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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钱少少嘀咕了一声,“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该不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吧?”
“不是,不是。”小葫芦连连地摇头,“应该是道门出面了。对了,你抱朴学院的老师也来了,正拿着布幡找你呢。”
“老师?布幡?”
多熟悉的景致。
钱少少苦笑连连:“八成是出大事了。走,我们去看看。”
家门外,已是另一番的景象。
原本五颜六色的营帐已被清理,道门的力量控制了这一片山域,抱朴的几个主教,还有四层山上的几位师兄师姐正拿着布幡四下里游荡。
依然是旧时套路,幡上写着急寻某人,有急事相商一类……
好嘛,抱朴学院还是可信的,那个叫蔡园的忠厚长者,也是可信的。
当蔡老师走到山垇入口外时,钱少少闪身而出,把蔡园拉进了山垇。
心有灵犀,互有默契,两人一声不吭地来到了茅草屋的大坪。
到来茅草屋,就像是到了家,钱少少这才长揖行礼:“见过老师!”
蔡园没有还礼,而是围着钱少少转了一圈,上下审视:“你没事?你们都没事?”
“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钱少少露了吃惊的模样。
“没跟人家开战?你姐姐呢?”
“平静生活,喜乐修行,这才是生活的常态。”钱少少抽了抽鼻子,“当然,打斗也是修行的一种,偶尔为之也是件妙事。至于我姐姐……好像在炼丹吧。”
“还能如此大放厥词,看来还不是很惨。”蔡园皱了皱眉,“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先是跟朝廷的偏将干了一架,后又和司帝的儿子再起波澜,妖域的旅途还愉快吧?”
“还行。他们要把女儿嫁给我,我没敢答应。”
“不吹牛会死吗?”
“我……我说的基本是事实。”
“好吧,司家那丫头对你确实是情根深种,可是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如果我回答不好,道门是不是会为我出气,把妖域给踏平?”
“这不可能。”
“那还问。”钱少少翻了翻白眼,“老师不会就是想看到我吃瘪的模样吧?话说,那模样哪有现在这模样好看。英俊潇洒,才情满怀,糞土世上英雄……”
“吹,继续吹——”
“好久没人聊天了,让我得意一会儿,不行吗?”
“在妖域被人扣为人质,还要被人威胁当郎中,这滋味应该不好享受。”蔡园接着说,“妖域出来,又被人围攻。先是司家小姐相助脱困,后又怒火烧了十几座山,最后被人困在了这里。我说的没错吧?”
“虽然与事实稍有出入,但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用心了。”钱少少板正了脸色,“老师,你们不会就为了找我说这些……当然,也不可能是为了给我解围。”
“外面的事情,你知道了一些吧?”
“有戎国和王朝开战,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蔡园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压低了嗓子说道:“出大事了。王朝要对付的不单是有戎国,东边的鸟桑国,西边的迪逻国,南边的南河国都兴兵伐汉了……还不止这些,王朝内部的楚地造反,玄机处遭人算计,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你师兄孙无仕也遇害了……”
钱少少眨了眨眼睛,脸色正经而又严肃,就连嗓音也低沉了不少:“老师,你告诉我这些干啥?需要我表示哀悼吗?”
“对于你师兄,你可以表示一下。”蔡园说完又反悔了,“我怎么跟你一个腔调了?”
“跟谁一个腔调不要紧,只要表述正确就行。”
“既然我都检讨了,那肯定就是有问题。方向性的问题,偏离了谈话的主旋律。”
钱少少苦笑一声:“老师,要是为难可以不讲,我不会在意的。”
“不为难……我为什么要为难!”
“真不为难?”钱少少认真地问了一声,“如果真不为难,那请讲,随便讲。我可不想给你准备茶水,外面那些道友还等着呢。”
“你要跟我们回去……”
“等等。”钱少少抬手止住了蔡园的话语,问道,“是我,还是我们姐弟俩。”
“随便。姐弟俩也行,但你是必须的。”
“回去干什么?你们给我们准备好的是油锅,还是炮烙?”
“什么意思?”
“对付域外妖魔,这不是应有的程序?难道你们还有更狠的?”
蔡园听到这里拍了拍额头,连连地自责:“瞧我真是昏了头,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说。道门七圣地一致决定,举荐你为本届圣子,即时生效。”
“等等。”钱少少又一次示意暂停,说道,“这弯转得有点大,我要好好地消化消化。”
钱少少一边慢步,一边喃喃自语:“域外妖魔,喜乐楼被人悬赏,举世追杀,惶惶如过街老鼠……今天突然又说我是道门圣子。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呀。老师,这究竟是为什么?”
蔡园捋了捋胡子,思考了一会:“难道你不满意?”
“我应该满意吗?”
“我以为应该。”
“我不这样想。”钱少少抬头望了望天,“究竟是域外妖魔,还是道门圣子,难道没有人要给我解释一下?”
“说你是域外妖魔的是佛门,以后你找他们要解释。”蔡园开脱着说,“封你为道门圣子的,当然是我道门。这也需要解释?”
“要是能有,我不介意。毕竟一个举荐,还真是不太有说服力。”
“你本来就该是我道门圣子,这个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没用,他们知道吗?那些追杀我的修行者知道吗?全世界都知道吗?”
“知道,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既为我道门圣子,道门自然有渠道通传世界。”
“哦,既然我都是道门圣子了,是不是可以向云山寺,向佛门要解释了?”
“佛门支持有戎一方,道佛已是敌对,你觉得他们会向你解释吗?”
“佛门支持有戎?”钱少少挠了挠头,“那王朝可还有和尚?”
“我们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蔡园轻轻地瞪了一眼,“王朝自产的和尚,还能把他们都杀了?只要他们与有戎、迪逻断了联系,想做和尚,接着做就是……”
“那外面也没人追杀我们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
蔡园所指,自然就是山垇外面被赶走的那些修行者。钱少少自然明白。
“喜乐楼的悬赏呢?”
“谁敢悬赏我道门圣子!”
“道门圣子,好像福利还不少。”钱少少笑了笑,“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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