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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回说到守门的和吴员外边走道:‘吴老爷,我们直接到客厅去吧,我们大人现在正在客厅用午饭。’吴员外道:‘好啊,我也没有吃午饭来。’两人不大一会来到客厅前,守门的喊道:‘大人,青原的姑老爷来访。’说完就把吴员外请进客厅,只见范知府一家几口正在吃饭,自己客套一句就退了出去。青州知府范通章见吴员外来到,他便起身迎了过来道:‘姐夫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些坐下歇着吃酒。’吴员外道:‘酒就不吃了,吃些饭就行了。’范夫人和几个孩子都跟吴员外见了礼。接着都坐下继续用饭。范通章见吴员外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暗忖道:‘姐夫此来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才来找我。’于是便问道:‘姐夫,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吴员外道:‘一言难尽。’范通章道:‘那就先别说,等吃完饭再慢慢细说来。’于是大家就客套着吃饭了。
吃完午饭,范知府和吴员外来到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下,有下人端上来上等好茶,两人各自端起喝了几口,范知府放下茶杯道:‘姐夫,家里出了什么事。’吴员外道:‘又是天惹的事。’于是他就把二儿子吴天德所犯之事细说个明白。吴员外又道:‘以前到青原的县令都很给面子,怎么这个知县张正清一点也不給你这个知府的面子,说抓人就抓人,说判就判,根本就不把你这个知府放在眼里。’范通章冷笑道:‘姐夫你有所不知,这张正清是个没头脑的人,认死理只[***],不讲同僚情义很是难缠;他就因为这德姓已经得罪了好多大人物,所以做了几年也没有升迁,窝到挪了不少,凭他的才学巡抚也做得来;他又知道我这知府是买来的,所以他就更不把本府放在眼里。’吴员外急道:‘难道德儿就没救了。’范知府道:‘也不能说没救,救是肯定要救的,但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
原来这范知府的官是用银子买来的,吴员外也拿了一大笔银子给他买官,难怪吴二公子敢在青原县横行霸道,他一直以为他家也算半个知府,所以才如此狂妄自大。
范知府和吴员外在书房里谋划半天,终于计算出一套救人害人的计划。吴员外道:‘如今德儿已在奔洪州们道上,到了洪洲恐怕又要吃苦头。’范知府道:‘姐夫放心,明天我浱人去洪州一趟。’第二天范知浱一名捕快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到洪州去,希望洪州府能给吴天德多些照顾。范知府和吴员外两人分头行事,叫吴员外回青原县按计行事。范知府早就接到消息,巡抚李尚良李大人下个月要到青州府这一片巡察。这李尚良也没少收范知府的许多好处,所以他们的关系也是不一般咕。过了几天范通章穿上便装带个随从出了青州府,暗地里去迎接李巡抚,做好他们的救人害人的计划。
七月初五这天,天气晴好,有一队人马浩荡着进了青原县城,前后都有錦衣公差护行,中间有个八人抬的大轿被前呼后拥的向前走着。那些公差有的挎刀、有的扛棍、有的举牌,牌上写的是肃静回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块写着八府巡抚的牌子。一行人威风八面正打着锣呼喝着在大街上行进着。这时吴员外走到街心拦住去路,他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状紙举到头顶,高声喊道:‘冤枉啊、冤枉啊,’他喊个不停。他这么一拦,巡抚的大轿也停了下来,这巡抚五十多岁年纪,他在轿里对手下人道:‘马涛,你到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马涛应声跑到前面,见是个五拾多岁的老汉员外装办,便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冤枉。’吴员外道:‘草民吴旺财,本城的一个员外,这有状纸,冤枉的事由都在上面,还请官爷代为交给巡抚大人,好为草民做主。’马涛接过状纸道:‘好,我这就把它交给巡抚大人。’马涛拿着状纸回到轿边道:‘大人,喊冤的是个叫吴旺才的员外,这有状纸。’说着就把状纸从轿窗递了进去。李尚良李巡抚接过状纸看了一会道:‘我们现在直奔青原具衙,把吴旺财一并带去。’马涛叫声起轿,铜锣响起呼喝着朝青原县衙而去,街上的百姓都闪在两边小心的看着。
再说张知县判了吴天德的案子后,以为范知府一定会来兴师问罪,没想到半月以后也不见有动静,就连吴员外也没来县衙一趟,只是家丁送些饭菜衣物什么,如今吴天德早已到洪州牢狱了。张知县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不知哪里不对劲,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今天在大堂里办公又苦思冥想,心情烦燥。这时一个捕快慌忙跑进大堂,气喘嘘嘘道:‘大人,巡抚大人来到青原县,现在正朝县衙而来,那个吴员外还在大街上明冤告状,现在和他们一块来了,很快就要到县衙大门口了。’张知县闻听巡抚大人来到青原县城,忙站身整理一下衣帽,道:‘都跟我出去迎接巡抚大人。’说完快步朝衙门口走去。
这也难怪张知县不知巡抚大人驾到,一是上面就没有给他通消息,二是他自己也不想趋颜附势到处去打探消息巴结权贵,因为这样他在官汤很受排挤。
张知县刚出衙门口就听到铜锣响声,他赶忙走到街心寻声望去,见一行人马果然是巡抚大人的行仗,忙的迎上去。等到近前,张知县施礼道:‘青原县令张正清迎接来迟,还望巡抚大人见谅。’前面开道的公差见有当地官员来迎接便停下来,李巡抚在轿里问道:‘又是什么人拦路。’马涛回秉道:‘是当地官员来迎接大人,我听好象是青原县令。’李巡抚道:‘叫他头前带路,到衙门口再说。’马涛应声跑到前面对张知县道:‘我们巡抚大人叫你头前带路,到衙门口等着。’张知县答应一声就带着王师爷和众捕快回头先走,巡抚大人也起轿随后跟着,铜锣又响起,呼喝之声不断。
一行人到了衙门口停了下来,李尚良李巡抚走出了大轿,张知县便过来施礼道:‘下官迎接来迟,还请巡抚大人见谅。’李巡抚道:‘这也不能怪你张知县,是本官早没有通知你,我们还是到堂上说话吧。’说完迈步朝衙门里走去,张知县在一边陪着前行,众人走进县衙大堂,巡抚大人带来的人站在左边,县衙捕快站在右边。李巡抚直接到堂案后坐下,对张知县道:‘张大人你也搬个凳子坐下。’张知县叫张彪搬来一个凳子放在堂案一头,张知县也坐下了。众人坐稳站定,李巡抚道:‘今天我在路上接了一个案子,就是你们青原县的,今天就借你这县衙大堂审一下吧。’张知县道:‘李大人客气了,大堂是朝廷的大堂,大人乃朝廷钦差大人,要用大堂为朝廷办事那是理所当然的,李大人请吧。’张知县暗忖道:‘早就听说李巡抚和范知府关系非比寻常,这次来到青原可能是专为吴天德的案子来的,反正此案我也审清问明没什么好怕的,除非他们栽脏陷害。’
李巡抚道:‘张知县,你最近是不是判了一个大案。’张知县道:‘是的、是吴天德强行歼污逼命案,要不要把案卷拿过来你看一下。’李巡抚道;‘好啊,拿过来我看看,好斟酌一下。’张知县叫王师爷去把吴天德的案卷取过来递给了李巡抚。李巡抚接过案卷翻阅一遍,故作惊讶的道:‘这就不对了,我手上接的这张状纸也关于吴天德的案子,说吴天德是冤枉的,我看这个案子得从审,张知县你看如何。’张知县闻听此语感觉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暗忖道:‘人家是有备而来,这巡抚大人要重审,我这小小的县令又怎能阻挡的了。略一沉思道:‘既然巡抚大人要重审,下官怎么敢反对呢,全凭巡抚大人做主。’
李巡抚也不客气,一拍惊堂朩道:‘升堂。’捕快们喊起堂咸,声落之后李巡抚道:‘带原告吴旺财。’这时一捕快把吴旺财带进堂来,吴旺财走到大堂当中跪下道:‘巡抚大人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我儿天德是冤枉的。’张知县一看吴旺财变成了原告,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但又不知人家是如何谋划,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便道:‘此案已是证据确着,吴天德也已交待犯罪事实,怎吴员外想翻案吗?’吴员外道:‘巡抚大人,我儿是被张知县屈打伐成招,望巡抚大人明鉴。’张知县道:‘李老实是受害者是真正的原告。’李巡抚道:‘我接的是吴旺财的诉状,所以他才是原告,李老实不但是被告,而且你张知县也是被告,现在谁是原告谁是被告都是无所谓,最主要的要把这个案子审清问明,本官不能听谁的一面之词,你虽是被告,我还不是叫你坐在大堂上吗?’张知县无话可说,只有随他审吧,再反对有可能就要被赶到堂下。李巡抚继续道:‘张知县,叫你的捕快去把李老实、赵五、孙大胡都带到堂来,好让本官问个明白。’张知县应声道:‘好的,张捕头、李捕头你二人带些捕快分别将这几人带到大堂来。’张彪、李虎二人应声领着几个捕快朝大堂外走去。
张彪、李虎边走边议论起来,李虎道:‘张大哥,你看今天巡抚大人来的蹊跷,我看有翻案的可能。’张彪道:‘这可说不定,虽然知府没有出面,谁敢说他不在背后使坏,看巡抚大人态度好象是胸有成竹,此案一定翻成,说不定范知府和巡抚大人早就算计好了。’李虎道:‘要是此案真的翻了,恐怕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我们把吴天德打的那么惨,回来肯定要报复咱们。’张彪道:‘真要是那样也是没办法,只好自认倒霉。’两人走到十字街口便分道行事,李虎带着二捕快去找孙大胡,张彪带着四个捕快朝城东李家岗村而去。
孙大胡家在城里,很快就带回大営,孙大胡走进大堂便跪下低头不语。李巡抚道:‘堂下来人报上名来。’孙大胡道:‘草民孙大胡。’李巡抚道:‘吴天德一案是你作证,说李老实和他女儿彩儿是从吴天德家走出来。’孙大胡道:‘草民什么都不曾看见。’李巡抚闻听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出尔反尔,要是不用刑法于你,恐怕你难说实话。’孙大胡马上求饶道:‘大人息怒,不是草民敢乱说,其实另有原因。’李巡抚的脸色缓和些道;‘原来另有原因,什么原因还不从实招来。’孙大胡低着头道:‘是两个捕快到我家叫我那么说的,还给我五拾俩银子,说是知县老爷叫这么做的,草民哪敢说半个不字。
张知具先听孙大胡说什么都不曾看见就已心惊,现在又听他说是自己指使他做假证更是浑身打颤。张知县心想今天有可能在劫难逃,忙喝道:‘孙大胡你在胡说八道,我何时叫你这么做的。’孙大胡道:‘就在审案的前一天晚上,是县衙捕快张七和王八去的,还有这银子我也没敢用。’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继续道;‘五十俩银子分毫不差。’孙大胡嘴里一边说,心里却暗道;‘知县老爷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耐,我只好顾着一家老小的活命,我知道你是个好官好人,可是好人难做,好官就更难做。’
李巡抚道;‘张知县你有何话说。’张知具铁青着脸怒道:‘他简直是一浱胡言。’又道:‘张七、王八何在。’有个捕快接道:‘他俩跟张捕头出去办事了。’李巡抚皮笑肉不笑的道;‘张知具不用着急,他一个人这么说,本官也不会相信肘,等会张七、王八、赵五他们都到堂,看看他们怎么说。’张知县无语,只好等待,暗忖道;‘等来的可能是一样的结果,那自已的官场之路就走到尽头了。’
又过好一会,张彪和几个捕快带着李老实和赵五来到大堂。李巡抚道;‘堂下来人报上名来。’李老实和赵五各自报了姓名。李巡抚道;‘赵五,你在吴天德一案中,做证说是吴天德和家丁把李彩儿强行拉走可是事实。’赵五回道;‘草民那天没有卖莱不曾看见此事。’话音刚落,李老实急道:‘赵五你怎么如此说瞎话,我家彩儿都被他们害死了,你还坦护他们,你良心何在。’李巡抚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快给我住嘴,等会再问你话,你敢在扰乱公堂,就叫你先吃三十大板。’李老实吓的不敢再说话,两眼望着张知县,见张知县微一摇头,一脸无耐之相。李老实暗忖道;‘看样张知具也无能为力了。’他真的不敢说话了。李巡抚又道;‘赵五,你为何还要做假证。’赵五道:‘是张知县叫我这么说的。’张知县道:‘我何时叫你这么说的。’赵五道:‘就是审案的前一个晚上,是捕快张七叫我这么说的,还送我五拾俩银子,张七说是知县老爷的意思。’张知县道;‘张七、王八,本县何时叫你们做这等事的。’张七上前道:‘就是审案前一个晚上,是你把和王八兄弟叫到后衙吩咐我们做的。’张知具闻听气的七窍生烟,一口气憋住好一会才上来,却带出一口血来,恨声道:‘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污陷本官是何居心。’张七王八只是低头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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