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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和双双串串挺玩得来的么？不见一面？”
“算了，下回吧。”
串串的嘴巴不严实，她也是担心的。
“行，那就随便你吧。”
回来这里，有两个人她是必须见的，一个是顾老爷子，据说这几年来一年不如一年了，年纪大了，所剩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还有一个人就是封辰，那个一心一意地呵护着她，却无法共度一生的男人！自从离开后，和他的联系也是不多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找一个了，不是么？
第二天，顾悦到顾家小院，她是独自一个人去的，因为除了封辰和络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顾涵的存在。
因为封辰的回归，姚素对顾悦的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了，看到她来回很是开心，张罗着要给她做好吃的。
顾悦跟她寒暄了几句，问她顾老爷子的状况，姚素一声唉叹后说：“这么一大年纪了，能好到哪去？”
顾悦的心因为这句话焦疼得利害，迈步往顾老爷子的卧房走去。
因为身体虚弱，顾老爷子已经搬到一楼客房了。顾悦走进去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得那么起劲。
“爷爷……。”顾悦怕吓着他，轻声唤了一声。
顾老爷子回过头来，看到她，苍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惊喜：“悦悦……？”
“是我，悦悦回来了。”顾悦看到他颤颤悠悠的想起身，笑盈盈地走地去，将他扶起问道：“爷爷，你在找什么呢？”
“封辰今早给我的五千块钱，放哪了呢？怎么找都找不到。”顾老爷子说着又要去翻箱子。
顾悦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他手里攥着一沓钞票，看数量大概是五千的样子，如是将钞票从他的手中取了过来，问：“是这个么？”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在哪找到的？”顾老爷子很是惊喜地接过去。
看着他像小孩般开心的脸，顾悦揪心极了，不过才短短的五年时间，顾老爷子就已经迷糊了这么多，虚弱了这么多。
虽然顾老爷子已经有九十高龄了，但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很健康很活跃的。六年前她嫁给御思的时候，他还是思路清晰，行动敏捷得可以三度上演跳楼戏码的。
人要苍老起来，也是真的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老爷子突然打量着她问，问完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御思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御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哪顾老爷子去说自己跟御思早在五年前就分开了。
“我昨天才回来的。”她有意回避顾老爷子后面的话。顾老爷子这一次却不糊涂，追问道：“御思呢？爷爷也好久没见他了。”
“他……没回来。”
“哦……还在英国啊。”顾老爷子显得有些失望。
顾悦急忙转移话题：“爷爷，你这些年还好么？”
“我很好啊，你看，我还能走路。”顾老爷子说着站起身子在屋里绕了一圈，虽然走得极不平稳，但他却显得很高兴：“封辰给我买了不少中药吃，吃着吃着就可以走路了。”
他的脸上又展现出那抹孩童般的开怀。
“悦悦，你和御思好不好？”顾老爷子突然问道：“我听封辰说你们一起移居到英国去了，英国那么远，又没有个亲人在身边，御思有没有欺负你？”
顾悦的眼眶湿润了，她垂着眸，点头：“我们很好，爷爷你放心吧，御思他没有欺负我。”
御思，真不想再听到这个让她痛心的名字！
“那就好，那就好，御思是个好孩子，我就知道他会对你好的……。”顾老爷子一个劲地点着头重复这句话。
顾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只要顾老爷子心里高兴就好！
从顾家吃完午饭后，顾悦又去了亚恩医院，她是听姚素说封辰依旧在亚恩医院工作的。
在去医院之前，她先回家接了小涵涵。
见到封辰的时候，小涵涵躲在顾悦的身后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一身白褂子封辰。
小涵涵向来害怕打针，所以害怕见到穿白褂子的医生。
经过五年时间的洗礼，封辰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帅气，那样充满着魅力与活力，就连身材都是和五年前一样修长健硕的。
看到顾悦和小涵涵，封辰惊讶极了，注视着五年不见、心爱的女人，心下一片百感交集。见到她本该开心的，他的心里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即便是回来了又怎样？见到了又怎样？她仍然是他的血亲妹妹……。
封辰走过来，弯腰，伸出右手将小涵涵从在悦的身后牵了出来，打量着这个漂亮到极至，眉眼间有着御思和顾悦重影的小女娃。
这女娃长得真好，真漂亮，他却是头一次见到的。
顾悦蹲在脸上泛着惊恐的小涵涵，柔声诱哄道：“涵涵，这是舅舅，快叫舅舅。”
“舅舅？”小涵涵显然对这个称谓很陌生，一脸狐疑地看着封辰说：“那舅舅会在涵涵身上打针吗？”
“傻瓜，你又没有生病，当然不会在你身上打针啊。”顾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含笑道。
“哦，那我喜欢不打针的舅舅。”小涵涵喊了声：“舅舅好。”
顾悦搂着她，含笑对封辰道：“涵涵从小就害怕打针。”
“你叫她涵涵？”封辰问。
“是，顾涵，涵养的涵。”
“这名字取得好。”
顾悦黯然一笑，她想起当年她还在怀第一个孩子时，那时候她还在御家，御思也还只是个到处受人欺负的傻子。晚上御思抱着她，她在御思的怀里满脸憧憬说如果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孩，就给她取名叫御涵。
当时御思很开心地同意了，可惜孩子最终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如今她给小涵涵取名涵字，却只能叫顾涵，而非御涵。
不过没关系了，只要小涵涵能够幸福快乐地成长，姓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封辰一把将小涵涵抱起，望着顾悦问。
“突然想回来就回来了。”顾悦说。
她没有告诉封辰她要回来的消息，这些年跟封辰联系得也少，因为她心里明白，和封辰联系得越少，对她和封辰都是越好的。封辰也明白这一点，两人都是心有灵犀的。
“一个人在外面飘总不是办法，回来也好。”封辰噫叹一声，随即问道：“那你在这边有什么打算，打算住哪？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不用了，络络帮我在河城找了份工作，我打算晚上或者明天过去。”
“河城……。”封辰轻喃，不近不远，却也是距离。
他和她，不正需要距离么？
顾悦注视着他，迟疑地问：“你呢？还不打算找个合适的女孩固定下来么？”
她不确定封辰究竟有没有女朋友，只是看他一身清爽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恋爱中的。
封辰只是笑笑，不说话。
顾悦又说：“还是尽快找一个吧，总不能单身一辈子的。”
“缘分由天定，我不勉强。”
顾悦点头，确实不能勉强的。
“你怎么不问问御思这些年过得怎样？”封辰问她。
关于这个，顾悦还是很想知道的，特别是在机场看到那个疑似御思的背影时，就更想知道了。只是问了又有什么意义？知道了又能怎样？除了勾起她的心伤外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她想摇头的，嘴里吐出的话却是：“他怎样了？”
“他过得很好，独自经营着秦氏和瑞卡两家滨城有名的大集团，跟何玉银的儿子已经四岁了……。”
御思跟玉银的儿子……顾悦的心脏瞬间揪紧。
小涵涵也不过才四岁，他们的儿子就已经四岁了，看来他们两个过得很好，很幸福。
御思幸福，她就应该安心的，这是她当初要求封辰让御思失忆的初衷。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还是难受得如被针扎。
封辰放下小涵涵，往前一步，抬手轻抚她的发丝疼惜地问道：“这些年来，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
顾悦轻轻摇了一下头，怎敢后悔？
遗憾倒是有的，平日里她总会心想如果没有玉银，她和御思还有小涵涵该有多幸福，小涵涵该有多幸福。而今，御思已经有他跟玉银一起孕育的儿子了，小涵涵对他来说，只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宠在膝下的陌生人。
“他过得好就行，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不是么？”顾悦强颜欢笑道，很显然，这话在安慰封辰的同时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希望你是真的这么想。”
“封辰，谢谢你。”顾悦轻吸口气，由衷地说。
封辰不解：“谢什么呢？”
“谢谢你当年的成全与帮助，如果不是你……。”
封辰打断她：“如果不是我，也许你和御思现在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顾悦微怔，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封辰黯然一笑：“你知道当初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么？悦悦，是我一手将你推入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让涵涵成了一个单亲小孩，每次在财经频道上看到御思那满面风光、朝气蓬勃的样子，我恨不得掐死他，捏碎他！”
“不要这样！”顾悦情急地拉住他的手：“封辰，我现在过得很好，涵涵也很快乐，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我无怨无悔。就像你总是无怨无悔地为我付出着一样，我们都是一样的，心爱的人安好，我们就安心，所以……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封辰又是一声苦笑：“就算这样想又能怎样，我又不可能真的掐死他。”
听他这么说，顾悦松了口气，稍稍安心了些。
到达河城的第二天，顾悦就在附近的幼儿园给涵涵找了学位，里面的条件设施不错，价钱昂贵。按络络的话说，穷谁也不能穷孩子，顾悦一咬牙，把那天价学费给交了。
在国外的五年时间里，顾悦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不但找到一份工资足够小资的工作，还遇到一位非常不错的房东先生。这么多年下来，小钱存了有一点，但回家这么一折腾后，也是所剩无几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马上工作，在自己即将断粮的日子里领回第一份薪水，如是，将涵涵安排妥当后便立刻前往络络所在的公司报到。
去到公司的时候，是络络的男朋友江川接待她的，对于江川，顾悦并不觉得陌生。去年络络和江川到过英国旅游，在她那小窝里恩爱了半个月。
“悦悦，你来啦！”正兀自打量着公司装饰结构的顾悦被一个清爽明亮的声音拉回目光。
一身咖啡色的西装，剪着平头，脸上干净阳光的江川出现在她的面前，初见面的两个互相打量。然后笑了，顾悦微笑道：“一年不见，帅气了。”
“被苏络络那女人滋润的。”江川说话还是那么的不要脸不含畜，逗得顾悦直笑。
苏络络向来喜欢高富帅的男人，对江川这种精英类的凤凰男从不感冒，这是头一次，苏络络的口味变得这么反差。
“那女人昨晚还说跟你已经淡成两杯白开水了呢。”
“很多美酒也是白开水兑出来的。”江川一笑，道：“现在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公司，嗯，你站在原地转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公司的全部了。”
顾悦依言转了一圈，公司确实不算太大，大约400平方，里面还有两三个她的目光所不能及的小办公室。大厅里面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在认真地工作着。说实话，对于一个才刚成立三年的装饰公司，这样的规模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要能开出工资来，公司规模的大小似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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