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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看了看葫芦外表，又凝一丝神识入葫芦……
数息后，玄武抬头看了看少少，淡淡地问道：“哪来的？”
钱少少又挠头了，思索好一会儿，显得认真：“不知道。小时候一直带着，也不知何时何地得来。”
在钱少少的印象里，这葫芦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着，轻便趁手，用之装水，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有些事情钱少少不敢直说。小葫芦的特异，当初云山寺的师父就曾提出疑义，钱少少也隐隐地猜过出处。
可供猜测的出处不外两地。一是后世的产物，幼时那场浩劫留下来的纪念品；二是梦中那个怪老头给的手信。
钱少少心中偏向于后者，以他梦中对后世的了解，这种纯天然而又高大上的物品不符合时代特征。
关于那个老头，钱少少当然不愿意提起……再说，也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资讯。
在云山寺，有一次慧苦生疑钱少少就是当初坐水龙过来的生命。
钱少少本能地要辩解，弱不禁风的娃儿如何乘龙跨境。
六界必有壁垒，大神还不一定能过，小娃儿又如何能？
慧苦的猜测是有大神相助。
钱少少幽幽地一句把慧苦难住了——大神与我有仇还是有旧……
有仇与有旧是两个极端，很尖锐，也很重要，关系到自身的站队，也关系到门派的兴衰。最终慧苦没有搞清楚，云山寺也没有搞清楚，就连钱少少自己也是一团浆糊。
当然慧苦也没有把钱少少归结为天魔的使者，因为钱少少每日上交的“作业”——翻印梦境的影音世界里也没有天魔。
“平常都干什么使？”玄武的脸色有丝凝重，甚至都不敢轻易开口让少少转让给小龟。
“盛水。”
“就盛水？”
“也盛过酒。”
“你这不是废话吗？”
玄武的这句问话，钱少少答不上，当然玄武也没指望得到回答。
嘴上答不了，不妨碍腹诽。
钱少少内心是满满的委屈。
当然是废话，你问的不也是废话？传说中，有大仙拿葫芦装火、装乌鸦、装仙丹……
我有那本事吗？
钱少少抑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玄武看不透葫芦，却也这是个空间容器，不一般的空间容器，最少是灵器级以上的宝贝……
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样的宝贝怎么会跟这样的小子混到一块，就他那混到当人跟班的身份……
难道真有不可测的天机？！
玄武脸上阴晴变幻了好几次。
好吧，好人做到底。
玄武把葫芦还给钱少少，让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到葫芦上……
“嗯，好吃、好吃！再来点、再来点！”
又是空穴来风的声音。
不对，这次的声音好像来自葫芦里面。
钱少少手里的小葫芦扭动几下，然后是一个小胖娃模样的小人儿，从钱少少的手挣脱出来，跳到了地上，嘴里还发出享受美味的吧唧声。
“妖怪！”钱少少又是一惊。
吃人精血还嫌少，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钱少少的惊呼刚一落下，又响起小胖娃高八度的惊叫：“妖怪！”
原来是小胖娃环视周围，看到玄武和圆圆……
两位的存在有违常理，小葫芦也当有此反应。
玄武不作声，双眼盯着小葫芦，好像要把他看透。
大神不作声，威压自生，小胖娃打了个哆嗦，一溜烟躲到钱少少身后，嗫嚅着解释道：“大……大神，我……我不是说你。”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玄武安抚小胖娃的情绪。
小胖娃从钱少少的裤腿旁边伸出头看着玄武，喘了好几声粗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现场四个生灵，钱少少自认为人，其他的三位……就不好说了。
在钱少少的意识里，玄武也是妖怪……好吧，他修到了神祇，是大神。拿猴子和那只猪狂喊其他精灵为妖怪的标准来看，确实不好将大神与妖怪并列。
妖也有好有坏，好妖在世人的称诵中多为精灵或是仙子，只有坏的妖怪，那才是真的妖怪。
“你也是妖怪。”圆圆姑娘回敬了小胖娃一句。
钱少少又黑线了，我的身边怎么就一堆的妖怪呢？不是有说，人妖陌路，人鬼殊途吗？如果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讲，我岂不也是……妖怪一族？
外面的那些和尚道士可是有不少以除妖为业，要是再这样妖怪来妖怪去的打招呼，团灭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样不行哪！
钱少少咳嗽了两声，打起了圆场：“俗话说的好，反常为妖，少见多怪……其实这妖呀怪的，只是平常稀罕些罢了。在人类当中，也有人把其中优秀到卓而超群的同类，也称为妖怪妖孽……”
“所以呢，我们就不要大惊小怪了。再稀奇的事，再难看的人，相处得久了，也就习惯了。话说回来，我们这样互称妖怪，你们觉得好吗？”
钱少少大挠其头，脸露难相。
葫芦娃高不盈尺，白嫩嫩胖乎乎，我见犹怜。钱少少见了觉得亲切，小脸蛋揉一揉捏一捏，应该是软软的暖暖的弹弹的，手感一定错不了。
小胖娃也感觉到了钱少少的存在，也知道刚才就是喝了他的血，当下也抓紧时间打量着少少。
小葫芦发现钱少少不如想像中那般强时，表现得很气恼。
气恼当时怎么就没忍住那味道，受了诱惑，稀里糊涂就完成了认主的程序……
要是先有灵识，就钱少少这小身板……打死也不愿意！
别说……刚才那血还真是好吃，以后找机会还要再吃点……
“你还想吃我？”钱少少心生感应，抬头问道。
糟啦，认主后自生感应，自己想什么那家伙都知道。
小葫芦赶紧的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只是还在回味……不，赞美刚才的味道……对了，你就是天天拿嘴嘴我的家伙？”
葫芦娃一副萌宝的模样，说话却偏偏老气横秋。
“不管吃过什么，想嘴就嘴……这样真的不好。有时候，很臭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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