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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就凭我敖祥这么些年对你的好!”敖祥叫着,不由分说,怀里面,将上官静姝反身搂住。
“松手!你松手!”上官静姝奋力挣扎,到底,挣不开敖祥铁钳一样的胳膊,叫敖祥紧紧地搂着,锁住的俘虏一般。
敖祥平生第一次把一个异性这样地搂在怀里,和上官静姝支巴了之后,也不免气喘吁吁:“静姝,我现在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求你了,和我回去。回到我们那一座城市,我会好好地待你,会把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
上官静姝也一下下喘着,说:“你真为我好,就请你放开你的手。我现在好不舒服!”
“你看,静姝。”敖祥却把脸仰向了夜空,看着皎洁的,圆盘一样的明月,“今晚的月亮多么地圆,多么地好。你最喜欢和我一起看这样的月亮了。你说,用你甘甜如泉水的声音说,说你愿天下有情的人终成了眷属。真的,静姝,每一回听你说到这样的话,我都忍不住地想和你表白,——我对你的感情在心底里埋藏得太久太久了,这太久太久埋藏着的情感就好像地底下的熔岩,时刻都想着喷发,——可,我到底,还是忍住了。我所以忍着,只是因为那时的你还在读书,我不想你分心,学业受到影响。我一忍再忍,那样的感觉,静姝,你能想到吗?如果,那样的情景里,我真的向你表白了,我想,你总会……”
“别说了,你别再说下去了。”上官静姝竟也好像给触及到了什么伤心处,流下了泪来,“我们真的不可能的。真的,自始至终,我也只是把你当一个朋友,普通的朋友来看的。”
“普通?”这样的两个字,几乎是给上官静姝特别强调了的这样的两个字,再一次地,尤其刺激到了敖祥,“你说什么?又是什么普通的朋友?究竟,什么时候,你真心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用普通这样的字眼儿来定位了呢?不要说异性之间,就是同性之间,普通的朋友可以做到我们这个样子吗?自始至终?我倒是一直也都觉得你不是不明白我对你的这一份心!普通的朋友?”
“我说过,我知道,知道你对我的这一份心。”上官静姝也只好说,“我以为,这也不过是你一时间的冲动的想法。只要,只要我们都不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慢慢的,这样的你的情愫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漠掉的。我所以还一直保持着和你的来往,只是不想伤害你……”
“伤害?”敖祥更好像给一根钢针扎透了心脏,“你在可怜我,是吗?你在施舍我,是吗?我叫你这样可怜,给你这样施舍,你又有没有觉得,我除了乞丐,更像个小丑呢?”
上官静姝痛苦地,摇着头说:“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是勉强不来的。”
“你真的爱他?”敖祥从牙缝里问出了这样的一直想,也一直不想问的话。
上官静姝只是说:“对不起,你放开我,至少,我想,我们也还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普通朋友?”敖祥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真这么想?你真觉得我们还可以?”
上官静姝点了一下头,无可奈何地说:“只当我们这一阵子的不愉快完全出于一场误会。”
“静姝,”敖祥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想把上官静姝这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否定掉一样,“我不相信你真的就没有想到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好的结果。再继续下去,尤其是你,得来的,绝不仅仅是感情上的伤害。只凭这一点,你就没有看出他是一个多么可恨,多么自私的人?他只为在你这里得到他一时想得到的东西,就不惜以你一生的幸福为代价,他简直猪狗不如。你和一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在一起,静姝,你以为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别傻了,不管他承诺了你什么,他真正给得了你的,只会是你一生的痛苦。跟我走吧。回到我们一起成长的那一片土地,很快,你就会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就算和韩永达的结局完全给敖祥言中,上官静姝也觉得自己已然在这一块儿土地上生了根:“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怎么去度过我的这一生。”
无论如何,敖祥也不允许上官静姝这样自己毁了人生:“不!你现在完全是给你以为的这一段根本算不得情感的情感迷失了,走火入魔了,你只要顺着一个正常的思路去考虑,你就会发现你当下里的情形是多么地危险!你这是一步步地往泥潭里走着!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下去!”
“求你放手吧!你把我勒得要喘不上气来了!”上官静姝又和敖祥痛苦地哀求着。
“我这时候给你的,就是痛,也是短暂的痛。这样的短暂的痛,总胜过他将给你的一生的长痛。这样的道理,静姝,你不应该不明白的!”敖祥固执地说着,把上官静姝搂得更紧,只想把上官静姝搂进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血液一般。
——不,上官静姝已经在他敖祥的身体里,血液中。
“松开!松开!你不可以这样的!”上官静姝只想脱身,不住地挣着,在敖祥的怀里,却是越挣越给勒得紧。
“静姝,跟我走!我不能没有你,你也需要我真心的呵护。一生一世,我就只对你好!”敖祥又喘起了粗气,难以自禁,竟把嘴唇抵在上官静姝的脖颈儿,疯狂地吻了起来。
上官静姝急得要喊人,嗓子眼儿里又好像给什么硬生生地哽着,难受到将要窒息,勉强地,才发出这样低微的声音:“别这样,你不可以……”
敖祥的血液一柱一柱地往上涌着,越发地按捺不住,两只手竟在上官静姝的身上胡乱地摸了起来。
上官静姝又挣了几下,就觉得身体后面,大腿之间,给敖祥硬起的东西顶了进去,又羞又恼又恶心,向着敖祥的脚面,一只尖尖的鞋跟儿,就狠命地跺了下去。
“啊——”
敖祥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几乎划破了夜空。
上官静姝也顾不得别的,趁势从敖祥的怀里挣出,向着楼门,就跑了过去。
敖祥还要追赶,脚面上的钻心疼痛,使他几近昏厥,才迈出一步,就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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