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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达和上官静姝缠缠,绵绵,到底一同进了浴缸。一对鸳鸯,别有洞天地嬉戏了,再由玫瑰花瓣围着,相拥坐下之后,上官静姝还徜徉在幸福之中,韩永达却又生出了几分罪恶的感觉。
——每一回情不自禁地和上官静姝云雨了之后,韩永达都会负有几分罪恶的感觉。
这样罪恶的感觉,为上官静姝,为林霞,为韩萍,也为他韩永达自己。
这样,相拥着也不知道有多久,韩永达觉得给上官静姝枕靠的肩胛有些酸痛了,轻轻地叫了一声“静姝”,意欲换个姿势,却发现,给幸福和玫瑰围绕了的上官静姝已经在梦乡之中。
韩永达不愿搅扰了上官静姝的梦,只好忍着酸痛,一动不动,静静地坐着。
上官静姝一定是做着美梦,间或,就会窃窃地发出一声笑来。
看着上官静姝因为窃喜而越来越美得惟妙惟肖的嘴角,韩永达也不由得一阵喜欢,想这眼前一切可以永恒的话,于这人生,再无他求。
可漫漫人生,哪里又由得谁将自己心怡的时光永驻?
想到自己和身边的睡美人终究难逃南柯一梦,一声叹息又从韩永达的口中发出,其实也浅睡着的上官静姝,轻轻地抬起了眼帘。
“怎么了?”上官静姝疑惑着问。
韩永达爱怜着说:“你睡着了。”
“我睡着了?”上官静姝又好像真的不自知,咯咯地笑了两声,又想起了什么,告诉韩永达稍等,扶着韩永达其实已经麻木了的肩膀,缓缓地出水,起了身。
看着从上官静姝的身体滑落的带了几点玫瑰的清清的浴水,韩永达更觉得如入仙境,把上官静姝每一根扭栋的曲线,都看出了神。
上官静姝出了浴室,片刻再回来时,捧了一碟的荔枝。
荔枝是上官静姝最喜欢的水果,韩永达知道之后,也成了自己的深爱。
韩永达看上官静姝的皮肤,白皙得就好比荔枝的果肉。
这样的比拟,韩永达还不曾使上官静姝得知。荔枝的果肉,他却不舍入口。他愿意看着上官静姝甜甜美美咀嚼荔枝的模样,他觉得那个使一代天子无限倾心的,一样爱着荔枝的美人儿,不过如此。
上官静姝自然也会把小心翼翼剥好的荔枝送到韩永达的口中,她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天子”分享。
上官静姝碟子里的荔枝已经颗颗剥好,并去了核,又坐回韩永达的身边,兰花手指捏了的第一颗,还是给了韩永达。
韩永达细嚼慢咽了荔枝之后,看着甜美的上官静姝的脸庞,不禁就问:“刚才做了什么梦了?”
上官静姝带着些许的固执,把头摇了摇,忽然又说:“你女儿挺漂亮的。”
韩永达不料上官静姝竟说起了自己的女儿,稍觉煞了风景,而后,还是点了一下头。
上官静姝不懂事儿地,一定要把风景煞到底一样:“不像你,应该像你的妻子。你妻子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漂亮吧?”
韩永达不置可否,只好笑了笑。
“其实你妻子现在看着也挺漂亮的,只是……”上官静姝说到这里,竟带出了几分的伤感。
韩永达困惑:“只是怎么?”
“到底芳华不再。”上官静姝更显忧伤,“女人的青春,真的好短暂。”
“你这又是怎么了?青春苦短?太老套的课题。不说这些了,好吗?”韩永达劝到。
上官静姝又蹙眉摇了摇头,把脸扭到了一边:“有一天,我也会老去。当我老了,你对我的这一份感情,会不会也变作了曾经?”
“别胡思乱想的。”韩永达说着,也拿起了一只荔枝,送到了上官静姝的嘴边。
上官静姝的朱唇也只微微地粘了软软的荔枝一下,又扭转了一些身子,伤感地说:“那时又会有一个女孩儿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像现在对我一样,对那个女孩儿。”
韩永达无可奈何:“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我说的没有错!”上官静姝放下手里的碟子,猛地又回转身,双臂搂着韩永达的脖颈儿,把脸贴在韩永达的心口,泪水又涟涟,“你可以再喜欢别的女孩儿,就好像你现在还继续地爱着你的妻子,只是,你不可以不理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再怎么活下去。哪怕你只和我说几句话,哪怕你只给我发几条信息。我只想你心里面还有我的一席之地,不,立锥之地吧,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傻傻地,又说这些怄着自己的话干什么呢?”韩永达又搂住上官静姝,这么责怪着,心里头也是一阵阵地酸痛。
“这些都是心口如一的话。只要你心里面还有我,哪怕只当我是妹妹,当我是……”上官静姝情急之下,就要说韩永达当她是女儿,嗓子眼儿里,竟忽然给什么硬物生生地哽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一些的哭声。
“我说了,这一辈子都只对你好的。”韩永达一面说着,一面爱抚着上官静姝的头,心在一点点地铰碎。
“是不是,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呢?”上官静姝更痛苦地说,“可感情真的就是这样自私的。毕竟,我失去了你,我生命里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意义。求你,只不抛弃我,可以吗?”
韩永达真的不明白上官静姝怎么忽然善感到如此,好像,就知道他心里面有着一种让他结束这段感情的声音。他何尝不想和上官静姝携手白头,可,到底还有一丝理智让他不得不思考结果。
这个世界能够容许他韩永达感情上的一意孤行吗?就是这世界容许,尤其是他的女儿,他伤得起吗?女儿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啊。
上官静姝渐渐地收住了眼泪,只是抽泣还难止:“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地作?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这样?我其实是不应该这样逼你,不应该这样自私的。我不会,不会再这样了,好吗?”
韩永达更觉得自私的是自己,不好的也是自己。自己还当初可以把持一些的话,或者,倒也能和上官静姝做成人生的知己。可以和上官静姝永葆最纯净的友谊的话,何尝又不成就一段美谈?
可,这世间又会有几个男人真正地抗拒得了上官静姝?抗拒得了上官静姝的青春,美丽,柔情,以及让人神魂癫倒的使性?
韩永达第一回和上官静姝有了肌肤上的接触的时候,他就应该再多想一些,可,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儿投怀送抱,除了何尔蒙的激烈分泌,他又能想些什么?
然而,他又怪得了何尔蒙吗?
“静姝,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韩永达说着,再一次更紧地贴和了两个人的肌肤,到底,和上官静姝的分手也是他的一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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