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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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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身手十分了得,把卫子安压制的只能被动防御,要知道卫子安可是黄埔十二期的散打冠军。女子擅用腿法,而卫子安却擅用拳法,两人的战斗僵持不下,但卫子安却总是处在下风。

    蒙面女子纵身一跃,修长的腿便从上方劈了下来。卫子安双臂交叉,架住了这一记强有力的下劈。女子翻身一踢,卫子安便后退了两步。女子趁机对郑曜文发起了攻击,而郑曜文却轻松的躲过了。她又抬腿,向郑曜文的颈部踢去。郑曜文反身一挡,将蒙面女子的攻击化解。

    看到郑曜文的脸,蒙面女子忽然停下了攻击,她的眼中满是泪花,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六哥?”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激荡着郑曜文的心,他的手有一些轻微的颤抖。他慢慢走到女子面前,轻轻拉下女子的面巾。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郑曜文静静的看着女子,女子也默默地望着郑曜文,两人的眼中泛着满满的泪花。

    许久,郑曜文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小九,真的是你?”

    女子努力的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她哽咽着道:“是,六哥,是我。”

    郑曜文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卫子安却在这时走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道:“文哥,日本人追来了。”

    郑曜文缓缓的松开了手,眼眶中的泪花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郑曜文也立刻恢复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王牌特工。他严肃的对女子道:“跟我来。”

    不一会,他们便摆脱了日本人的搜查。他们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郑曜文首先打破了沉默:“当年一别,你便音讯全无,我们找了你三年,但却没有一点结果。这些年,你去哪了?”

    女子平静的道:“我去了延安,参加了抗日军政大学,加入了,后来又到苏联留学,一个月前刚刚回来。”

    郑曜文有些伤感的问:“当年,你不辞而别,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子惨然一笑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又遇见了你。能再相遇不就很好了吗,何必在意当年那些原因呢,不是吗?”

    郑曜文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对当年女子离开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又接着道:“那你为什么会到上海来?”

    女子道:“组织上需要一名高级特工到上海执行特殊任务,而我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自然是不二的选择。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抗日,在哪里都无所谓,所以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来到了上海。”

    “那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份文件?”

    “嗯,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日军要南下进攻四十九军,我们自然有义务帮助盟军夺取这份计划。可是,我没想到有人先我一步,抢走了文件,更没想到那个人就是六哥你。”

    郑曜文也淡淡一笑道:“我也没想到,抢夺文件的人竟然是你。不过,这份文件既然是你们的组织要交给我们的,那你就不必再抢了吧?”

    女子调侃的笑道:“落在你手里的东西,就算我想要抢也抢不走的。”

    郑曜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柔情,但转瞬即逝。三人走出了小路,郑曜文浅笑着道:“就到这里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女子也挤出了一个笑容道:“一定会再见的,六哥。”

    女子的眼中满是不舍,想要对郑曜文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便转身离去了。

    郑曜文也回到了联络站,他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子安,给老板发报,已获得《雷霆计划》,请老板派人接收。”

    “是,文哥。”

    卫子安离开后,郑曜文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痛苦,又像是伤感。

    卫子安拿着一张电文,看着靠在沙发上的郑曜文,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文哥,老板回电了。”

    郑曜文调整好了情绪,坐了起来道:“什么内容?”

    “文哥,老板让我们回重庆述职。明日动身,坐火车到苏州,将文件送到8号联络站,再从苏州转道回重庆。另外,我们的火车票明天会有人给我们送来。”

    “嗯,我知道了,销毁了吧。还有,把电台也收起来吧,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动身。”

    很快,卫子安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对着郑曜文道:“文哥,都处理好了。”

    “嗯。”

    卫子安想要对郑曜文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郑曜文看到了卫子安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想问我今天遇见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文哥,惹您伤心了。”

    “其实也没什么,她叫韩霜,是黄埔八期生。1931年,日本侵略东三省后,不少热血青年都参加了黄埔军校,她也不例外。而我,则是在1932年的时候半路加入的。”

    郑曜文的脸上满是回忆的味道,他接着道:“当时,戴老板预感中日之间必有一战,便准备从黄埔军校中挑出一批人,秘密培养。我们那一期共1545人,但只有我们九个人被戴老板看中。我们九个人被集中到一起,进行秘密培训。”

    郑曜文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情:“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深了,于是我们九个人就在军校里结拜。韩霜是我们里面最小的,也是最柔弱的,所以我们都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1933年1月,我们和第一总队的学生一起毕业,之后就在戴老板手下做事。直到1936年初,小九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们找了她三年,却没想到她加入了。”

    郑曜文轻叹了口气,笑着道:“今天和她交手,感觉如何?”

    “文哥,您就别笑话我了。”

    郑曜文浅笑着道:“当年在军校的时候,她的身手就是数一数二的,也只有老七能和她斗上一斗,你败给她,不冤。”

    卫子安的神情忽然变得夸张起来,郑曜文口中的老七正是黄埔十二期的散打教官顾雪辉,卫子安的老师。即使卫子安是黄埔十二期的散打冠军,在顾雪辉手下也走不过百招,被顾雪辉骂做废物点心。而这个女子竟然能和顾雪辉势均立敌,他又怎能不惊?

    “好了,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去休息吧。”

    “是,文哥。”

    郑曜文也靠在沙发上,思考起来:戴老板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时候回去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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