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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少一进影音大厅，骇了一大跳。一上来就被六个红衣大主教团团围住，然后是前后左右地好一番打量，更有甚者还牵起胳膊，连腋窝下都不放过。
怎么了，这是……
宰羊杀猪的，揣肥瘠来了吗？
“各位大人，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小的穷家细户，来的也比较匆忙，没准备糖果。”钱少少急急地辩白。
“什么？当我们是讨要糖果的小孩童？”
钱少少又挠了挠头，难露难色：“大人，不是……只是你们的举止，实在是……实在是太像了。”
“说你呢，你连人家的腋锅、裤腰带都不放过。”
“难道你没看？”
“我那是顺带。”
“你那是卑鄙。”
有人就有交流，有交流就有争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缺善抬扛的嘴货。
“其实你们要糖果，问题倒是不大。今天没有，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有，等我有钱了，我给买去。如果你们要其他的……恐怕就更是问题了。”钱少少幽幽地补了一句，话题不离糖果，把几个老怪物给腻歪了。
呆愣片刻之后有人答道：“我们不要糖果，我们也不要你的东西。”
“真的？”钱少少表现出大喜之状，连忙地长揖及地，“多谢大人，多谢长老，多谢各位大人的宽恕。”
“对了，你能有什么东西？怎么就怕我们要了？”
钱少少又开始了挠头，作老实状的挠头：“禀大人，只要是学生的东西，大人要看上了，也可以要去。是吧，夏大人？但有一样东西，学生只好敝帚自珍了。”
钱少少言语间把夏无风捎上，自然指的就是缴交的那些灵药，以及他们之间的有些不愉快。
夏无风翻了个白眼，心里很不高兴，嘴里却不好说。
“你究竟有什么东西要敝帚自珍？你还真以为你的东西，我们能够看得上？”
“命！学生的命。学生的性命，既然没人爱惜，只能由学生自己敝帚自珍了。”
“废话！你的命值几个钱？我们又怎么会害你性命？”
“先前在云海……师兄们说非惊才艳艳的修行者不能过关，还说一脚踩空要坠入万丈深渊……学生有修行障，一度以为，身处此境，乃是万死无生，这与谋人性命何异？”
“胡说！我们要是看你顺眼，自然就能从深渊把你捞起来。”
“那各位大人，现在看学生可否顺眼？”
几位主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沉吟不语。
“小的就知道，就算是我从云海里闯了出来，也不一定就能让人顺眼，要是真掉下深渊，恐怕是不能指望有人捞了。”
“那你捏碎玉牌也就出来了。”
“啊——玉牌是我用灵药换的。”钱少少惊诧之后是低头，低头之后是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就想我捏碎玉牌。说好的精英弟子，说好的食宿全包，说好的风生水起……抱朴学院也算是道门圣地，夏大主教更是得道宗师，这说过的话，怎么能……”
“嗨——”钱少少换了个姿势，仰天又是一声长叹，“我该说什么好呢，我又该说什么好呢……胳膊拧不过大腿。”
钱少少作出痛苦叹息的模样，几个老怪又一次面面相觑，想问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倒让他在这里摆了一道。
都说姜是老的辣，这算是怎么回事……
夏无风没有参与到众人的围观之中，此际正坐在太师椅上叹着茶：“呵呵，吃瘪了吧，我说你们吃瘪了吧。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众老怪先是一顿，后才恍然大悟：“感情是你吃瘪在前，有先见之明。”
老怪们失去了发言的，纷纷地坐回座位，把问题交还给了夏无风。
夏无风当仁不让，咳嗽一声：“我来问你，刚才你是怎么闯过云海的？”
“走着……不，跑着就过去了。”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怎么看到脚下的路？”
“脚下的路本来就在脚下，看不看到他都在。”
“说实话！说真话！说人话！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扔进深渊。”
“你们不能这样，欺负弱小。”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的！”夏无风说完站起，脸上没有表情，拂尘却倒插在后脖，一副就要动手的模样。
“行、行，我说、我说。”钱少少嘟囔着说，“这个世界果然只推崇一个道理，弱肉强食天地至理。”
“还说废话！”
“过过嘴瘾，这也不行？买卖个小物件还讲究个讨价还价。你们这样……我算是全亏了。”
钱少少知道不说真话是过不了关了，只好挠了挠头，说道：“我关闭六识，只留灵台一点灵光，心里默念‘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然后就看到了路，也看到了路上有一行脚印，我顺着脚印就跑出来了。”
“真的？”这一次的问话出自众多老怪之嘴。
“千真万确，有假包换。”
“有假包换？啥意思？是不是这次是骗我们，下次才换真的？”
“哦，不是不是。”钱少少赶紧摆手解释，“主要思想集中在前面四个字，后面四字主要起衬托装饰之用。总的意思是保证是干货，无水份。”
“我们找几个聚灵境的学员来试，要是你的方法不灵……别怪我们不客气。”夏无风又板起了脸。
“哎、哎、哎，这可不行。”钱少少叫了起来，“你们那个什么云，虽然不是很管用，好歹总能拦住些人，你们要是随便找几颗萝卜白菜，我不是被坑死了。”
这小子怎么总是满嘴脏话？什么叫那个什么云，什么叫好歹总能，什么叫萝卜白菜……
几个老怪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喜，却又不好发作，很是憋屈。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吧？”
钱少少也挠头了，信任这东西有时候比黄金还金贵，不可多得，现在就是……
“要不这样，我再演试一遍。”钱少少想了一会，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你们可以在旁边看。”
“关闭六识，你那叫入定。你想入定就入定？”
“入定？有那么高大上吗？”钱少少不能修行，太专业的修行术语，也不是太懂。
“我曾经在云山寺抄经，经常抄着抄着，经房不见了，长老不见了，书桌不见了，我也不见了……眼中只有经书笔纸。我一个时辰能抄出别人一天的量，长老还赞我笔走龙蛇，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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