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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点多钟,和韩永达先后出了宾馆的上官静姝,独自乘了计程车回到住处,门前,就站着昨日里惆怅地离去的男子敖祥。
“静姝,你回来了?”敖祥欣喜着说了一声,就迎到上官静姝的身前。
上官静姝四下看了一眼,不痛快地,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敖祥还激动着:“静姝,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上官静姝显出了稍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儿吗?为什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没有敲开上官静姝房门的敖祥,真的想给上官静姝打电话了,可,他又不敢,他害怕上官静姝知道他在这里,会躲着不见他:“想,想给你个惊喜。”
上官静姝顶多有惊无喜,不免哭笑不得。
“静姝,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敖祥又小心地问。
上官静姝把敖祥上下打量了一番,提防着什么一样。
敖祥见自己心爱的人竟这样地看着自己,痛心地问:“静姝,难道,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上官静姝也不想给旁人看到自己和敖祥一起,点了点头,毫无表情地说:“进去坐吧。”
两个人进了屋,上官静姝还特别地留了锁,待着客人一样,问:“要喝点儿什么吗?”
敖祥却由衷地说:“你的住处还是布置得这样温馨。”
上官静姝依然平淡地说:“我和一个朋友合租的。”
“朋友?”敖祥敏感起来。
上官静姝拿眼角瞅了一眼敖祥,有些不耐烦地说:“女朋友。”
“哦,也是的,两个女生,应该会把房间布置得这样的。”敖祥说着,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和你合租的朋友,也是你的同事吧?她,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出门去外地了。”上官静姝说着,又问,“喝点儿什么?”
“不!不!你别忙了。”敖祥说着,还拿眼睛扫着屋子,好像在找自己可以落坐的地方。
一段时间的沉寂,尽管,或许也不到半分钟的工夫,上官静姝尤其地不自在起来,勉强笑了笑,问敖祥:“伯父伯母都还好吗?”
“还好,都还好。”敖祥也笑着答应了,就坐在了跟前的一把椅子上。
“唉!”上官静姝吃惊地叫了一声,“你别坐那儿!”
敖祥听了,简直坐了针毡一样,“腾”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慌张地问:“怎么了?”
上官静姝稳了一下心神,指了餐桌旁的一只板凳:“你还是坐这里吧。那椅子才有些坏了,我怕你摔着。”
“坏了?”敖祥不由得又把椅子看了看,“哪里坏了?我帮你弄一弄?”
“不!”上官静姝又紧张地说了,见敖祥一脸的狐疑,依然指着板凳,低声地说,“你还是坐这里吧。”
“我还是帮你把椅子修一修吧。你们两个女生……”敖祥又笑着说着,就向椅子伸出了手。
“你别碰它!”上官静姝叫着,拦在敖祥的面前,两只眼睛还冒出了些许的怒火。
敖祥对视着上官静姝,更是一脸的不解:“怎么了,静姝?不过是一把椅子。过去,我不是经常地帮你的忙?”
想着和敖祥曾经的好,或者敖祥曾经对自己的好,上官静姝不由得也一阵难过,扭过脸说:“对不起,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静姝,你说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难道,就因为我说了那些可能是不应该说的话,你就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敖祥质问着。
上官静姝也觉得自己这样冷漠地对敖祥,有些残忍了,可,要她还和曾经一样当敖祥是哥哥,她也实在做不来。
敖祥几乎又恳求着:“当我,当我那些话都是浑话,当我根本没有说过那些,不可以吗?”
“我们都是大人了。”上官静姝只这么说了,泪珠儿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
敖祥似乎不明白上官静姝这么说的意思:“我们都是大人了?”
“是的。”上官静姝抑制着自己的泪珠儿,不想它化作脸庞的泪痕,“曾经,我们都是小孩子的时候,真的和朋友,和兄妹一样,我们的感情是格外地单纯的。就是别人看见了,说些什么,更多的也都是一些玩笑的话。而现在,我们大了,我们再不可以像过去那样没有一点儿的忌讳。就算你并没有和我说那些话,我们也需要保持应该有的距离了。”
“大了?应该有的距离?”敖祥苦涩地一笑,“这应该有的距离是什么样的一种距离呢?我只帮你修理一下你坏了的家俱都不可以了,是吗?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关心关心你也都不可以了,是吗?是不是,只为了避开世俗的一些嫌疑,我们从此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上官静姝没有作答,只是把脸又扭转了一些。
敖祥心如刀割:“静姝,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设我不把心里一直埋藏的话说出来,你是不是就真的不懂我对你的感情?”
上官静姝想了想,做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
“普通朋友?”敖祥又苦乐一声,“做为大人的我们,一男一女,静姝,又应该怎么来做普通的朋友呢?”
上官静姝又往起仰了仰脸,好似高傲,好似,只不想让泪水不小心夺眶。
“回答我,回答我啊!”敖祥催着,“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普通的朋友应该怎么来做。静姝,你教教我。你说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上官静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偶尔,在哪里不经意地遇见了,打一声招呼,总是可以的吧。 偶尔,年节的时候有些正当的问候,总是可以的吧。”
敖祥缓缓地摇着头:“只能这样了吗?一个礼物,生日祝福的礼物也都不可以接受了吗?”
“对不起。”上官静姝只是说。
“就算我送你的最后的一件礼物,我希望你可以收下它。”敖祥说着,裤兜里就摸出了一只精美的小盒。
“对不起。”上官静姝还是说,“你拿回去吧。”
“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你的爱情,可,这不光是我对你生日的祝福,更是,更是我,我对你一生的祝福。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你心怡的另一半,我希望,希望你幸福。”敖祥说着,先落下了泪来。
除了韩永达,上官静姝再不愿意接受其它男人的任何礼物:“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
“这是我……”敖祥说着,倔强地拉过了上官静姝的左手时,就呆若木鸡。
上官静姝并没有注意到敖祥的表情,还往回挣脱着自己的手:“不要这样,好吗?”
敖祥没有撒开上官静姝的手,而是又把上官静姝的手举到了眼前,目光只在上官静姝红线缠就的戒指上。
上官静姝回过脸,才觉察了什么,只害怕敖祥会看丢了自己的戒指一般,用力地,缩回了手:“你干什么?”
“静姝,原来,你已经有了男朋友,是吗?”敖祥问得痛不欲生。
上官静姝又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谁说的?”
敖祥又苦笑,缓缓地摇头说:“你的戒指戴在你的中指,明明就是表示热恋的意思。而你戴着的,明明就是情侣戒。”
“情侣戒?”上官静姝眉头一皱。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敖祥一面问了,一面又揭开了自己手里面的礼盒。
敖祥礼盒里,竟是和上官静姝手上的同款的一对情侣戒。
上官静姝一面看着敖祥礼盒里的戒指,一面想着韩永达昨日的情形,越发觉得不对劲儿,鼻子一酸,推了敖祥的身子,只是说:“走!走!你走!”
敖祥不料上官静姝又是如此激烈的反应,更不愿就这样离开:“静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生性单纯善良,可不能随意地相信一个男人!”
“走!你走!求你了! 我想静一静,我想静一静! ”上官静姝还用力地推着,到底,掉下了眼泪。
敖祥不敢和上官静姝再争执下去,半就着上官静姝的力气,出了门时,还叮嘱:“静姝,感情不同儿戏,你千万不可以一意孤行。”
“走哇!我让你走呢!”根本听不进敖祥任何的话的上官静姝,把敖祥置于门外,就咣当地关了门,卡吧地上了锁。
“静姝,真的,你没事儿吧?”敖祥还隔着门问着。
“叫你走啦!”上官静姝喊了一声,倚着门,泣不成声。
敖祥还是不放心地说:“静姝,我不管你现在怎么看我,我一直,一直都把你当成,当成……,嗨,总之,我,我只想你好。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如果有谁欺负了你,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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