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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侵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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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两人回到家中,羽千叶就接到了莫飞发过来的短信。短信上只写着短短的四个字,“太冲动了。”。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坦率呐。

    回忆起当时的对话,羽千叶不由得暗自好笑。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还不是闷骚眼镜男举报的。”

    罗伦斯如是道。

    顺带一提,闷骚眼镜男是罗伦斯给莫飞起的外号。

    在返回垩威萨斯的途中,羽千叶就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罗伦斯他们,唯一隐藏的只有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的特殊感染者少女的消息。

    同时了解到的还有莫飞将自己独自外出击杀蝎子可能性告诉了罗伦斯他们,于是才有了刚才驱车救人那一幕。

    从现在收到的这条短信看来,罗伦斯他们已经将全员安全返回这件事告诉莫飞了。

    连制服也没脱,羽千叶就这么任由早已酸痛难耐的身体随意地跌进大厅的沙发中。就在这时候,后院突然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着地的声音。

    小偷?

    好不容易得已放松的精神重新紧绷起来。

    虽说垩威萨斯的治安一向良好,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毕竟现在怎么说都是末日,有些物资不太充足的人想要从别人那里偷些东西补充己用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所以并不算太过紧张。

    拿起一旁的太刀,正打算悄悄地往后院看个究竟时,入侵者却径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嘛。”

    举目四顾,入侵者毫无自觉地说出心中的感想。

    “是你?!”

    羽千叶惊得差点连下巴也掉在地上。

    出现在眼前的不就是刚才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少女么。

    虽说不知道背后那两对翅膀和手腕那两把短刃去哪了;但是通过那身明显有别于常人、而且已经染上血渍的皱巴巴的白色长袍来判断,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夹杂着对少女出现在这里的疑惑、对少女身份的忌惮、以及对她出现在这个活人扎堆的场所引起的警惕等多种复杂心情,羽千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与此同时,右手再次握紧了太刀的刀柄。只要对方一个回答的不好,恐怕他会立即冲上前去与她拼命,即便自己可能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悄悄升起。

    似乎是认为羽千叶的实力不足以让她警惕,少女无视眼前的气氛,只是歪了歪脑袋,然后答道。

    “为什么啊,奴隶的东西不就是主人的东西么。”

    “……”

    听到少女的解释,羽千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感情在少女眼里看来,羽千叶的房子就是她的房子,自己进自己房子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羽千叶感觉自己就像是破了个洞的气球似的,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扑哧扑哧地往洞外散逸。为了挽回劣势,他不由得重整姿势。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天上飞进来的。”

    “天上!?”

    “嗯。”

    理所当然的回答差点让他窒息。

    对啊,我差点忘记她不是正常人了。有翅膀的话,能飞不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嘛。

    总有种自己变成笨蛋的错觉。羽千叶按紧了额头。

    原来在罗伦斯他们驱车来救羽千叶的时候,少女就躲了起来,随后从空中跟着他们回到垩威萨斯。

    她能穿越戒备森严的警戒线大概是没人会料到有人能飞进来吧。

    羽千叶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决定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

    伴随着高度危险性的发言,少女倒在羽千叶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并欢快地在上面打起滚来。

    “等、等等,我可没说过让你住在这里吧。”

    发现少女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羽千叶不由得急了。

    让一个特殊感染者住在自己家里?天啊,这不是找死么。谁知道她哪天会看自己不顺眼时吃掉自己,就像那些丧尸一样。更何况少女很有可能会袭击别人,一如当初的“蝎子”。单凭这点就足以让羽千叶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她住在这里,不,是住在垩威萨斯的任何地方!

    然而少女没有回答,依然只是在沙发上打滚,似乎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对此,羽千叶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喂,我说——”

    “吵死了。主人已经决定好的事情难道还需要通过奴隶的认可不成。”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少女打断了,她不悦地从沙发上爬起身来,同时两撮蝶角蛉触角似的头发直直地竖立起来,一如被激怒的老虎竖起的全身皮毛。

    好恐怖……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要杀掉我吧。

    笼罩在骇人的气势中,羽千叶感觉自己像是之前那些丧尸一样,被切得七零八落。

    “……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

    尽管威胁到自身的性命,但是羽千叶仍然选择了咬牙坚持。

    “再啰嗦就切碎你哦!”

    少女口中露出虎牙的同时,危险的利刃也从双腕伸了出来。

    已经没有闲暇去思考为什么会在人类的手腕上伸出像袖剑一样的东西了。利刃反射出的金属光泽映入眼眸,让羽千叶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

    她会杀掉我吗?她会杀掉我吧。

    刚才那满地断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羽千叶不由得感到全身遍布森森的寒意,就像是被人脱光了衣服再丢到寒冷的西伯利亚高原似的。

    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可恶——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退缩——因为大家都住在这里,住在这个垩威萨斯!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接连出现在脑海,羽千叶下定了决心。

    “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那就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

    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视线如冰块似的冷冷注视着羽千叶的双眼。

    扑通扑通……

    狂跳的心脏犹如蒸汽火车的鸣笛声似的响个不停。

    可恶,不能退缩,不能逃避,不能退缩,不能逃避,不能退缩,不能逃避——

    哪怕思维已经冻僵,羽千叶依然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

    ……

    两人瞪视了好一会。

    “哼,这次就饶你一命好了。”

    少女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呼,该死的,我还以为自己差点就要死掉了……

    气氛有所冷却,羽千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动了动手,却发觉整个身体几乎麻木了。

    老实说,那种徘徊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会掉进漆黑深渊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明明只是奴隶而已。”

    少女小声地嘟囔着。

    虽然手中的利刃已经消失,但是少女不知何时又躺倒在沙发上,自个呼哧呼哧地滚来滚去,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那个,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离开这里?”

    刚才的麻木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羽千叶努力动了动嘴巴,勾勒出难看的笑容。

    没有回应,少女继续在沙发上打着滚。看起来似乎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算我求你了。”

    少女只是轻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行使武力的打算,但是也没有停止打滚的倾向,似乎打算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进行到底。

    这回轮到羽千叶头痛了。实力上的决定性差距让他无法依靠武力来完成这个请求,至于道理上,明显行不通。

    啧。需要呼叫swat吗……但是这样做的话,她一定会死的吧……

    虽然是特殊感染者……但是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这样放着不管……

    而且开战的话,伤亡一定异常惨重……垩威萨斯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羽千叶感觉自己的头脑开始混乱了。

    可是,如果不赶走她的话,一旦像那时候的蝎子一样失控起来就没有人能阻止她了,届时垩威萨斯将会面对更严重的灾难……

    可恶,我到底该怎么办,父亲、母亲!

    天秤的一端是救命恩人,另一端则是整个垩威萨斯的安危。

    可恶、可恶、可恶……

    如果仅仅是普通的救命恩人那就好办了,可惜少女却偏偏是拥有高度危险性的特殊感染者。这才是羽千叶左右为难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是过了数十秒还是数十分钟,就在少女快要不耐烦之际,羽千叶才抬起沉思的头来。

    “好吧,让你住在这里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既然不能杀掉少女,也无法赶走少女,那么结果已经出来了。

    “……”

    虽然没有回答,也没有露出任何像是答应的表情,但是已经停止打滚并面向沙发的少女,她那两撮蝶角蛉的触角似的头发直直竖起并轻轻颤抖,有如被触动的弹片一般。

    “喂,你有在听吗?”

    “啰嗦。”

    虽然少女还是一脸不悦的样子,但是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羽千叶以此作为对方有认真在听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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