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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穆和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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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场间厮杀在一起的双方秦少也缓缓的站了起来,而五百西营卫也随秦少在山丘上现出身来。交战的双方见到迎风招展的秦字大旗,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彼此提防着缓缓的分成了两个阵营。因为那盏秦字大旗是整个西原蛮族共同的敌人。狡猾的雄拓在数百上千人的包裹之中并没有给那穆斩首的机会,见到秦字大旗的瞬间便下令整军撤退,连已经被包围住的那穆和那卡部族战士也丢下不管了,飞速的骑马离去片刻后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原上。只留下那卡部的几百伤兵残将。即使勇猛异常皮坚肉厚的那穆也深受重伤。

    浑身浴血的那穆知道己方的几百勇士不可能逃得过赤霞军的围剿,不过他并不准备放弃抵抗。拔出插在身上的长矛缓缓的走到众人面前对着秦少等人严阵以待,准备拼死一搏。秦少见雄拓溜了,望向场间的千余具尸体和安静下来的那卡部,缓缓的走到山丘脚下对那穆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那穆沉默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秦少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否则我们交流起来怕是还有些困难,我的蛮语并不怎么好!”那穆并未放下警惕只是也用他生涩的中原语回道“你们赤霞军为什么没有直接杀过来?我不相信你会对我们这些异族怀有怜悯之心!”秦少听出了那穆对自己的敌意和警惕,不过他也不在意的回道“我没有直接让赤霞军杀过来自然是为了救下你们,所以只是吓跑了雄拓!你说的对,我们从来没有对敌人怜悯的习惯,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不过我们会对自己人有怜悯和同情之心!”

    那穆瞬间瞪起了双眼直视秦少的目光,他明白了秦少的意思。这数百年来虽然有投向西野郡的部落,不过就他所知这些部落虽然不再受到严寒的摧残,可他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在他看来那些投向西野郡的部族是一群懦夫,不配称为勇士,他们只是被西原军派到战场上的炮灰。所以他把秦少的拉拢当作侮辱!秦少也看出了那穆的心思开口道“我并没有在侮辱你,相反我很尊敬强者!我不否认收拢你们部落的目的就是要你们为我作战的想法。不过如果你们投向我西原军,我可以保证你们的战士可以和我麾下的甲士受到同等的待遇。你们会和他们穿戴同样的武器和铠甲,执行同样危险的军务,而并不会像那些被我们战败后所俘虏的部落一样被当作炮灰!我们都知道西原上的残酷,你们和其他部落之间的厮杀和征伐不会比和我们作战仁慈多少,相反你们之间的战斗更加残忍,所以我想你们再向西原其他部族挥刀时,应该不会有杀同族帮异族的压力。同时我会给予你的族人一块土地和草场,供你们生存和放牧甚至可以教你们种植粮食,我还可以为你们建立一座小城供你们抱团取暖,此后再也不会受到严寒的打击。而你们以后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在西原上战斗,到那时你们也不再只是为我而战斗,同样也是为守护你们的家园而战斗。而且投靠我们后你部族的勇士还归你统领我不会夺权,相反如果你们真的一心作战奋勇杀敌我会把更多的甲士拨给你归你统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们不能出兵西野南下中原,同时要接受我们秦氏一族的管治。不过我能保证在我的治下你的族人会得到和西野郡其他人一样公平的待遇,你们可以保有你们的习俗我们不会干涉。我知道数百年来西野郡和西原上的部族从未有这种融合,我也知道这样做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意料不到的困难。不过我不介意做第一个尝试的人,只要你们积极配合我也尽我所能,我相信在咱们共同努力下会成功的。

    我不否认这是在你们绝境之下的趁虚而入和落井下石,你认为我是威胁也好,利诱也罢,我只在乎我想做的事情。同时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同你谈判,我也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了你们最大的权力和自由。如果你还要战,我们的大军顷刻便至,想必你也知道你们只有等死的份儿。你我都知道在西原这是生存法则,今天我放过你,明天我就可能是你的刀下鬼,所以我不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敌人本来就不是用来怜悯的。如果你要和,我会立刻帮你们落实部族迁移的事情!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那穆在秦少收语后,也思考起来,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这几百人的性命去慷慨赴死,可身后的数万族人依然会继续在西原上苟延残喘。坦白说他被秦少说服了,与其在这偌大的雪原上四处流浪藏匿倒不如带着族人一劳永逸的迁移到一片安详地繁衍生息。而族中的战士也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西原上战斗,他说的不错到时候我们不仅是为了他而战斗,更是为了部落而战斗。不过事关举族数万人的命运他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过了片刻那穆开口问道“我如何能够信你?即使我信得过你,你又如何能代替秦氏一族决定这里的事情?”

    秦少见那穆开口询问也暗暗自喜,看来这件事有戏。秦少也不开口只是吹了个口哨,小白便从山丘上奔了过来,那穆见这只巨大的白狼也是一震,霍然问道“你是狼骑猎人?”秦少也不反驳点头道“正是你们口中的狼骑猎人,我也是西野秦氏一族的嫡子,西原军统兵元帅秦云的嫡孙秦少岚,所以我有资格和能力同你商议此事!”既然决定了那穆也不废话“既然你是西原上大名鼎鼎的狼骑猎人我也信得过你,你既然是秦氏一族的嫡子想必也能做的了主。我就答应你的条件,我们那卡部落接受你们西原秦氏的招揽,也会为你西原军奋勇作战,当然前提是你能做到你之前说过的话。”秦少见事情敲定也笑了笑道“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说着还笑嘻嘻友好的拍了拍那穆的肩旁,那穆显然不习惯被别人这么做,不过还是强咧开嘴算是接受了秦少这善意的举动。

    在统一战线后西营卫五百人也迅速帮着那卡部打扫战场救治受伤的族人。而那穆也随秦少同云尘几人互相认识了一番,随后众人进入大帐开始商议迁族的具体事宜。那卡部落这些年收拢了不少牧民和小部落,人数也有两万之多,加上不计其数牛羊等牲畜不是一日两日内便能安排妥当的。于是那穆也将那卡部几百勇士遣回部落告知族人做好迁族的准备,只留下百余还可一战的勇士在这里充当自己的护卫。秦少也写好书信让小黑带回西野郡,告知秦云这里的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计划安排,第二日小黑便带着秦云的书信飞回,秦少见事情敲定也告知那穆那卡部落随时可以迁往西野郡。一个月后那卡部落在赤霞军的掩护下也有序的翻过了这座数百年来都不曾翻越过去的雪莲山,他们也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了雪山背后的景色。秦少只是将那卡族人先安排在怀化城外暂时落脚,待来年天暖之际同河原镇的移民一样再行具体的事宜。而秦少等人并未停留,带着五百西营卫和那穆等百余名那卡部勇士继续启程前往自己的目的地了。

    一路上云尘等人也不时的打量着这些以前不曾见过的西原异族。可能是因为他们频繁的户外作息,长年经受严寒吹打,再加上西原上空万里无云,阳光能够不被遮挡而直射他们的身上,导致皮肤要比中原人黝黑而粗糙的多。除了身体要比中原人普遍高大强壮的多外,长相上到与中原人无异。他们的身体上纹有很多和图腾信仰有关的刺青,同时也佩戴一些稀奇古怪的饰品。他们的身体很强壮并且耐寒,在这寒冷的冬季也只是穿着一件羊裘夹袄,不过也只有那穆一人才敢这么**的暴露在严寒里。

    这几日云尘通过和那穆的交谈也了解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他们在西原生存很不易,这里的生存法则很残酷,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而被淘汰的弱者大多都是死去的下场。并不是西原每个部落的战士都同他这百余名族人一样精壮而勇猛。实际上这些勇士也是在很大的基数里选拔培养出来的。这样一个能活到到三十余岁壮年时期的战士,不知要经历多少次的死亡考验才能成为现在的勇猛之士。可以说从在妇人肚子里孕育时便开始了为生存而争命的活动。也只有强壮而耐得住严寒的胎儿才能诞生下来,而这些幸存下来的孩童还要躲过无数次严寒的摧残,才能开始对他们进行熬炼和教他们战斗。拿起武器后再经历无数次的战斗厮杀而不死,最后才能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勇猛之士。可以说在西原上诞下的一百个孩童里也只有一个人才能成长为这样的勇士。这也让云尘等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西原上遍地都是这样的勇猛之士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过也不得不说这是造物主对这人间秩序的一种平衡手段。赐予你们强壮身体的同时,却要限制你们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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