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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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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台上就出现一副非常滑稽的一幕:一个少年郎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上赌台,下方传出各种意味不明的笑声。刘彻虽然年少,但心智也算成熟,他反倒有些担心小汐会不会被这些徘徊在道德边缘的影响到干净的心境。只怕刘彻都想不到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的小汐居然有个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灵魂。陈汐眼皮子都懒得抬,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起哄,倒是翻身坐在赌桌上,自顾自地招呼一旁的管事加了把椅子。

    “小王爷,您这大驾怎也会来这风月场所?!”那个妈妈也是风趣,故作惊讶地来到二人跟前打招呼,那柔若无骨的腰肢扭得台下诸人一阵心神荡漾。差点没人品出其中的刺儿来。刘彻只是淡淡地回应她:“既有风月,为何不来,来便来了,赌上两把又有何妨?”

    “是是是,王爷雅兴,来我揽月楼玩玩那是我们的荣幸。来人啊,给王爷备茶。还有陈汐小姐。”

    稍事等待的功夫,南宫烟就和刘彻相互打量了一番,只是那眉来眼去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至于陈汐则把两人一起打量上了。茶上来了,赌局也就来开了。刘彻中规中矩地把骰子放进盅盘里,一阵翻腾之后,刘彻掀开盅罩运气不太好,只掷出个三点,这么小的数出来刘彻就感到压力骤增,只要对方能大他三点,那么第一个“散”怕是就要没了。他只能移动一个散来避开后续的连杀,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对方摇不出比六还大的数了。

    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对方似乎还沉浸在玩弄对手的快感之中,不多不少,就是摇出一个六,成功地推掉了刘彻边角上的一个散。之后刘彻虽然用暗度陈仓的法子给对方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也只能拖缓那只猴子征伐的脚步,最让人气恼的是:那只猴子居然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总会在关键时刻摇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点数,既不给刘彻机会,又不让游戏那么快了结。这般举动落在台下看热闹的群众眼里,只觉得这是一场精彩的博弈,刘彻第一次在别人地方体会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第一局的大势已去,一番缠斗过后,刘彻成功在两只散的前后夹击之下交出了他的枭。第二盘虽然开局并没有想第一盘那么无力,但是运气就是差那么一点,又是五千铢扔了出去。前前后后扔出去十万铢,就算打水漂都比这动静大。王府虽然是这胶东郡的一方霸主,但是在重农抑商的大环境下,手底下也就那么点营生,虽说比寻常人家要富余多,但能落到刘彻手里的也没有多少了。

    刘彻正纠结要不要继续的时候,陈汐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彻哥哥,让我来试试吧。”

    “小汐,你?会玩六博?”

    “会点,跟人玩儿过,也不是很难。要是哪里走得不对你可以教我,我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好意思欺负两个孩子。再说了,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

    虽然十万铢对刘彻来说还可以接受,但是就怕输完了人还是在那儿,既然自己己运气差了那么点,说不定小汐的运气会比自己好。“好吧,你试试吧,不用勉强。即便修行者在这赌桌上也不占优势的。”

    “我知道,山人自有妙计。”陈汐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甚至还让她兴奋得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

    看到一个更加娇小的女孩子走上赌桌,台下的笑声更是妙不可言了,毕竟人们见多了这个小姑娘天天跟在王爷的屁股后面,就自动把陈汐脑补成刘家的童养媳了,这童养媳帮丈夫赢女人,不说能不能赢,单单这一茬那可就是个大热闹。“来吧,继续。”依然有些稚嫩的童声此刻居然隐约有种摄人心魄的威仪,丝毫不见慌乱,陈汐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那双猴精似的眼珠,举起指心还在滴溜溜打转的木箸。

    似乎被人这么看着感到很不舒服,那个精瘦的男子故作凶煞的样子吓唬陈汐:“小女娃,很有勇气嘛,你知不知道赌桌上的规矩呢?”

    “哦?你说什么规矩?”

    “自然就是赌资要对等”

    “我们不差钱,你只管开就是了。”

    “我知道你自然是有钱,只是我还要赌你的眼睛!”说话间,一股凌厉的杀气就向陈汐笼罩过来。

    十三叔刚想上来护着陈汐,却发现那股浑浊的杀气对小女娃似乎没什么影响。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陈汐身体里是谁。前世封号玉狐的世界级杀手,那是从尸山血海中诞生的封号,虽然久不动手了,但这点杀气对她来说着实是小儿科了点。跟着刘澈也靠过来紧紧握着陈汐的手,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楼里妈妈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来打圆场:“诶哟,这是做什么啊,王爷莫怪,王爷莫怪骰子,你也真是的,看清楚对面是谁,把你的脾气收敛收敛。大家开开心心玩玩嘛,见血多不好。”

    不过陈汐是谁,岂能容他人如此威胁自己,她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接着赌约就答道:“想玩大的是不是?可以,不过我要你的眼珠子没什么用,就换个三百万两吧,你最好接着,不然我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挖了你的眼珠子就不好玩了,还落得让父老乡亲说我们王府欺负人。”

    听到赌资谈到了三百万两,很多人这下子都坐不住了,前面的人站起来跟着后面的人也只能站起来——然后全场都是正襟肃立,不知道的还以为城里的哪位大名过世了。大家都知道,这赌局若是成了,不是见血就是破财,而且胶东王府和揽月楼都是这胶东郡的一方大佬,因为商家自古以来都让着官家,所以那样的对碰还真是个大新闻啊,怎能不亲眼见证呢,还有人美其名曰:“古有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童养媳冲冠一怒,千金赌小妾。”

    赌上瘾的人多少有点疯,那个骰子也不例外,他听到一个小姑娘这么激他,一怒之下就应承下来。刚要起手——“慢着!”

    猴子的起手时带起的气势被很突兀地打断了“既然是六博,我们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呢?敢不敢换六箸?我看你也不善排兵布阵,若不是你摇箸厉害一点,早就输给我彻哥哥了。不如我们让你一点,我们直接比点数大小如何?”

    “有什么不敢的,比就比。”猴子虽然说得很硬气,但是手底下已经有些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姑娘敢和他“六博”,即便是他自恃手上功夫不错,也不敢说一次性掌控六箸,那是只有他的师父曾经展露过的技术。片刻慌乱之后,他又状似疯癫的大笑起来:即便是他师父也钻研了很久才掌握这门技术,都还舍不得传给他,这一个不够十来岁的女娃娃是想和自己碰运气吧?还真是好算计,只可惜,即使控制不住六箸,控四箸对他而言还是面前可以的,只要控住了四箸,剩下两箸和你碰运气又如何?

    也不待老妈子反应,两个人几乎同时将骰盅推到跟前,陈汐手掌一拍桌面,六颗骰子直挺挺地向上飞起,当飞到胸前时,陈汐右手执盅横略过胸前,一下子套住六枚骰子,盅罩内响起一阵和谐的声响。那个猴精的男子虽然也开始摇骰子了,但是相形之下明显差了不止一筹。两人都是高手,只一手摇箸就高下立判,听着骰子在盅罩里撞击的声音,那猴精男子越摇心里越慌。

    时间飞快流逝,陈汐自信慢慢气定神闲地放下骰盅。反观那个猴精男子,已经满脸的汗水,一张消瘦的面庞此时挂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压着盅罩的右手小拇指都隐约可见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显然这场比拼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第一次被人逼成这样,更何况一个**岁大小姑娘。

    “可以开了吗?”陈汐已经放下多时了,此时一手按在盅盖上,一手抵着桌子,脸上明显带上一丝明显的挑衅意味,局势与之前刘彻和他的对赌完全反了过来。

    “开!”猴急精似得男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这么一个音节。

    两人几乎同时掀开盅罩,男子的台面上是三个十八两个十七再加一个十四,六枚一字摆开,看到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多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两眼眯成了一道缝,带着点猥琐的弧度,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陈汐,仿佛那双眼睛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陈汐还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似乎那一百零三点对她毫无影响,一点也看不出慌乱。陈汐缓缓掀开的盅罩下六枚骰子整齐地堆成一座塔形,最上面一个十八,四周个各一个十八,还少一个?!

    接着台上就出现一副非常熟悉的一幕:一个少年郎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下赌台,众人还在下方等着台上的人宣布结果呢,这两个主角就这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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