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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二阴笑几声,说:“算你们运气不好,大爷我看中的是那个姑娘,嘻嘻,如此一个美人胚子,把她卖到红花楼去,少说也得十两银子,至于你嘛,如想活命,就乖乖的滚蛋,别挡了大爷的财路。”
我越听越气,脸涨得通红,挡在霜儿面前,握拳待博。
常二看着我握拳,更是大笑,丝毫不把我放在心上,伸手来抓。我见他抓来,已知他不会武功,微微侧身,反手一扣他的手腕,向前一带,他收势不住,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见到嘴的肥肉却成了烫山芋,他气得哇哇大叫,从地上爬起来,狗急跳墙般的用足力气向着我拍头盖脸的打来。
他本不会功夫,更没有什么路数招式,只要稍会点武功就会轻易将其制服。
可时间一长,我渐渐的力不从心,暗暗叫苦,武功招式已无用处,一不留神被常二重重的打在背上,只听咔嚓一声,他一声惨叫,重重摔倒昏了过去。
原来,常二打中我,却被我背上的真气一震,胳膊震断,痛死过去。
此时,我更是难受,真气在我体内反噬,激荡诸穴,痛苦不堪,又觉得仿佛有少许内力冲入丹田,亏得是那真气若有若无,还不足以致命,饶是如此,喉咙一甜,口吐鲜血,一个踉跄,跌倒地上。
霜儿吓得脸色苍白,怯怯的扑到我身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地放声大哭。正在这时,一青衣红衫女子飞身来到我身前,掏出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再运功将其迫入腹中。
霜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见那女子为我疗伤,忙问:“姐姐,他……他没事吧?”
那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他不会有事。”转身见仍昏厥的常二,恨声说:“可恶小人,死有余辜。”说完,起身拔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不一会,我感觉好一点,伸手拍了拍霜儿,说:“好霜儿,不要哭,我没有事。”
霜儿忙将我扶起,我艰难得坐起身来,斜依在一棵树上,看见那女子,问霜儿:“这位……这位姐姐是谁?”
霜儿忙说:“多亏这位姐姐救了公子。”
我想起身相谢,却因背痛胸闷,只好微微抱拳称谢。
那女子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示意我不必多礼。就在她摆手之际,我瞪大眼睛,盯着那女子的手臂,缓缓地问:“姐姐可是兰鸾宫的人?”
无影魔曾告诉我兰鸾宫的记号。
女子脸色一变,警惕地问:“你是何人?”
我自怀中掏出玉斑指,问:“姐姐,可识得此物?”
那女子一看,慌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师尊在上,兰鸾宫第四代弟子鹤使叩见。”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姐姐快起!”我朝她招招手。
鹤使起身,轻声问:“公子,此物自何而来?”
我便按之前对无影魔胡中说的那样,说:“此物乃家母所赠,我母亲就是……”还未说完,突见鹤使向我摆了摆手说:“公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跟我来!”我见她如此谨慎,也不多言,拉着霜儿的手跟在她的身后。
“公子,一路之上且不可提本宫之名,唉!只因我们在武林中树敌甚多,稍有不慎,必将惹下大祸。”鹤使交代说。
我们三人风餐露宿,行了数日。
一日,迎面遇到五虎门的钱大全。
钱大全对着鹤使抱拳说:“姑娘近来可好?”一面朝我挤眉弄眼似在询问可否说了当日赠钱之事。
我先是糊涂,后见钱大全那般窘态,也大致明白几分,心说:原来他们所说的那漂亮姑娘就是鹤使。再看鹤使,虽有几分姿色,却并不出众,不过相较钱宋二人,他们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必鹤使定是不理他们。
果然,鹤使冷冷的说:“姓钱的,你最好乖乖的离开此地,如再纠缠本姑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话音刚落,听一人长笑一声,从路旁跃出,躬身向鹤使说:“姑娘说得好,对这种人自是不必客气。”
来人乃空空门的宋汝林,钱大全满脸通红,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想是怪我没有向鹤使说出当日之事,更不堪受宋汝林之辱,恨声说:“姓宋的,你别以为凭着一副偷天偷地的鬼爪子我就怕了你。今日,你我就好好较量较量,谁赢了鹤姑娘就是谁的,谁想赖帐,就叫他不得好死。”
未等宋汝林道话,鹤使怒目说:“你们要打便打,不要把我扯在里面。”说完,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而立,不再理会他们。
话虽如此,她却并不离开,恐怕是担心我们真的拚个你死我活。宋汝林听钱大全如此一说,也不示弱,挺胸说:“那太好了,我们就见个真章。”欺身向前,出拳如风。
钱大全也不相让,手中的泼风刀狂风扫落叶般剁来,一刀急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两人半斤八两,打得不分上下。
宋汝林身法轻灵,步伐活跃,钱大全的五虎断魂刀使得虎虎生风,只可惜,招式不精,往往在占得先机后不能乘胜追击,错失了许多机会。
很快,我将五虎断魂刀之精髓完全参悟领会。
宋汝林在拳脚上输钱大全一筹,但轻功较他高出许多,遇险能借身法之快避过,两人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败。
突然,宋汝林向后一跃,跳出圈子对钱大全喝说:“且慢,姓钱的,你看这是何物?”
我见宋汝林手中拿着一个锦囊,锦囊上绣着五个虎头,威风四射。
钱大全不由得一怔,摸了摸自己身上,长叹一声缓缓垂下泼风刀,凄声说:“宋兄,钱某认输就是,只望你将此物还于在下。”
宋汝林虽然糊涂,但见钱大全一脸凄凉和乞求之色,也不敢嘻笑,将锦囊递于他。
钱大全接过后,转身欲走。
我忙对我说:“钱大哥慢走,我有话对你说。”
众人俱是一愣,钱大全因恼我未对鹤使言明当日赠银之事,本不欲理我,但在鹤使面前不想自毁形象,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事你且直说。”
我行至我身旁,悄声说:“钱大哥,我可以将贵门的五虎断魂刀法传授给你。”
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钱大全勃然大怒,骂说:“臭小子,你找死,来调侃爷爷,我……我宰了你。”说罢,竟挥刀向我劈来。
鹤使忙拨剑相格,挡开他的泼风刀,怒声说:“姓钱的,你好卑鄙,竟对他下此毒手。”
钱大全也不答话,转身飞奔而去,凄然大笑说:“我无能如此,我无能如此……”
宋汝林见钱大全走了,本想上前来向鹤使套近乎,谁知鹤使皱着眉头,说:“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一愕,羞得满脸通红,毕竟也要顾些颜面,不便再说,也自去了。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一个镇上,鹤使对我说:“公子,这就到了。”带着我和霜儿来到一个大庄园门前,她上前轻叩大门,大门咯吱吱的打开一道缝,一个小厮将脑袋伸出来看了看,慌忙将门打开,施礼说:“鹤姑娘回来了,夫人现在在大厅中!”
鹤使说:“知道了,你快去禀告夫人,说我带了位重要的人来见她。”
小厮应了一声,疾步去了。
鹤使对我说:“公子,待会见了夫人,将事情全告诉她就是了。”
我点头答应一声,见迎面又跑来三个与鹤使同样打扮,年纪相若的姑娘。
她们跑到鹤使旁边,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嘻嘻而闹,当她们看到我,都不由得一楞,眼神中充满诧异,看着鹤使,似在询问。
鹤使说:“你们先别吵闹,先来见过这位公子,我……唉!还是迟些再说,等我见过妇人后你们自会知道。”又对我说:“她们是鹰、雁、鹊三使,与我齐名。我们姐妹就是宫里的兰鸾四使。”
我忙向她们施礼,心里却想着峨嵋五英,虽然明知道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想起她们五人一起陪我的情景,浑身发热,就连诸穴中的真气也有些异动。
她们三个人肯定见我相貌丑陋,身形特别,只是浅浅的应了声,弄得我背如生芒,颇感尴尬。这时,小厮匆匆回来,对鹤使说:“鹤姑娘,夫人让你们进去。”
鹤使应了一声,连同其他三使带着我和霜儿走进内院。
我等进了一个客厅,只见一个近三十左右岁的美妇坐在椅子上,云鬓高盘,眉目之间蕴着一股和善,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加之美而不艳,韵而不娇,使人见了顿生亲切之感。
鹤、鹰、雁、鹊四使上前施礼,那美妇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到一边,四使起身,垂手而立。
那美妇问:“小鹤,这孩子到底是谁,令你如此紧张?”
鹤使说:“夫人,外头人杂,我没多问,不过他持有本宫宫主信物兰鸾玉斑指!”
美妇从椅子上惊跳起来,盯着我,问:“孩子,你……你真的有兰鸾玉斑指?”
我点了点头,美妇来到我身前,轻声问:“你能否拿出来让我一观?”
我依言掏出玉斑指递于她。
美妇接过玉斑指,仔细的看了看,捧在手中,双目含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在房内踱来踱去。
过了许久,她长叹一声,背对着我们说:“小鹤,你们带那女娃先出去,我有话要问这位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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