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中文网 www.13zw.com,最快更新应孕而生 !
上来的时候,魏晓晨虽然惨白着脸,双腿都在打颤,走路都有些不稳,但精神不错。%d7%cf%d3%c4%b8%f3看向身边的徐景城,除了脸色惨白了一些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状况。
魏晓晨还是有点佩服他的,稍微恢复一点之后便一边走一边感叹:“看不出来啊,你这心理素质还可以啊,我还以为你要崩溃了呢。”
她大大咧咧的。哥俩好似的把手往徐景城身上一搁:“那你扶姐姐一把吧,姐姐腿软,走不了了。”
这不拍还好,一拍,哪里知道徐景城就变了脸色,推开她的手,蹲到旁边,去吐了。
魏晓晨目瞪口呆的跟过去,看到他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没骨气的大笑起来:“哎呀,我说呢。原来是装的啊,嗯,看来我之前想的没错,你的心理素质不行啊。”
徐景城没好气的瞪了魏晓晨一眼,两个人最后是相互搀扶着走到车边的。
在车里稍做休息。喝了点水后,终于缓了过来。
魏晓晨又拍徐景城的肩膀:“生死关头都过来了,这人啊。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当你觉得过不下去时,想想如果你当时没有绑着生子,就这么纵身而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你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你就会知道,活着,其实比死更需要勇气。”
徐景城定定望着她,魏晓晨开始的眼神十分真诚,后来,就变得有些迷茫,最后,有些尴尬的别开了头,无法与他再对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收起来收起来!”
她没好气的挥手,推开了徐景城的脸,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市里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半。
这一路过来,魏晓晨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又扭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徐景城,喂了一声:“晚上没有安排的话,带你去开开眼啊。”
徐景城狐疑的望着她,魏晓晨笑起来:“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啊,真的很好玩的,还有,现在我饿了,请我吃晚饭吧。”
魏晓晨要了顿大餐吃,吃的满嘴流油,见徐景城吃的慢条斯理,她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不过并没有放慢进食速度,最后看的徐景城皱眉,她瞪了他一眼:“肚子饿啊。”
徐景城默默的收回目光,觉得可以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她。
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某些方面很讲究,可某些方面又过的特别粗糙,性子里的豪爽处处体现出来,倒也不让人讨厌。
她属于风卷残云似形的把肚子填饱后,就坐在对面,看徐景城依旧慢条斯理的吃,他就像一块上等的璞玉,从小打磨,精雕细琢,而她,确实是一块劣质的玉,哪怕经过后天的包装,但仍是改变不了本质。
不过她过的很高兴,等他吃完后,才七点钟,还有点早,魏晓晨说:“你陪我逛一逛吧,我想买点东西。”
徐景城于是又被拖着与她一起逛街,还以为她要买衣服鞋子之类的,说实话心里是十分抵触的。
可是她没有,带着他直奔地下一层童装区。
直接进了旁边一家迪斯尼店,左右比对了一下后,就快速的要了一个书包,一个卷笔刀,还有文具盒,橡皮本子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满满装了一书包。
徐景城看着这些粉色的梦幻般的东西,想起了星星。我
好几次,星星偷偷打电话给他,都说爸爸我想你了,你什么来看我。
他每次都是哽咽的无言以对。
魏晓晨又去旁边的童装店,买了一套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一样不落下的整整配了一套,配好后,去付钱,回头再来拿,东西其实已经不少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她也不客气,直接塞到了徐景城的手上:“来,帮忙拿一下吧。”
徐景城的眉头从刚才就没展开过,魏晓晨见状,叹了口气,伸出一手,朝他的脸拂去,徐景城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望着她:“干什么。”
“站着,别动。”魏晓晨不由分说的逼近了他,修长细白的手指拂上了他紧皱的眉头,边按边说,“你能不能不老是皱眉啊,又没人欠你钱,你也没欠人钱,皱着眉头就像吃了黄连似的,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啊。”
她虽然身姿很修长,可还是需要微微仰脖才能与他平视,她的手上,常年带着一股洗手液的清香,身上也是十分干净的气息。
一边按一边絮叨的说,温热的气息像软软的棉花糖直接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睫毛很长,根根分明,殷红的唇瓣一开一合……
“好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恢复了惯有的冷漠,“走吧。”
魏晓晨在身后嘀咕:“真是没义气的家伙啊,完全不懂得感恩。”
把东西放上车,徐景城还是奇怪:“你买这些干什么。寄回家去给你家里孩子?”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寄回去给我孩子,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在老家生了三孩子了。”
“三孩子,你就买一书包?”
……魏晓晨失手按在喇叭上面,发出刺耳的喇叭声,又瞪了他一眼:“是啊,我家穷,三孩子背一书包轮流背。”
“衣服呢,衣服也轮流穿?”
魏晓晨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我说什么你就信吗?”
徐景城当然也知道她是故意呛自己的,所以忍不住跟她抬杠:“是你自己说的。”
魏晓晨翻个白眼,开了车子上路,望着外面长长的灯火长龙,对轻叹了一口气:“东西确实是卖给我孩子的,不过是我资助的一个山区孩子,没办法,那边太穷了,再过段时间她放寒假了,我打算接她过来住一阵。”
“哦。”徐景城了然。
每一个城市的女人,其实背后都有一段心酸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没有问魏晓晨为什么要资助一个孩子,但总的来说,这点就能说明魏晓晨的心善。
而她所谓带他开眼的地方——
竟然是新开的城中最大的销金窟——金碧辉煌。
徐景城坐在车内,望着眼前五光十色的场所,又看看身边兴致勃勃两眼放光的女人,感觉被坑了。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没好气道。
“说了,开开眼啊。”这个地方,魏晓晨自从开业,就想来了,但是这里守卫森严,出入皆有人把手,不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是进不去的。
而什么人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反正她不算。
“听说这里面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走,咱们去见识见识。”她说着就要下车。
徐景城口气僵硬:“我不去。”
这地方也之前也早听几位老总说起过了,声色场所,之所以有这样严密的保安监控,也是因为这里面实在是……
当然了,哪怕风言风语传的再厉害,没有进去真正见过,也都是道听途说,而且能在这样的地方开这样一个场所,又不惧怕流言蜚语的,这说明我幕后的老板有绝对的实力,也难怪对客人那般挑剔了。
但但凡进去过的人,出来的,没有人说不好。
而徐景城之所以不去,纯粹是因为没有兴趣。
“你真不去?”
他的回答不变:“不去。”
“好,那你不去,我去。”魏晓晨一鼓作气推开车门,徐景城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看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站着的四个黑衣保安,走都走到跟前了,她突然又折回来,一把拉开车门,拖着他的手:“去吧,去吧,我都陪你一天了,你就陪我这一次都不行?太没有诚意了啊。”
徐景城这人吃软不吃硬,你对他发脾气未必有用,可如果软语相劝,他当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架不住魏晓晨的软磨硬泡,被她拖着走向大门口。
保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魏晓晨随即狐假虎威的介绍:“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徐总,还不让我们赶紧进去。”
徐景城拿出了自己的名片,保安手上还有高科技,一输入徐景城的名字,他的资料便跳了出来,确认无误后,保安终于放行。
魏晓晨高兴的都要冒泡了,双手紧紧抓着徐景城的胳膊:“真是一张好用的脸啊。”
门内,果然是金碧辉煌看的她叹为观止,哇哇哇连声感叹。
这里的装修,实在是太豪华了,用尽她所有高大上的词汇,都难以形容这里的辉煌一分。
这里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二楼是大厅,三楼是包间,来往皆是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其中还不乏社会名流。
魏晓晨东摸摸西看看,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带谁来开眼的。
她去了二楼的大厅,类似于酒吧的感觉,但又分为两个,一半无比热闹,放着劲爆的音乐,帅哥美女在台上表演,十分的色情。而另一边就显得安静许多,放着舒缓的音乐,倒有几分文艺的抒情和浪漫。
魏晓晨与徐景城的意见相左了。
徐景城要去安静那边,魏晓晨要去凑热闹,最后她说:“你先陪我去凑热闹,看完了我就陪你去那边喝酒。”
他被拖着进入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天地里。
灯光明亮的舞台上,魏晓晨一进来就跟着人群尖叫,因为她看到,竟然有人在啤酒缸里跳艳舞,实在是太刺激眼球了。
那美女在啤酒缸里,坐着各种妖娆和高难度的动作。
表演完毕之后,那些啤酒,还是要高价卖给底下看的眼睛都直了的男人的。
魏晓晨捅了捅徐景城的胳膊:“你要不要也去买一杯尝尝啊。”
徐景城瞪她一眼,魏晓晨哈哈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嘛,那玩意,搞不好喝了拉肚子哦。”
魏晓晨就是个乐天派,人家干什么她也跟着干什么,拉着徐景城在人群里穿梭,哪里热闹往哪里去。
这边的啤酒美女表演完了,那边还有美女在表演人体寿司,那些寿司,当然也是真的,可以随时供人拿取。
而魏晓晨还看到,那些男人美其名曰上去拿寿司,实际上却都不老实的生出了咸猪手,还有些更猥琐啊,专门挑女人的私密部位拿,魏晓晨嘴里不断的啧啧出声,可眼珠子却四下乱转,怂恿着徐景城:“你也上去拿一个尝一下啊。”
徐景城倒胃口,眼神犀利:“要吃你自己去吃。”
魏晓晨想象着自己身上放过的寿司在放入嘴里,都有一种恶心想吐的冲动,可看看周围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吃的津津有味的,顿时倒尽了胃口。
“原来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玩意啊,啧啧,道貌岸然啊,道貌岸然。”
“别把我算在内。”徐景城被灯光晃得头疼,“你想玩就自己玩吧,我去旁边。”
魏晓晨放他走了,自己把所有节目都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才回到隔壁去找徐景城。
找了好久,才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找到他:“找这么偏僻的地方,我还以为你走呢。”
他面前放着一瓶红酒,他晃动着手上的酒杯,慢悠悠的喝着,十分的矜贵迷人。
这里的小姐,不论身材脸蛋脸蛋还是学识,都是非常高的,好几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子来回在他身边走动,直到魏晓晨过来,才悻悻然离开。
魏晓晨指着其中一个说:“看到没有,那个不错啊,胸大腰细屁股翘,是个尤物哦。”
徐景城继续管自己喝酒,魏晓晨翻了个白眼,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喝这个有什么意思啊,那么慢,咱喝啤酒吧,来猜拳,谁输了谁喝。”
魏晓晨把侍者叫过来,结果人家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这里都是一些高级的东西,没有啤酒,要喝啤酒就去隔壁。
魏晓晨默,呲牙咧嘴的瞪着他:“瞧不起人是不是,行啊,那你们这里有什么酒,上最贵的一瓶来。”
既然能进来这里,服务员倒也不怕他们付不起钱,更何况徐景城手上喝的这瓶,就价值不菲。
服务员给他们上了一瓶1992皇家鸣鹰赤霞珠。
魏晓晨一看到面前的这瓶一出场就感觉与众不同的酒,有些气短的咽了咽口水,这得多少钱啊,但是也不敢问,怕被人轻看了。
服务员问她是不是要打开。
魏晓晨一摆手,豪气万千:“开,现在就开。”
三小时后。
魏晓晨已经睡在沙发上东倒西歪,一双眼都睁不开了,可嘴里还嚷嚷着我没醉,我还能喝。
徐景城的自制力比她强一些,但也抵挡不住红酒的后劲,一拨儿一拨儿的觉得晕眩,站起来往外走,可魏晓晨就是赖在沙发上面不动。
他觉得头重脚轻,但还是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这里喝醉的人不少,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二楼门口时,就有热情而专业的服务员说:“两位都喝醉了,我们楼上有休息间,是否现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再走?”
“好啊,休息,休息。”魏晓晨一张脸红彤彤的,碎发也乱糟糟的,“我要睡觉,睡觉。”到后来,说话口齿都不清了。
徐景城带着她,实在觉得吃力,就让人去开房。
但他要了两间房,先把魏晓晨送去其中一间,往大床上一丢,哪里知道,魏晓晨的手搂着他的腰,她倒下去的时候,还把他一起给带了下去,他直接笔直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魏晓晨的身体陷在身下柔软的床铺内,身上传来的碾压力道,让她发出一丝极不舒服的呻吟,徐景城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意识,挣扎着爬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魏晓晨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腰,用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手指指着他的脸,满嘴的葡萄酒气,冲着他咯咯笑起来:“你是谁啊,你想对我做什么。”
徐景城伸手推她,她却纹丝不动,一边笑还一边开始脱衣服:“好啊,没关系,姐早就想试试这一夜晴的滋味了,嗯,这地方还有这样的货色,不错……”
她把外套脱了,里面就穿了件低胸的吊带,看似瘦弱的身材,实际上相当有料,直接用胸堵住了徐景城的脸,并且对他上下其手。
她的力气也出其的大,好几次徐景城想要突围而出时,都被她给拽回来,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嘟哝:“跑什么跑啊,姐又不收你钱,回来!”
平时周雨蒙的调笑此刻成了她最大的动力:“嗯,姐不要再做老处女了,听话点,姐不会亏了你的……”
又一波波涛汹涌的袭击,完全不给徐景城招架之力,直到他彻底缴械投降为止——
————————
安静下来之后,魏晓晨呼呼大睡,徐景城也抵不过困顿睡意,直接进入黑沉梦乡。
屋内拉着厚实窗帘,一点阳光也穿透不进来,魏晓晨自头疼欲裂中醒来,手指在乱糟糟的黑发间穿梭了一下,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可抠下来,这头怎么能那么疼呢。
她用力敲了敲太阳穴,才感觉到放在自己腰上的那一只铁臂,还有自己大腿下发的坚硬大长腿——
依旧是一脸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急忙旋开了一边的床头灯,床上混乱的情况,吓的她差点一蹦三丈高。
再看身边依旧睡得沉的男人。魏晓晨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先是掀开被子瞄了自己一眼,在心底发出悲鸣的哀嚎,果然,果然还是发生了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她这足足守了快三十年的清白,这是毁于一旦了吗?
不过也好,被这么个男人开苞,总比她在马路上随便找一个要来的强,哎,就当自己赚了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抽出来,魏晓晨垫着脚尖,下床,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到一边悄悄穿上,想了想,还是从皮夹里抽了几张一百的放在床头。
然后又静悄悄的从房间里退出来。
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
等徐景城醒来时,魏晓晨早已逃之夭夭,他身边的床铺也早已凉透,赤膊着上身坐在床上,徐景城压了压胀痛的太阳穴,昨夜的记忆,纷纷从脑中涌出。
从一开始的强迫,到后面的纵情,虽然记不得所有细节了,但大概的情况,他还是有印象的。
他这算是跟女人发生了壹夜情?当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到雪白的大床中央留下的那点点暗红时,身体却无法抑制的一怔。
他没有想到,魏晓晨竟然还是第一次。
一个二十八的女人,之前竟然没有跟人发生过关系,这放在现在,简直比中五百万还难。
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在瞥见床头摆着的那五百块钱时,眼角狠狠的抽了两抽。
这是何意?但愿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只不过两天之后,就是他的复诊日。
这几天,魏晓晨一直过的惴惴不安的,心里像是怀着一只兔子,七上八下,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主要是觉得忐忑,还有点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的感觉。
身体的不适在这几天才稍微得到一点缓解。
而徐景城没有如期来复诊。
魏晓晨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准备等几天看看。
等过了一星期,徐景城还是没有来复诊的时候,魏晓晨就有些恼火了,正准备一个电话杀过去的时候,徐景城倒是出现了。
再次见面,尴尬从两人脸上一闪而逝。魏晓晨现实避开了他的眼神,之后又觉得这样不对,
不由得破口大骂:“徐景城,你这星期都干嘛去了,生病要及时复诊知不知道,你这样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都没法对你负责,知不知道。”
徐景城任她吼完,才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放在她的面前:“能不能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魏晓晨双目陡然圆睁,视线变得更加游移:“这个……这个是什么。”
“这是那天你留在床头的五百块钱。”他平静的说着。
魏晓晨的脸上不自然的浮现出一抹红晕:“哦,那个……你拿着好了,给你的,辛苦费。”
辛苦费三个字,让徐景城骤然变了脸色,魏晓晨解释:“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不止这个价钱的,嗯,我回头给你打个折扣啊。”
徐景城的脸色似乎又阴翳了几分。
这时候,魏晓晨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急忙接起,是前台的护士,在外面说:“魏医生,跟您约定好的贺先生来了,请他直接进来吗?”
“来了啊,嗯,让他进来吧。”
贺天成是魏晓晨在这周内接的一个case,之前,她没有接过代配偶的case,是因为人员的配备上还轮不到她,还有一个问题是为了她的第一次,没有一个病人能够让她瞧得上的,所以一直没做过。
不过这个贺先生不一样,长得一表人才,是香港人,三十五岁,在香港经营一家大型的杂志社,是慕名而来,专门找的魏晓晨。
魏晓晨已经制定好一个方案,他今天是来找她商量的。
徐景城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魏晓晨见状,抓了抓头,指着里面的内间:“要不你先去那里休息下,我跟人谈一下事情先,他跟我约好的,咱们稍后再谈。”
于是徐景城就在她的内间,听到了她准备给贺天成做代配偶的各种提议和事项,包括如何从第一步的接触,到最后一步的安全上垒,巨细无遗。
心坎上好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虫在爬来爬去,听得他有点火冒三丈,很想冲出去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不过很快又被他压制下来。
她是个心理医生,她只是在做她的工作而已,而且他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的工作。
魏晓晨跟这个贺天成聊的十分愉快,贺天成是因为之前受过创伤,无法过正常的性生活,情况其实不算严重,魏晓晨完全有把握治愈他,而且他谈吐不俗,幽默风趣,相谈甚欢,差点把房间内的徐景城给忘了。
不过这时候也过去两个多小时。
送走了贺天成之后,徐景城直接从内间出来了,板着脸怒瞪着她,魏晓晨无辜的看着她:“我以后叫你老板得了。”
他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你老板着脸啊。”
……
“好了,坐下吧,咱们该谈你的事情了。跟我说说,你这周都干了点什么。”
“你跟刚才那个人,你真打算做到最后一步?”
魏晓晨倒也不害羞,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这是有协议的,我不做到最后一步怎么知道他好没好。只有我自己体会过之后,才能给出专业的评断。”
回应他的,是徐景城彻底阴沉的脸,然后一句阴测测的话:“看来你这个工作还真是不错,我好了,以后不用再看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
魏晓晨愣了愣,急忙追了上去。
在他发动车子离开之际,一把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下车!”他目视前方,冷冷说着。
魏晓晨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有些无语的望着徐景城:“我说,你生什么气啊,你是病人,他也是病人,这是很正常的好不好?我能治你的心,当然也能治他的身体。”
她预想中的尴尬没有出现,反倒是夹杂着这么浓浓的火药味,也够让人窝火的,魏晓晨见他不说话,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更恼:“哎,随便你吧,我看你也是好的差不多了,走吧走吧。”
就在她转身下车之时,手腕突然被人一扣,徐景城的气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欺了过来,将她困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心跳漏了一拍,有些脸红,但还是用力挣扎了一下。
徐景城死死盯着她,出其不意的,嘴对嘴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
“嗯……”突如其来的吻,吓懵了魏晓晨,双手有些无措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如铜墙铁壁,完全撼动不了。
到最后,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回应他。
一吻完毕,她揉着发胀的红唇,眨了眨眼,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无言的暧昧,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魏晓晨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魏晓晨下车,落荒而逃。
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介于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徐景城其实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他睡了一个女人,还夺走了她的第一次,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意义重大。
而且他不讨厌魏晓晨,比起那些张淑芳的相亲对象来,让他觉得舒服许多。
在经过一个星期的思考之后,他觉得或许这样,也是可以试试的。
他们吃饭,他们约会,他们逛街,作着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但也没有再发生擦枪走火的事情,就像一杯温开水,不温不火。
而魏晓晨也没想过,会与徐景城生出这样的火花来,不过她也是抱着且走且看的态度,她以为到了最后,不行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果断抽身。
可事实证明,感情她真的没办法做到收放自如。
作为患者和医生,她可以毫无负担的询问徐景城任何关于许翊的事情,与之讨论,可是作为女朋友,这好像就是一个禁忌话题,连她都不愿意去触碰。
遇上许翊,完全是个意外。
那天他们去看电影,在五楼的影院,买完了电影票,魏晓晨又拖着徐景城去买爆米花。
结果遇上了抱着孩子的许翊。
原本魏晓晨跟徐景城并肩站在一起,可是在看到许翊的那一瞬间,她感到徐景城突然往旁边一站,像是拉开与她的距离,明明只是一个很小很细微到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动作,还是像一根针,重重的刺入了她的心上
许翊也看到了他们,愣了愣,而下一秒,徐景城已经揽住魏晓晨的肩头,许翊微微挑了挑眉。
星星高兴的喊:“爸爸,爸爸。”
许翊抱着孩子走来,定定看着徐景城,眼神有些复杂的打招呼,而徐景城只是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并且介绍魏晓晨:“我女朋友,魏晓晨。”
魏晓晨心上的那根针,似乎又刺入了几分。
然后,谢明堂出现了,看到魏晓晨和徐景城在一起,也略微诧异,但从许翊手上接过星星,说:“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该进去了。”
许翊朝他们点点头,没想到他们看的还是同一场。
那一天,魏晓晨笑着看完了整场电影,笑着跟徐景城挥手说再见,可是之后,却减少了与徐景城的私下见面次数。
到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温开水失了温度,又慢慢的变凉。
那一天,明明是很小的一步,却在两人心中,滑下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徐景城又恢复了单身的日子,但这种生活,让他觉得空虚,难受,和痛苦,比失去许翊之时,并不少。
每每想起魏晓晨,他还会觉得心痛。
只不过自己也无法理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又一个人去健身,去游泳,结果又意外遇到了许翊。
她也在健身房游泳,这一次见面,只有他们两人。
相对无言,彼此还有些尴尬。
许翊指着旁边的休息区说:“去那边坐坐?”
徐景城答应了,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之后,徐景城率先开口:“他怎么没陪你来?”
“他带星星去画画。”她又笑了笑,“魏小姐呢,没跟你一起来吗?”庄余场技。
“我们,算是分手了吧。”徐景城自嘲的笑。
许翊震惊,秀白的面容神情复杂,徐景城开口:“别多想,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面对许翊时,竟然能够平静而从容的像个普通朋友一样,关心下彼此的生活了。
而且最后相谈甚欢。
许翊则感叹,徐景城真的变了许多,他应该是喜欢上魏晓晨,而自己还不知道吧。
——————————
魏晓晨接了贺天成的案子,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恋人,配偶的角色。
每周三次固定的见面,跟普通的约会也没什么两样。她告诉自己,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尽情投入。
贺天成的公司在香港,出了点问题,要回去一段时间,他提出,让魏晓晨同行的想法。
他觉得跟她相处愉快,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魏晓晨,瞬间约她去看看风景。
魏晓晨这段时间确实觉得有些闷闷不乐,想了想,就跟陆立风说了。
她这几年兢兢业业的工作,从没主动提出过休假,陆立风也是大方的人,就给了她一个月的假期。
“谢谢。”
陆立风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知道:“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魏晓晨讶然,回了家,收拾行李。
徐景城知道魏晓晨离开,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
他来诊所找魏晓晨,却被小护士告知:“我们魏医生啊,跟贺先生回香港了。”
“什么时候?”徐景城问。
“一个星期之前啊,”小护士回答,“贺先生可喜欢我们魏医生了,这次魏医生过去,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呢。”
“有可能有可能,贺先生那么有钱,要是我们魏医生真的跟他在一起,那真是发达了啊。”
这两个小护士,一来一回,说的煞有其事。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诊所。
而回头,俩小护士就跟陆立风打了报告:“报告老板,任务顺利完成。”
陆立风夸奖道:“干得不错。”
“谢谢老板夸奖。”
————————————
徐景城的反常,还表现在公司上,经常的走神,心不在焉,开会也有好几次发言说到一半的时候,说着说着就突然没了声音。
于是公司开始有了流传,说老板不会是恋爱了吧,不,应该是又失恋了。
还有人说,徐景城是因为钻牛角尖,真怕会想不开。
张淑芳也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关心,可是徐景城,推了所有的相亲,他知道,自己这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那个离开的女人而起。
徐景城越是想要忘记她,那种感觉就越是如影随形,如树缠藤,藤缠树,越缠越紧。
公司正好有一个项目,要到香港洽谈。
徐景城准备亲自出差,他还叫秘书查了一个叫贺天成的男人,有关他的所有资料。
得到的最新消息时,贺先生要结婚了,而且就在明天。
徐景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立刻吩咐秘书订票,可是秘书告诉他,没票了,订不到。
“深圳呢?”
所以徐景城是连夜做的飞往深圳的班机,再转的转车去的香港。
贺天成的结婚典礼是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举行的,楼下保安进门森严,没有邀请函是无法进入的。
徐景城想硬闯,可也知道,孤身一人,闯不进去,于是只好打电话,找了香港的朋友,正巧,人就在楼上参加婚礼呢,立刻下来,把他带了上来。
一路上,都在询问:“景城,你来贺总的结婚典礼干什么?你们认识?”
徐景城绷着脸,不说话,那人又问了几遍,似乎察觉到有点问题:“景城,我跟你说,贺总的结婚宴可不一般,你最好别乱来啊,而且你跟贺总,难不成还有过节?”
徐景城仍是一声不吭,把他朋友弄的心慌慌的。
来到奢华的水晶琉璃宴会厅。
结婚典礼已经开始了,穿着雪白婚纱的新娘子正背对着他,踏上红毯,缓缓朝台上走去。
全场庄严而素净。
台上,贺天成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潇洒的站在那里。
徐景城突然抬腿,朝新娘子走去。他身边的朋友早有准备,急忙拦住了他,可是徐景城却不管,直接把人推开了,朝新娘子跑去,并且从身后,拽住了新娘子带着金镯的手腕:“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