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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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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他凭什么不相信呢?顾悦心下不解,他并不比她了解风随不是么?

    “当然,就算他回来,我还是不会放过他。”苏央加了句。

    顾悦心里紧了一下,抬眼睨着他,不过很快又垂双眸,苏央说这话虽有赌气的成份,但这是他的职责。风随不仅杀了人,还打伤了警察,这辈子他想平安度过是不可能的了。

    “时辰到了!该出门了!”媒婆尖锐兴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顾悦转身往卧房门口走去,苏央紧跟其后。在楼梯转角处,两人刚好遇到从另一边携手而来的新郎新娘。

    帅气的封辰和美丽的苏钿,这对幸福的新人正在被一群欢呼雀跃的男男女女簇拥着往前走来。顾悦停住脚步,她看不出封辰脸上的幸福快乐是真是假,但苏钿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幸福感却是逼人眼球的。特别是冲她投来的那一眼优越骄傲,得意极了。

    苏钿对她的敌意一直都是存在的,希望过了这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过了这一天,苏钿和封辰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人家有理由骄傲的不是么?

    顾悦跟在人群后面一步步往楼下走,耳边充斥着喜庆的乐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如果封辰真的快乐,何不让他去呢,她笑了,祝福的泪水从眼眶中滚了下来。

    这一日的天气极好,阳光明媚,海边的风吹在脸上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

    婚宴场地依了苏钿的要求,四处可见妖娆美丽的蓝色妖姬,红地毯长长地往大海的方向延伸,海风轻拂,白纱飞扬,封辰和苏钿携手行走在红毯的中间。

    姐妹团提着花篮使劲往二人身上撒花瓣,在海风的吹拂下,花瓣儿打着卷儿吹得到处都是,美丽至极。这就是苏钿想要的浪漫婚礼,真的是浪漫极了!

    姚素笑得合不拢嘴,顾老爷子和顾爸也是一脸的开怀,顾悦很想和大家一样笑得开心点,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得开心,可是,嘴角却僵得笑着比哭着还难看。

    作为新郎的家属出席真的是很折磨人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可身边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她又坐在最前面的家属位上,丝毫都不能表现出失态啊。

    顾悦突然感觉到手掌被一个温厚的大掌覆盖,原本冰凉的手瞬间被一阵温暖感染。她怔忡了一下,扭过头去,是顾老爷子。老爷子看着她有些动容,苍老的唇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也许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他一声叹息将顾悦搂入臂弯感叹:“悦悦,是爷爷对不起你啊……。”

    顾悦掀起眉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后悔把她嫁往御家吗?明明几天前他都还在劝她回去的啊。

    还是她和封辰的分开有他的因素在里面?顾悦并不希望是这样子的。

    “我愿意。”顾悦听到封辰说出的这三个字,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在牧师的见证下许诺终生了。

    “我也愿意。”苏钿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么请夫妻双方交换戒指。”牧师宣布。

    伴郎伴娘奉上戒指,那是一对带钻的圈戒,款式简约大方,光彩夺目。封辰一手接过伴郎奉上的戒指,一手执起苏钿的右手,轻轻地将戒指套上她的食指。

    这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苏钿脸上的笑容却突然一暗,小嘴一噘:“不是我要的那枚。”

    在场的人都怔了一怔,牧师也怔了,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屏息看着二人。

    苏钿要的是那枚两人一起去定制的鸽子蛋钻戒,那钻戒奢华典雅,高贵漂亮,有着漂亮的名堂叫‘永恒之心’,是封辰特意给她定制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简单的圈戒。

    愣了一阵后,姚素一拍脑门,走上台去拉着苏钿歉疚道:“怪我怪我,因为我觉得婚戒应该用对戒比较合适,钿钿啊,你先将就一下啊,婚礼结束后再换就是了。”

    “那不一样!我不要这枚。”苏钿坚持。

    那是封辰给她买的,意义特别的钻戒,而眼前这对是姚素给二人买的对戒,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姚素一时为难,大家都在僵持着的时候。顾悦站起身子,道:“我回去取吧。”

    苏钿却突然转向她,瞪着她气愤填鹰道:“你少在这里装好心了,这一定是你的主意!你一直都忌妒我和封辰结婚!你……!”

    “钿钿!”苏央走上去,瞪着苏钿轻斥:“像话么?大家都在台下看着呢。”

    “哥!她们欺负我!我都还没有入门呢,她们就合起来欺负我。”苏钿带着哭腔控诉。

    姚素忙不迭地摇手:“没有没有,你是我们顾家的媳妇,我们怎么会欺负你呢?”

    “那你为什么偷偷换掉我们的结婚戒指?”

    “……”

    顾悦转身准备回去换戒指,封辰几个跨步走了下来,抓住她的手臂:“让我去吧,戒指放在我房间,只有我拿得到。”

    说完,他快步走出婚礼现场,卡宴车子一个急转,飞速驶离。

    姚素冲着车子的方向招手呐喊:“慢点!注意安全!”

    等她的尾音落下时,车子早已经没有了身影……。

    婚宴现场一时间陷入僵局,苏钿转身回了新娘休息室,苏父苏母对她好一翻责骂后开始安抚她的情绪。怎料苏钿越哭越伤心,仿佛要把一直在心底的委屈都宣泄出来,眼妆脸妆都花成一片了,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顾悦站在休息室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苏钿的情绪稍稍平稳些,她才走进去。苏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顾悦注视着她平静道:“苏钿姐,你差一点就要成为我的嫂子了,这不是你梦想中的事么?因为一枚戒指错过了封辰,你不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错过?我怎么会错过他,封辰很快就会带着我的戒指回来的。”苏钿不服。

    顾悦摇头苦笑:“你没看到封辰离开时脸上的失望么?你不是很爱他么?怎会不了解他的个性?他走了,未必回来。”

    “你说什么?封辰怎么可能不回来?他只是回去给我取戒指而已,你别想恐吓我!”苏钿站起身子,拉起婚纱裙摆冲到储物柜前取出手机开始拨打封辰的号码。

    拨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等不到封辰的回应,顾悦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脸上从一开始的自信骄傲到后面的心急如焚。

    一直以来,她是最了解封辰的人,封辰从不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和苏钿的婚礼,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中,她终于看懂了,他并不是真心想要这场婚礼的。

    苏钿因为她的关系变得蛮不讲理,不顾后果,这算是对她的一种惩罚么?

    苏钿突然走过来对她说:“悦悦,封辰不接我电话,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你跟他说我不要永恒之心了,我只要他回来走完这场婚礼,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苏钿越说越激动,顾悦被她摇晃得站立不稳,她为难地后退一步,她给封辰打电话……这样合适吗?他真的会接她的电话吗?

    “悦悦,以前是我不好,我对你的态度一直有问题,我以后一定不会了,好不好?”苏钿说着说着眼眶又湿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气愤,是心急。

    看她那么心急,顾悦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转过身去开始拨打封辰的号码。

    她的电话,封辰同样不接,那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心脏似被什么东西划过,绞疼得利害,她想着,封辰的心究竟压载着多少的疼,一定不比她少,可究竟,谁是这场命运的主宰者?是谁令得彼此在相爱中丢失掉对方?

    “封辰一定出事了。”顾悦细声呢喃,手机从她的耳边滑落,‘当’的一声躺在地上。

    苏钿生了气,一把掌打在她的脸上:“你在咒自己的哥哥知道吗?”

    这一把掌打在脸上,顾悦既不觉得疼,许是心里的疼早已另全身麻木了。她默默的,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话都没有解释。

    跌落在地的手机响了,她弯腰拾起,既然是封辰打来的,她忙不跌地摁了接听键,听筒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您好,这里120急救中心……。”

    顾悦原本就颤抖的腿一软,对方接下来说了什么,她一句没有听清,意识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抽离。

    急救中心……。

    封辰……。

    她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去接受更多关于这方面的讯息。

    顾悦不知道自己逃避了多久,睡了多久,睁眼的时候被眼前一片白茫闪花了眼,这是医院特有的色彩,她是在医院中醒来的。

    她环视一眼四周,病房内很安静,没有家人,没有封辰。除了苏央,没有第二个人在。

    “你醒了。”苏央淡淡地微笑:“你很能给大伙添乱知道么?”

    沉睡前的一切像回放的老电影,一帧一帧的。急救中心……封辰……。

    她注视着苏央,屏息问道:“封辰呢?”

    她嘴里问着,心里却一遍遍地哀求他不要告诉自己任何关于封辰急救的讯息,她不愿意听,也不敢去听。可苏央却是残忍的,残忍地告诉她,封辰在大湾环山路段翻了车,滚下山,卡宴被烧得只剩支架,封辰凶多吉少。

    顾悦瞬间崩溃了,她‘哇’的一下痛哭出声,完全不顾及自己尚在输液的左手,跌跌撞撞地下床,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病房。

    苏央一手抱着她,一手攥紧她输液的左手,心急不已:“顾悦,你还要继续给大伙添乱吗?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心思照顾你,如果你真想封辰好起来就坚强点。”

    谁不想坚强?谁不想好好的?可是,她就是办不到啊!

    三年前,封辰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就仿佛被生生割去了一半,她可以逼迫自己接受封辰不爱自己,接受封辰娶别的女人,可是要她接受封辰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根本就是在用刀强行剜掉她仅剩的那半颗心啊!

    没有心,她还能活吗?活不了了……。

    “我要见他……。”顾悦回过头,望着苏央满脸哀求。

    “封辰还在抢救中,谁都不能见。”

    “那就让我和大家一起,等他从急救室出来。”

    顾悦的坚持,显然已经到达谁都不能动摇的地步。苏央知道自己强留下她也没用,如是点头:“好,等针水打完我带你过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准再激动。”

    只要能走近封辰,什么条件她不能答应?她甚至苏央说的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听清,就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了。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顾悦注视着那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针水,心急如焚。

    终于,针水打完了,顾悦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腿软得打颤,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急救室门口坐着默不作声的顾老爷和顾爸,姚素用手抹着泪,双眼早已经哭红。在场的还有苏钿,她和姚素一样哭红了双眼。

    顾悦的出现使得原本在默默哭泣的苏钿瞬间激动不已,冲过来就要抓挠顾悦,幸好苏央眼明手快,适时地将顾悦护在身后。

    “哥,是她把封辰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啊?”苏钿流着泪控诉。

    苏央没好气地瞪她:“如果不是你任性,封辰怎么会出车祸?还好意思怪顾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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