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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亲自送上官静姝回去的韩永达,每一回和上官静姝分开时,都要叮嘱着上官静姝到家后给自己的手机响一声。
而这一回,前后从宾馆里离开,这样的“暗号”却迟迟没有从韩永达的手机响起,韩永达的心不禁有些发慌。
“按说,也应该到了家了,难不成……”情不自禁地,韩永达就想到了可以想到的各种可能,实在等不下去,到底,给上官静姝打了过去。
上官静姝那边的手机响着,却没有接。如是三回,韩永达更是捏了一把汗。
韩永达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好像,他生命里最最美好,最最宝贵的东西忽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静姝……”韩永达心里不住地喊着这样的名字,驱车又到了上官静姝的住处。
敲了几声门,依然没有得着上官静姝任何的回应的韩永达,不得已,向里面问到:“静姝,你在吗?”
上官静姝伤心欲绝的哭声,先传了出来。
“静姝!你怎么了?”韩永达更是心惊肉跳,这么问着,又敲了几声门。
“你又来干什么?”上官静姝的声音撕心裂肺。
韩永达想之前两人分开时也算愉快,这时倒又如此,就好比丈二和尚,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又害怕自己这样站在门口,给谁看见,压低着声音,又说:“静姝,有什么话,你让我进去,咱们再说,好吗?”
“我和你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上官静姝只是哭着嚷着。
韩永达哪里走得了,几乎是央求着:“静姝,别这样。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只要和我说了,我……”
上官静姝更显难过:“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我……”韩永达虽然还不明白上官静姝所指为何,也自觉对上官静姝亏心不小,一时间,不知道还可以再说什么。
一段时间的沉默,上官静姝倒又委屈地问到:“为什么,你要骗我?我并不想要你什么,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韩永达不想申辩,只求还可以抚平一些对上官静姝的伤:“静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这样难过。我真的,真的不值得你这样难过……”
“你这算什么?”上官静姝又打断了韩永达的话,“算是要分开,是吗?要我说,分开也倒好,我这一辈子也都不想再看到你!你走!现在就走!”
韩永达冲着面前的房门垂下了头,好像,只有这房门还可以供他赎罪。
上官静姝应该是从门镜里看到了韩永达的窘态,哭着又问:“你只这样,又算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哇!”
韩永达还有一万个对不起想和门里的上官静姝说,又感悟两个人的好,不过也是过眼云烟,心头不免就生出了一丝丝的凉意,和上官静姝又只道了一声“对不起”时,房门竟又开了。
“一声对不起,就,就那么管用吗?”已经成了泪人的上官静姝,心碎一样地问。
韩永达只冷不防地看了上官静姝一眼,就把视线躲到了一边。这样的上官静姝,使他不忍,抑或不敢再看。
——一声对不起当真也弥补不了上官静姝什么,而除了这对不起,韩永达还可以再弥补上官静姝什么呢?再做的任何其它的弥补,弄不好,只会给上官静姝更大的伤害。
上官静姝倒哭得更加厉害,撸下手中的戒指,扔到了韩永达的心口:“走!走!也把它一并带走!我再怎么着,不用你来施舍!”
韩永达给上官静姝扔来的小小的戒指倒好像砸得不轻,随手接了,更不解上官静姝口中“施舍”二字的意思,不禁,又直视上官静姝的泪眼:“静姝,你这是……”
“我只问你,你这戒指当真是买给我的吗?”上官静姝质问了一声,拧身,又朝里面快步地走去。
韩永达这才明白上官静姝何以如此,只是,还不知道宾馆分手到这时,究竟在上官静姝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让之前还给自己幸福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上官静姝又这样把戒指恨恨地扔给了自己,不由得,跟着上官静姝,进了屋。
上官静姝站到窗前,也不看韩永达,只是又问:“你还进来干什么?”
韩永达站在地当中,又觉得羞愧难当。
“你是觉得我好哄骗,是吗?”上官静姝抽泣着,缓缓地摇了摇头,“根本,你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根本,这戒指就是你买给你妻子,庆祝你们的纪念日的。是我太傻,太笨。那么欣然接受了根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那么不合适我的东西,我竟一点儿的怀疑也都没有。情侣戒?我怎么就才知道它原来是情侣戒?你告诉我,一对情侣戒,一只戴在了我的手上,另一只,戴给谁?你吗?你可敢吗?你一个有了家室的人。你不知道我的生日也就算了,没有给我的生日礼物也就算了,为什么,你又要哄骗我?只因为我是那么容易给哄骗的吗?”
韩永达又道了几声的“我”,唯唯诺诺。
“好了。”情知韩永达再做不出任何的解释的上官静姝,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声音就平静了许多,“你走吧。我也不怪你。事到如今,我能怪的,就只有我自己。我,我真的是太傻了。我怎么就相信……。你走吧。”
韩永达真希望上官静姝可以大骂自己一场,这样的平静的上官静姝,更让他无地自容:“静姝,我……”
“别再叫我静姝。”上官静姝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得好似未曾有过一点儿的波澜,“你的世界里,或者也就从来没有过静姝这两个字。而如果有,这两个字真的也不应该到你的世界里来。曾经的一切,就只当是一场误会好了。”
韩永达痛苦地摇头:“静姝,我……”
“怎么就只当是一场误会?”上官静姝自嘲一样地乐了一声,“本来也就是一场误会。你误会了我,我也误会了你。”
“我,我还可以,还可以为你做点儿什么吗?”韩永达到底还是说。
“为我做点儿什么?”上官静姝又乐了一声,“如果,你还可以把这一段的记忆一并带走的话……”
这样的“要求”,听着也算不得过份,其实,在韩永达,又比上天摘星星还要难。
韩永达恨着自己一时的糊涂,重重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算什么呢?”上官静姝的声音里又带出了几分的苦涩,“到底,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开始的时候,也都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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