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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判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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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笔是祖上留下来的,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太爷爷传给我时说此笔不是凡物,若承受不起此笔,只会带来厄运。文家到了我这一代,在你父亲之前其实还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生出来便是死胎,另一个一岁多时被狼吃了,后来就生了你父亲,你父亲,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偌大的家业现在只剩我们爷孙俩了。”文冕一边看着这笔,爷爷便在旁说着往事,“本来家中这把刀是要留给你父亲的,可你父亲当年天资聪明,有学武的悟性,将我家传玲珑掌自改成了一套玲珑拳,威猛远胜于家传掌法,这把大刀他死活不要。便想留给你,可你天生不爱学武,却画得一手丹青之术。这把刀对你也是没什么用,我寻思再三,史海这小子和你情同亲生,那小子从小练就是个练家子,等他再大点打算送与他。而这支笔,我也考虑很久,我怕你拿着会害了你,但我这老骨头也去不了多少年,家传物品总得有传人,即使你不用,往后你长大了娶妻生子,或许你的孩子中能有人驾驭它。以后你便试着用这笔作画吧,笔虽大,慢慢习惯就好。”

    说罢,文老将锦盒郑重交给了文冕。

    “爷爷,我怕这笔在我手上用不顺。”

    “没事,这笔从形状来看,是可以作画也可书写的。若你用上它以后命途不顺,我也会收回这笔,免生事端。”

    “那爷爷这笔有名字吗?”

    “你看笔端,笔杆接近笔头的位置。”

    “咦,这文字好古怪,冕儿不认得。”

    “这是篆文,叫判神。这笔叫判神笔。”

    “爷爷,好霸气的名字。”

    “所以这笔必定不简单,只是可惜我文家历来不曾出现有缘之人。我想这笔能有人驾驭它,必然可以画腐朽成神奇。”

    安阳城里,史海在安阳城已有几天,被安置安阳县衙门安阳府,想来今年录取的几位新人刚到安阳城,安阳府县太爷李老爷也还未给各位安置差事,先是让上级朝廷来的官带走了几位有关系的新人安置去了别省,留下的就史海、赵大春、秦龙三人。府中老衙役嘱咐他们这几日到城里到处转转,熟悉一下地形,过几日正式干事。

    这安阳城毕竟是县城,街道几横几错的也很是辽阔,街道上全部铺着青石板,容得下四辆马车齐头并行。街道两边也极少见刀纯木头纯泥巴搭建的房子,两三层高的楼房比比皆是,街道两旁菜市、杂货商、胭脂铺、酒楼、赌坊也一应具有,路边卖手工玩具、卖古玩、卖鱼、卖布的小摊也比比皆是,就连这安阳城上方的天空也感觉着打了不少。史海几人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也是兴奋。

    而看看自己以及秦龙大春身上的衣服,也不免惭愧,三人都是小地方农村考进来的,身上自然是没有太多的银两,三人都穿着粗麻布缝制的衣裳,连最好的棉布做成的衣服也是穿在里面,生怕穿在外面被刮破。再看看路边上,穿挑花绸缎的、穿蚕丝素纱的人不停从身边走过,也着实显得自己寒酸。史海也立志这辈子一定要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玉袍回家,还要再这安阳城有一所自己的宅院。

    在外游玩几日,史海也算是将这安阳城记在了心里,安阳城靠山而建,另外几面分别是东西北三座城门,而安阳府便在这山下南面。后面靠着一座大的山脉,海拔两百余丈(一丈约等于三米)。城里分别是八横八竖几条大街,从中小巷子小胡同的几十条。可谓是一座不小的城池。

    而安阳府,准确来说只是一座处理民事的公堂审判处,也是城里所有管理的指挥处。在城里还有一座虎衙,是牢房,也是安阳城的主要屯兵的地方,此处最大是也姓李,叫李有铜。还有一处文书府,便挨着安阳府李太爷的住处,同时是接受民间官司投递文书的地方。只有文书府觉得案子有必要上公堂,才会申报给李太爷并公堂断案。而这文书府的当家可是个厉害角色,叫文关良,人称文府主,此人极少露面,而安阳城的大事小事,是非真假皆逃不过他的耳目,很多人不知道此人多大年纪,据说见过的文府主之人无不惊叹,因此在安阳城巷里坊间便被穿的神乎其神,有人说这文府主在这里已经七八十年了,世代镇守安阳城,他才是安阳城的老大。也有人说文府主年纪不过而立之年,甚至少年老成年纪更小。对于真实情况,史海也不知所以然。而这文书处也在安阳城的边际,也算是个僻静的地方,很少有人得见其真容。

    在几日游玩后,史海便被分配到了各自岗位。在分配之前,进行了一番武力比试,史海力压赵大春和秦龙,后又经过安阳府师爷的面试考核,进行了一番你问我答的对答。最后决定,将史海安排到了虎衙,做李有铜的亲随捕头,每月官饷八两纹银。而赵大春和秦龙做了安阳府衙役,每月官饷五两纹银。

    对此史海开始以为在虎衙要比在安阳府档次低,待宣布待遇后,不禁雄心壮志再度燃起,原来这虎衙是重兵处,在这里做捕头才有地位,而且是亲随侍卫,那一定是跟着虎衙李有铜大人一起混的,想到此,他是多想将这消息告知史家坳的父母和文冕。

    于是在分配当日便派人给史海收拾包裹去了虎衙。

    待到了虎衙,住处安置完毕,那第一件事便是见自己的主子李有铜大人。在一个老捕头的带领下,史海规规矩矩来到了一处阁楼前,在与看门通报完毕,便由一位阁楼前看门的小生领着去了后院。辗转廊角,眼前是一个四合庭院,史海老远的看到庭院里,一方硕大的根雕茶座,主座前一张大方雕花靠背椅,椅子上坐着一位雅士,发髻梳理的整整齐齐,头顶扎着一个锦缎鎏金绿发冠,别一根金丝竹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胸前绣着青藤红花纹,手持一把折子扇,一面轻摇纸扇,一面品着茶水。茶座一头还摆着一个鸟笼,鸟笼里却养着一只黑色怪鸟,也分不清是乌鸦还是八哥。再看此人,此人发丝如银,剑眉却也灰白似染,面目清秀,一双眼睛似深邃有神,给人震慑力。整个人风度翩翩,清秀见透着沧桑,却让人又分不清是善是恶。

    而在茶桌之前,站着一位魁梧大汉,看年纪四十上下。此人一身黑色官府,也是黑色长袍,背上绣着硕大的朱红侧脸虎头,此人身高九尺有余,整个头上扎着一根黑发带,衣袍宽大,迎风轻舞,此人此时背对着史海等人,时而又来回走动,侧脸时史海见着此人面容就是一个活阎王,倒八字眉毛虎虎生威,两眼环睁似星斗,腮边胡茬似胡须,根根倒竖。只见他一手抓着腰带一手捏着茶杯,一边在和白袍之人谈论着什么。想必此人正是李有铜。

    见二人正在谈话,带路的小生和史海也不敢插嘴,站在庭院前静候着。而白袍之人早在一抬眼间便看见了门外之人,也正是那一抬眼让史海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得升起一瞬间让人看穿的感觉。

    “院前来人了,你还让人家等多久?”一道磁性而浑厚的声音从白袍之人口中轻飘而出,这时黑袍大汉才转身看见史海和领路的小生。

    而此时,领路的小生已经告知史海没人唤他就静候着别说话,见黑袍大汉转过身来,领路小生便施礼退身而去,独留下史海一人面对着眼前两位大人物。

    “史海,安阳县史家坳村人,祖辈四代史家坳人,家中独子,父亲史丁,母亲秦氏,家中有猪一头,羊三只,鸡五只,鹅一只,村东边有地二亩四分,田三亩半,世代为农,家中钱票二十两铜钱七贯。今年十六,读书少,习得杂路子武术,本次武考真实水平第二,实际成绩第六,我,可有说错?”不待大汉开口,那白袍之人也不抬眼,自顾自的一面摸着鸟笼看着笼中鸟,一面幽幽说起。

    “回……回大人,大人所言全……全部属实。”这突然传来的一句话,感觉浑身上下乃至列祖列宗都被搜罗了一遍,听得史海后辈一阵发凉,冷汗直冒,下面一紧,只得施礼回复,把头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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