的速度一溜烟儿的跑向岸上。等到侯志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后,他惨白的面庞下,是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惊恐,他想要回到官署里,却发现早已来不及了。卸货人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高喊着讨要说法,推搡着已经吓的腿软的侯志有。一直推到了官署的外墙上才停了下来。
一撮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呼呼张张的挤在了一起,起先还有些胆怯的,见得了势,也哄了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也聚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人把巡港官署包围了。吵吵闹闹的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声音。
“别吵了,让我来说。”站在圈子中间最前头的是一个头上裹着围巾的的中年人,他魁梧有力的上身一丝不挂,沾满了海水与汗水的臂膀挥动起来陡然生风。说起话来嗓门较别人大了许多,一开口把嘈杂的声音给镇了下去。他面对的是巡港的官员,一个有着背景的富户,他削尖的脑袋极力的在想着逃离这群乱民的法子,尤其是眼前这个蓝色眼睛的家伙和他背后那一群有着相同肤色的族群。“你说你说,朋友们,听他说。”他勉强镇定下来,也是因为这个看上去最不好惹的鲛族男人。
“大人,南境律令有明确规定,不准贩卖与鲛人身体有关的一切。尤其是严禁买卖鲛珠。大人可否知道?”
“冒昧问一句,你叫什么。”
“云峰。”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因此说话声音又大了几分。
“云峰,云兄弟,我也姓云,大家都姓云,都是南境云家的,你看你这何苦为难自己人呢嗯?你让这群乱民放我出去,我定当有丰厚赏金相报的。”巡港官在云峰的耳边私语了几句。这惹怒了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也大都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们的不满再次爆发出来。“好好好,各位各位,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巡港官着急忙慌的压着手说道,想要缓解这样的压力。
“违背律令的必须受到惩处,请将这箱货物的主人叫出来。”云峰说,大声的说,提高了声音的说。
“这可是外域的商人。”巡港官的呲牙强调着,他的声音很小,专门对着云峰说的。人群再也不受控制了,一**的往前涌去,像潮水一般的涌去,朝着巡港官涌去。慌乱中,总有人会受到伤害,这样的场景不会是因为某一个人的冲动而造成的,但必然是因为某一个冲动的人率先打到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争端爆发了,拦不住的怒潮一波卷着一波,拍打着陷在沙滩里的来不及拔出脚逃上岸的人,且不说其无辜与否,此时,谁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鲜少有人去当其比喻为历史的洪流就是如此,只不过那都是当今的人,尤其是闲人如此了。等到巡港的军队上了码头的时候,人群又乍破了开来,幸存的人极力的想要在法律的天尺判决前,证明自己的清白,白莲花一样的清白,一尘不染的那种,也总是有人逃了出去,却又被抓了回来,这样的看上去下场并不会很好,军队包围了码头,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云泽,云家的二公子,他察看了现场,海水都冲不掉的血迹拖了一路,到处都是,先统计伤亡,伤亡出来了,据说这一天足足有二十六人命丧当场,不过最严重的要数那位没觉得可怜的巡港官了,被踩踏的连尸体都认不出来,比他好点的是云峰,这个一样可怜的人,连肠子都拉了一米远,不过很奇怪的是,湛蓝色的鲛珠竟然奇迹般的从地上消失了,整整一箱子,九百颗鲛珠,换做金币这可是五百万金币的巨额,要知道,卸货人劳动一天,雇主给的才是一个银币,这是普通人家一周的生活开支了,还是那种可以敞开吃,不勒紧裤腰的吃,有生活质量的一周。
“这是怎么回事?”一身紧致的灰棕色军装,黑色的短发下有些忧郁的气质,云泽捂着鼻腔,用的是白色的绢丝织成的上好绢巾。侍从副官佩戴着短剑,黝黑的脸颊,戴着黑色的三角帽。用粗细不均的口气说道:“卸货人卸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把货物给碎了。”
“什么货物?谁的货?”云泽边说边踢开脚下一副面朝上,被踩扁的尸体。码头此时从哪里来的几只信天翁专心的低头撕咬着新鲜的人肉,军队将人群全部羁押在一起,偶尔还传出几声疼痛的惨叫声。越来越多的海鸟上了岸,从开始的警惕到最后的大快朵颐,仅用了数秒的时间。
“鲛珠,杰夫的货。”副官寻找着泊位上的某艘货船,又把目光停在巡港官的官署那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张扬,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看来没必要带着什么悲天悯人的感情,即便是那些残害鲛人取出其眼珠的行径,即便是在南境已定了律令明令禁止的行径,这些对于这位掌握着权力的军官来说,毫无情绪可言。
“有多少?”云泽问,他捂着鼻腔说起话来,声音很尖。跟他的性格如此的相像。
“据说有九百颗,我已经下了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能从这里飞出去,要把这些抢夺鲛珠的强盗们全部处死才行。”副官抽搐的握着斗大的拳头,拧起了他嘴角斜矗的角纹,目光恶狠狠的扫向被羁押的人群里。
“五百一十八万的金币,记得一颗不落的把鲛珠给我找到。少一颗,我剁你一根手指。”云泽咯咯的笑了起来,又故作怒气的用手指点了点副官的肩膀。尖细刺耳的嗓子不知是故作还是天生如此。
“那这些闹事的人呢?”副官紧紧的盯着他四周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的暴徒。时不时的又看向停靠在码头的货船上那些窥探岸上情况的船员。
“按南境律办,押到港城里,交给港城的官员,记得是港城的官员,给错了人。你的手指也会丢的。”云泽说完,便笑嘻嘻的从军队辟出的道路下了码头。
“来人来人,将这里打扫干净了。尸体全丢下海里去,把这些乱民押到大狱里给我好好伺候。”副官嚷嚷着手下,又着重交代了几句,跑着跟上了云泽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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