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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要废了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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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才人被杀的事看来已成定局了,可怜了云美人势必为此送上了性命,也负了玉桓的期望。可是自已说过的承诺呢?如果真的攻,那又如何?木鱼在房里走来走去。不行,她得去找金熙。

    不管如何,他生不生气是一回事,她想知道得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要怎样?

    秦烟送的斗篷还在,看了看,还是没有穿上。

    如今正是雪融之时,这样的天气最是冷人了,只穿了以前的棉衣厚裙去乾清宫里,这个时候他应该下朝了。

    昨晚一晚上想来想去,都睡不着,坐在镜前看着黄黑的眼圈,她才二十五岁,怎么有一种老的感觉呢,这不知多好的年纪,花一样。都是这个宫里的女人,都太年轻了,包括她的皇上小老公,也比她小。

    也许是心态,木鱼对镜理了理妆,再扑上一些脂粉,让自已看起来肤色比较好一点,比较有精神一点。

    一到外面,比想像中的还要冷得多,没有什么风,可那雪气,也够让人牙咬得咯咯响的。

    后宫里来往的人很少,寥寥几个也是飞跑得老快了。

    她没带宫女出来,以前去乾清宫,也习惯了一个人去,她不喜欢前呼后拥的声势。

    乾清宫外面热闹,是几个臣子在外面跪见着。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跪在外面,也不知金熙为什么不见他们,而他们却在坚持地跪着。

    跟守门的公公说要见金熙,往时皇上宠她,后宫人人皆知的事,所以这一次求见,公公们也没有为难她,而是赶紧地就跑了进去。

    她只等了一会,公公就跑出来:“木才人,皇上传木才人觐见。”

    “谢谢公公。”

    木鱼松了口气进去,还以为金熙会拒绝呢。

    有时候,他生起气来,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消。能见她了,可见气也开始消了吧。

    真是的,气生得多了,他倒也好受。

    秦烟都走了多久了,不就一件衣服吗?他让这个女人怀孕,哪个女人怀孕,她都不想放在心上,要不然早就翘辫子了。

    进了去,说皇上在小息。

    外面的公公去通传了,然后让她进去。

    公公掀起帘子让她进,木鱼直起腰看到金熙斜躺在椅子上,瞌眼小息。

    这么久没有见他,感觉有些想念,也有些陌生,他看起来挺严厉的,还是笑了笑,轻声地说:“皇上。”

    他没张开眼,只是冷淡淡地问:“什么事?”

    “皇上,是姚爱的事。”直接地说,不想多废什么话。

    他有些不悦了:“与你无关的事,不必你来操心。”

    她知道是与她无关的,可是这最后的目的,他不知是什么吗?金熙绝对是知道的。

    “皇上,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你只是想来说这么一件事,高公公,送木才人回去,得亲自送回去。”

    是怕她还留在这里,而赖着没有回去吗?

    木鱼的心,有些给刺痛了,连说也不许她说。

    冷然地看着他:“我会回去,不必谁来送,这里,我也不爱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来这么一次,我也只问这么一次,以后,我再也不问你这事。”

    他没有留她,木鱼觉得心也凉了。

    出了去还挤出笑容:“高公公,不必送,我知道回去,我绝不会赖在这里的。”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会死缠烂打。

    是夜,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御花园里的灯火,也没有更焕,灯笼早破了,风一吹,烛火灭得个黑糊糊的。

    现在这么冷,一入夜宫妃们哪会出来,内务府只想着过些时候春天来了再换上,免得现在换又让凌厉的北风给吹破了。

    木鱼一身夜行衣,穿行在风里,几年的身后,是有些生疏,尚幸还没有忘记。身手依然是灵活的。

    翻过了矮墙进去,里面御林军守着一间屋子,已是三更,但是很不给力地守着,个个是呵欠连天,还有打瞌睡的。

    木鱼躲在柱子后面,避过走过来的人,一会再往这房子的后面转去,一指戳开了窗纸,里面黑糊糊的。

    现在巡逻的刚过去,应该还要一会才来。

    木鱼压低了声音,轻声地叫:“云美人,云美人。”

    “你是谁?”云美人十分戒备的声音。

    “木鱼。”

    “你来作什么?”

    木鱼听得出她的声音,无尽的哀落是绝望。“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也就这么一声,让云美人忍耐多时的泪,还是滑了下来。

    来这里,没有办法,可是进不得,退不得,最终还是逃不开一个死字,她早就知道,可被污陷,却又是多么的不心甘情愿。

    全宫的人都说是她杀了姚才人,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但是现在,木鱼却说这样的话,让她如何忍受得住心中的委屈。

    “可是,没有办法。”

    “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云美人,你可以告诉我,你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吗?”她想知道,这个后宫到底谁在作乱。

    以前在宫里,那黑衣人差点杀她,要不是秦烟给她挡着,她就死在黑衣人手里,现在,她依然相信这个祸害,就在宫里。

    而且,不是宫女,就是宫妃,一埋潜藏着。

    纵使她离开,她也不想这个祸害有一天害到晨晨,害到金熙。

    云美人相信了她,心里叹口气,轻叹地说:“你想知道什么?”

    木鱼再瞧了瞧,夜色还是这么的黑,也没有人巡逻过来,轻声地说:“云美人,你不用害怕,即使是死,也不会是死你一个,我曾经承诺过玉朝风,如果我离开还不够五年,金璧若是攻玉桓,我便先以命来相祭。”

    “你…。”她迟疑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向,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如要是避免不了,我会信守我说过的话。”

    “好,我相信你,我告诉你,那晚上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应该是宫里的妃嫔,因为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宫里妃嫔用的薰香,是一样的,而且那种味道的薰香,只有妃子等级,才可以有。”

    “那你说,是谁?”果然如此啊,她想的一点也没有错。

    “我不知道,当时我吓呆了,我也在姚才人的房间里,黑衣人进来的时候,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也不动我一根寒毛,直接拿着我的刀,狠狠一刀就捅进姚才人的心窝里。然后再胡乱的几刀,就开了窗出去。我知道我是避免不了这一劫了,不管我在金璧如何战战兢兢地生活,还是免不了。我镇定地出去,我听到宫女的叫声,我知道我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是啊,可怜的女子。

    云美人又轻笑:“可是有一个人相信我,这就足可以了,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谢谢你,会相信我是无辜的,会来告诉我,你知道不是我做的。”

    木鱼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有些惭愧不已。

    只要有一个人相信,死也甘愿,这是如此的悲哀。

    “云美人,对不起。”她无能为力,她帮不了她脱罪。

    “金璧的人,有一个人相信我,是真的很开心。” 云美人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

    木鱼也心里很是难过,却又不知要怎么去安慰她。二边的火把,蓦然地亮了起来,木鱼回头一看,那矮墙上,那染上火光的箭头,是那般的寒利。

    “木才人。”

    火把照近,御林军摇摇头:“你是想救她吗?”

    “不是的,我是来看看。”

    “木才人,对不起得罪了。”他有令在身,得好好地看守住云美人,不管是谁靠近,都是得抓住。

    因为皇上想抓真凶,疑真凶会杀云美人灭口,所以故意这样防守轻松。

    木鱼束手就擒,也不反抗。

    被绑了双手,然后御林军把她暂时关起来,等天亮之后再等皇上的旨意怎么处罚她。

    木鱼叹口气,这一次,也不知他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了。

    她和他的缘份,就这么快就走到头了吗?

    在黑暗里,她一次次地反思,以前是何等的恩爱,但是那些过去,就像烟花一样,有时那么的清皙,有时又那么的模糊。

    她到现在,还不是很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夜里的地方,不如采微宫,冷得不得了,她站起来在房里跳来跳去想驱走无边的寒意。

    天蒙蒙亮,困得不得了就靠在墙角里睡着了。

    直到门吱的一声响,才把她惊醒,一睁开眼,外面的阳光太盛了,刺得眼睛生痛啊,下意识地眯起来,再一手挡着。

    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依然是那么的熟悉。

    她很不喜欢这样,她看不到他,可是他却把她看得清清楚楚,阳光下她的狼狈,无处可藏。

    他冷冷地说:“把木才人送回采微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采微宫里一步。”

    “是,皇上。”

    他转身就走,半步不停留。

    几个公公跟着她出去,把她看得紧紧的,就怕她会逃跑一样,今天的阳光,怎么晒得这么冷,眯起眼睛还能看到他的背影,依然是那么的金光闪闪。

    可是,他现在要软禁她了。

    不许她出一步,哪也不许去。

    一个宫,一个殿,就能限了她的天空,她的自由吗?

    如果她要逃,他有什么办法来困得住她。

    是他,用他的爱把她困住,留在这个深宫里,而如今,他与她之间,不再是斗气的事。

    回到采微宫里,外面,多了很多的御林军驻守着。

    真是悲哀啊,她真想现在出去。

    可是她不能太多的冲动,冲动,就怕以后会后悔,是自已,还在念婪地眷恋,他曾经的温柔与情爱。

    手心里,学尚留有他的温暖,他小心地给她上药,房间里,还有他用过的东西,床上,还有他喜欢的紫碎花小枕,他的记忆,如何抹舍得下,如何放得开。

    他早已经,充盈了她生活的一点一滴。

    还有她的晨晨,她还不舍。

    软禁,那就只能等待,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她是不想问,不想听了,但是她说过的话,她记得,她会遵守。人不能言而无信,玉朝风放她的时候,眼里是盛着浓浓的悲哀的,当初以为是他不舍,其实,他那种悲哀,是因为她。

    她真想,放声大笑。

    他们都看穿了金熙,看穿了他的野心勃勃,他的雄心大志,唯有她看不穿,她还是这么这么的相信他。

    如果没有打击,怎么会死心,命中注定如何,不是由她来写,这不是一个公平的国度,没有公平可言。

    一天三顿,宫女会送来,门却是紧闭着,把她和外面所有的事,都隔断。

    犹还记,君恩宠盛。

    只有她傻傻地相信,君也是人,也有爱情,也可以永远。

    “母妃。”

    晨晨在外面的叫声,又急响亮。

    她一开门,晨晨就扑了进来,紧紧地抱住她:“母妃,为什么你总是不来接晨晨了呢?皇奶奶说,以后都不用母妃来接了,可是晨晨要母妃。”他怕母妃不见了。

    木鱼紧紧地抱住他:“晨晨,你要乖乖听皇奶奶的话,皇奶奶是很爱晨晨的。”

    “那母妃呢?”他一双眼看着她,满满是惊恐:“ 母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外面好多人,晨晨有些怕。”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怕,母妃在这里,晨晨是皇长子,在宫里他们不会害晨晨,他们会保护晨晨的,知道吗?”

    晨晨点点头:“嗯,那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是保护母妃吗?为什么?”

    木鱼就笑,晨晨这孩子,老是爱问为什么。

    如果她以后不在了,谁来给他解答这么多的为什么,宫里的那些人,会有这么耐心对他吗?

    太后对金熙,那是多么的保护啊,而晨晨,如果她不在,谁来给他遮风挡雨,想一想,她就想哭,她就很难过很难过。

    “晨晨,你是妈妈,永远的宝贝儿。”

    “妈妈。”他笑:“在宫里,要叫母妃哦。”

    “对的,晨晨还是记得,晨晨是很聪明的,他们在保护着母妃,这样才好啊,可是以后,母后也不能随便出去,因为这是宫里的宫规,所以晨晨要乖乖的听话,跟着永宁宫里的公公们回去,不能贪玩,知道吗?”

    晨晨却是咬着唇,思索着:“ 母妃,什么叫软禁啊?”

    “就是禁止出入啊。”

    “晨晨明白了,晨晨听到宫女姐姐们说,母妃你被软禁了。母妃,为什么?”

    “因为,父皇不再爱母妃了。”

    晨晨就哭,哭得很伤心:“母妃,是不是父皇又喜欢那个老是绷着一张脸的女人了。”

    晨晨一哭,她也想哭,泪,忍了这么多天,没有想到在晨晨的面前,会落了下来。

    晨晨抬手,轻给她拭泪:“母妃不哭,晨晨爱母妃,永远只爱母妃一个,不要跟父皇一样。”

    “晨晨啊,你是乖孩子,你听母妃的话,把它记在心里,你要相信爱,你要善待,你喜欢的人。你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你先记着,以后你会懂的。要是以后母妃不在宫里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已,好好开心的生活,这样才能对得起母妃,知道吗?”

    晨晨急了,双手抓紧了木鱼的衣服:“母妃,你是不是要去哪里,母妃,你也要带晨晨去。”

    “傻,晨晨要在宫里,和皇奶奶,和父皇在一起,母妃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晨晨会长大,母妃会老去。”

    他不懂,他有些害怕。

    可是,她也不喜欢去欺骗小孩子。

    “母妃,晨晨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啊。”她打起笑容来,给他梳着头发。

    晨晨的头发,又黑,又细,抓在手心里软软的。

    晨晨抬头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母妃,晨晨听到皇奶奶跟皇后娘娘说话的,皇奶奶跟皇后娘娘说:以后就你去接晨晨,培养着感情,晨晨现在还小,也不懂事儿,往后长大了,知道你的好,就是哀家不在了,你有晨晨,你在后宫,就稳如泰山,晨晨这孩子聪明,将来必是太子。”

    他也不懂,可是他记性好,能记得住。

    木鱼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苦涩。

    怪不得白纯纯对晨晨这么好,原来是这么个打算的。

    可是这样也好,只要她真心对晨晨好,她就放心一点,以后的事,再长大一点,晨晨肯定有他自已的分辩力的。

    那么看来,她和那云美人一样,也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太后说得太清楚了,也知道她的性格,呵,倒是金熙,不理解她,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在乎吧。

    轻轻地一亲晨晨的脸:“你要记着,母妃,真的好爱好爱晨晨哦,以后要是母妃不在了,你不要恨谁,母妃不喜欢你的心里有恨,母妃喜欢晨晨天天开心。”

    送晨晨,只能到门口。

    宫女在外面拉住了晨晨,晨晨不舍得回头看了又看。

    下午无心于课,又给太傅的竹棍子打得手又红又肿的,但是他半点也没哭,太傅看着他的手,也不忍心再打,晚了些才放他回去。

    那个地方,是母妃喜欢拉他上去走的栏,上次垮了之后,就没有了。

    皇后娘娘要牵他的手走,他摇摇头,一个人走着。

    白纯纯笑眯眯地说:“晨晨,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都叫人送到永宁宫里去了,回去就可以吃了。我们一块儿讨厌太傅,好不好?”

    要是往时,他肯定会好。

    可是今天的晨晨,却没有精神,也没有搭理她的话。

    她有些心急,上前二步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哎,晨晨,你去哪啊,那不是回永宁宫里的路。”

    晨晨叹口气:“我要去乾清宫,我要去找父皇。”

    白纯纯吞吞口水:“你要去找皇上?还是过二天再去吧,晨晨,这几天你父皇的脾气,可大得紧呢,现在谁看到他,都赶紧的跑得远远的,就怕皇上会杀头。”

    “我不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挺起胸膛:“我要去乾清宫,你们怕,就不要跟着来了。”

    这小祖宗真是的,就算是怕,也不能不跟着他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可是要掉脑袋的。

    白纯纯叹口气,还是跟上了,但是到了乾清宫,她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的。

    “晨晨你进去就好,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晨晨还是不展笑颜,乖乖地跟着公公进了乾清宫里,沿着长廊走。他眼睛倒是好使,一下就看到了他的父皇,又正和那个老是板着一张脸的女人在说话呢。

    “皇上。”公公启禀:“皇长子要见皇上,所以奴才就带皇长子进来了。”

    金熙看着晨晨,挤出笑意,温和了些:“晨晨,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父皇。”晨晨叹口气。

    他蹲下来,与他平视:“怎么了?是不是太傅又打你手心了,来,父皇看看。” 打得还挺红肿的,他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悦。又安慰晨晨:“他让晨晨不痛快,父皇也让他不痛快,高公公,去找几个太傅的错出来,这个月的月奉,就甭发给他了。”

    “是,皇上。”

    “太傅挺好的。”晨晨说话了,双眼却是哀怨:“不好的,是父皇。”

    “父皇怎么不好了?”

    “父皇你是不是又爱上她,你又不爱母妃了?”

    他指着还站在父皇后面的女人:“她还不如母妃好呢。”

    金熙失然一笑:“你小小年纪,懂什么爱不爱啊,这是向昭仪,宫里的事,都归她管,朕与她谈的,是宫里的事。”

    “晨晨不管你们谈什么,可是父皇,晨晨挺讨厌你的,你把母妃关起来了,你把母妃软禁起来了,你说过,你爱母妃,也爱晨晨的,现在是不是不爱了?”

    晨晨的眼里,是指责。

    看着他的眼,仿若藏着木鱼的脸。

    他一叹息,他怎能不爱呢,怎不爱呢。

    “父皇,为什么啊?”

    “没有什么。”

    “晨晨讨厌父皇,父皇,母妃说,要是以后她不在了,晨晨就要更爱你和皇奶奶,你要把母妃弄哪去?”

    “谁说父皇要把她弄哪去了,她就好端端地在宫里。”木鱼,怎么给晨晨胡说这些啊,什么意思,借着晨晨来指责她。

    可是她又不想想,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要是是别的宫妃,早就杀了头了,居然潜伏到云美人那儿去。

    他知道,她说过的话,她对玉朝风的承诺。

    可是木鱼,打不打仗,也并不是他一个帝王说了算的,虽然身为皇上,可是多少的事,不能那么专横。

    杀了姚爱,这本来就是查不清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去参与,是让人说她和玉桓,有什么联系吗?她才从玉桓回来,这里面有什么,足够让人想得很多的了。

    她来的那一天,她不是没有看到跪在乾清宫外面的臣子,那都是姚氏一族,拥戴姚大人的百姓,官员,多得很。

    云美人,是必须杀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事,他清楚得紧。

    即然人家把一切都算好了,怎么有查得出来。就是要他出兵,和夜狼一块儿攻打玉桓。

    他的承诺,很多人知道。

    可是她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因为一个女人而丢了金熙的面子,金熙是一个泱泱大国,从来没有帝王像他这么被逼写契约的。

    都是为了她啊,因为她怀着孩子,多少可以解了压力,朝上大半的臣子,都主张要打玉桓。

    事过如今,不侵占,只是帮助夜非倾,朝臣当然是很愿意的事,一个没有野心的君王,必是让人不满意的。

    女人与江山,何是侧重,他想得很多。但是,还是想不开太多的东西。

    他的木鱼,他不想丢弃。

    木鱼说,她说过的话,言而有信。

    就是这个,让他很头痛,很头痛,能不能别这么倔强,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却是海阔天空。

    不为他,也为晨晨。

    她借晨晨的口,跟他说,以后她要是不在了,那么她是告诉他,她会信守,玉朝风就有这么好,让她舍命也得信守吗?她说过,她要宠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信任依靠他一辈子,可是为什么,她又做不到呢?木鱼,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这么的信任而对他却是不同的,就因为他比他们都小。

    “晨晨,别想得太多,回去吧,父皇是爱你母妃的。”一直都爱,从来没有放下过。

    晨晨也叹了口气:“父皇你变了啊,你不可爱了。”

    他哑然失笑,可爱,人会长大,怎么可能一直可爱下去呢?要是不变,如何的成长,如何的强壮,如何的保护自已想保护的人。

    等他杀了玉朝风,她就什么也不用去守着了。

    晨晨转身就走,摇了摇头,连礼也不想行了。

    出了外面白纯纯迎上来:“晨晨,怎么了,是不是你父皇骂你了,怎么垂着一张小脸这么的不高兴啊。”

    晨晨还是绷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任白纯纯带着他去了永宁宫。

    太后早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吃食,白纯纯指指手心,示意太后晨晨手给太傅给打了。

    太后握住晨晨的手,吹了吹气:“晨晨是勇敢的孩子,什么也不用怕的,皇奶奶给你吹一吹,不痛了,不痛了,一会儿给你上药。”

    “皇奶奶。”晨晨轻声地说:“皇奶奶,我不喜欢宫里。”

    “哦?为什么?”

    “晨晨不怕学习,可是晨晨在这里,现在也不开心了,皇奶奶,晨晨和母妃在玉桓的时候,很开心的,晨晨很个月都很乖的等着母妃来看晨晨,可在这里一点也不好,老是太多的规矩,好累好累啊。母妃还跟晨晨说,等我外婆进宫的时候,要让外婆给晨晨做好吃的饺子,可是晨晨盼了这么久,也盼不到。每次都是说因为宫规不允许,晨晨好讨厌啊,晨晨想离宫出走。”

    “哎哟,小祖宗,这可万万不能,你想吃饺子,这是多简单的事情,皇奶奶马上就让人去做,什么馅都有的。”

    他摇头:“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吃,很烦,很难受。”

    “是你母妃跟你说什么了?”

    “你和父皇说的话,怎么都一样的,母妃可是很爱晨晨的,皇奶奶,就是以后母妃不在了,就是皇后娘娘对晨晨再好,可是晨晨,还是最爱最爱母妃的。”

    太后有些囧然,没有想到晨晨,会把这些话记得这么紧,还知道其意。

    “皇奶奶,你说爱晨晨,你能不能不要再软禁母妃。”

    他撒着娇,拉着她的衣服。

    那好看的双眼,盛满了泪水。

    太后看得很心软:“好,皇奶奶答应晨晨,可是晨晨要乖乖吃东西,知道吗?”

    “嗯。”晨晨就很听话去吃东西。

    等到晨晨去休息,太后冷下脸来:“庆公公,这木鱼,想借晨晨的口,告诉哀家,她还有晨晨这么一个棋子。”

    女人的心,总是这样。杨听雨也是,没想到木鱼也是,她最讨厌利用孩子,来达到什么目的。

    解了她的软禁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她和皇上之间的事,以为是一个孩子可以什么事当成没有发生过吗? 真是可笑,她的性格和皇上,太不相同了。

    纵使是相爱,又如何?

    “太后娘娘,那如何?”

    “她夜里去看云美人,不知心意何在,让皇上把她废了吧,也让她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合着皇上现在心烦意乱的,哀家,就给皇上做个决定。”

    “是,太后娘娘。”

    太后的意思,也传给木鱼了。

    木鱼淡淡地一笑:“ 好,如果皇上废我,我决不会死缠着不走。”

    庆公公也有些叹息,说实在的,宫里像木才人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贪心的,娇嗔的,狠心的,小气的,什么没有看过呢。

    可是留在宫里,木才人要信守着承诺,而助夜狼,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庆公公,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些东西我出宫之后,也是用不着的。”木鱼将盒子给庆公公:“都是以前皇上赐的一些首饰,过于华丽戴在身上总是觉得不适合,庆公公看着要是喜欢,就挑几件随心的。以后晨晨在宫里,还得劳烦庆公公,多看着,多照顾一下,晨晨是个懂事的孩子。”

    谈起晨晨,是多么多么的不舍啊。

    可太后给出的惩罚,是下来了。

    她夜去云美从,这罪,从重处理,因为金璧与玉桓如今是水火不相融的关系。

    她却去接触一个谋杀姚才人的凶手,罪不可恕。

    被废,倒也是好。

    她一直就不怎么适合在宫里,没有什么伤心的,命运即然安排是这样,她就这样跟着走下去就是了。

    庆公公却是不收:“奴才不敢。照顾皇长子,也是奴才的荣幸。”

    “庆公公,你就收下吧,这些我留在身上,也用不着,我一向不太喜欢佩戴这些东西的,你要是收下了,我才放心一点啊,因为我会想着庆公公会帮我照顾着皇长子的。”

    庆公公有些难过,木才人真是聪慧,又豁达,什么事都能想得通。

    皇上喜欢她,也许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身上的一些东西。但是当真的相处,很容易优点,就会变成缺点。

    “那老奴,就谢谢木才人了。”

    “明儿个皇上的旨意下来,就不能叫木才人了。”她笑笑。

    庆公公也叹息,然后很真诚地问:“木才人,老奴自已私下里问一句,木才人出了宫,如果金熙和夜狼一块儿打金璧,木才人真的会……。”

    “会。”她双眼都是坚持而又淡定的光芒:“我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女,我说出的话,不管别人信不信,但是我是相信的,庆公公,我会去边关,能阻止,我一定会阻止,因为这也是皇上曾经许下的诺言。如果不能阻止,我会实现我说过的话,信义有时候,比生命还要诚贵。”

    “老奴真是汗颜啊。”一介女流,却比男人还要讲信义。

    木鱼只是笑笑:“等我出了宫,我就得先去看看我爹娘,我真是不孝,他们也总是为我操心。”

    门啪地,从外面被踢开了。

    庆公公一看,脸色一正:“皇上万岁。”

    他一脸凌厉的冷,带着杀气,带着怒火,看着木鱼像是要将她吞噬一样:“庆公公,出去。”

    一字一字,都是咬得这么的重。

    木鱼听得出,他的火气,似乎是旺得让她无法想像了。

    她看着他,如若在梦里一样,还以为,他废她,然后一直一直,也不会再到采微宫里来了。

    轻淡地一笑,仍然和以前一样轻松地说:“皇上,你过来了。”

    “好啊,把衣服也收拾好了。”他怒得紧,过去将那箱子一踢,箱子落在地上,摔落了一地的衣服,然后跑里面去,很整齐。

    该死的,他讨厌这样所有整齐的一切,恨不得毁了。

    什么都踢得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扔得满地都是。

    她进去,无力地坐在衣服上,看着他在发泄着怒火

    真的,真的相差好远啊。

    很难受的时候,她会想开,不想让自已一直难过,可是他不会,他会一直发脾气,发完了,冷静了,再气个几天,才会渐渐地消下来,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想让人哄着他。

    真的,很不一样很不一样。

    “皇上。”她轻声地一叫:“别这样,你这是,作什么呢?”

    他回头,冷冷一笑:“你看朕在作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你想出宫,朕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朕就是废了你,朕也不会让你出宫的。”

    休想,休息逃离他的身边。

    他喜欢的木鱼,怎么就这样,怎么就不贴着他的心呢。他喜欢的木鱼,这样看着他,可是又相隔得这么远一样,他讨厌所有,一切的距离。

    “皇上。”木鱼才开口说话。

    他说冲了上来,一下就将她压在地上,然后狠狠地亲她,咬她。

    木鱼软了下来,抱住他的脖子,就让她再抱一下,就一下,这个曾经她真的很用心去爱的男人。

    很快,就再也不属于她了。

    如此这样,也可以放开,也可以不为难自已的心,不必低头抬头,看着他的妃子,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只在乎他自已,她的感受什么的,只能自已去调节。

    “不许离开朕,不许起这样的念头。”他箍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木鱼,你听到没有。”

    “为什么不许离开你,你,你在乎我吗?”

    “谁说朕不在乎的?”他几乎是吼的了:“朕多在乎你,你就看不到,你就在乎你说过的话,在乎别的男人。”

    这么说,她真的怒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谁说我不在乎你了,金熙,谁说的,谁说的。你说我在乎别的男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苛刻,可是你呢?你就可以用不同的身份,来对你的要求吗?你让多少的女人怀孕,我说过什么,我有排挤过你什么妃嫔吗?我和你的大老婆,小老婆和平相处,我简直就是忍够了。”

    丫的,想打架是不是,打打也好,彼此心里有不甘,有恨,有怒,打出来就会舒服一些。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越痛,越舒心啊。

    可毕竟,男女体力上的差别,就这么体现出来了。

    她倒在地上,他压得她死死的。

    她头发松散着,身上的关节痛着,但是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或者说,比她还严重,毕竟,他对她没敢下狠手的。

    金熙的脸,红肿了很多,而且还有几条抓的痕迹,头发散乱,珠冠早让她打得不知哪儿去了。

    她的拳头,哟,还真是痛啊。

    他趴在她身上喘息着,这一打,打得心有些酸,有些疼。

    疼惜的是她,她心里压仰着好多的东西,可是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说,她很在乎很在乎,她讨厌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木鱼,为什么从来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

    “你从来没有说过?”他抱怨地叫。

    木鱼喘息:“我说什么说,说出来就是自私,就是小气,就是不理解你,我能和你们一般的见识吗?我谁啊我,我是木鱼,木勇冲的女儿。”

    他笑了:“了不起哦,木勇冲的女儿算什么?”

    “又想打是不是。”

    他抓住她的拳头:“得了,别打了,你还打不够是不是?”

    “打不够,就是打不够,有时恨起来,恨不得就咬你二口。”

    “你咬啊。”他扯下衣服,露出他光洁的膀子:“你来咬,有种的,你就咬。”

    还学会说脏话了,丫的。真以为她不敢啊,木鱼张嘴,狠狠地就咬了过去。

    金熙吃痛:“你还真咬啊,痛痛痛,轻点。”

    “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金熙,我不是好欺负的,你可是把我欺负得够尽兴的,不管你废不废,我要出宫,你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朕几千御林军,你要是敢出,就让你死无全尸。”

    “你试试看。”

    “吃定朕不敢杀你是不是?”

    “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你做起来一个狠呢。”

    这样说话,真是没意思透了。

    可是就这样说,心里的怨恨,淡淡地消了,他抱住她,那么真切地就在他的怀里。

    “木鱼,别生气了行不行,朕给你道个歉。”

    她却叹息:“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金熙,我告诉你,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

    “那你说,你爱朕一辈子,就可以不作数了吗?别人的话是话,朕这儿,你就当放个屁了,放了就好了,哦,你不用交待的哦。”他怒了,她总是很轻易地,就可以把他的怒火点燃起来,而且还一脸没有办法,还是他的错一样。

    为什么,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因为,他心里有她。

    不想再听她说他不喜欢的话,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红唇,如没有明天一样,狠狠地吻着,狠狠地索取着她口里的甜液。

    要她,现在只记得他,只能想着他。

    手指窜进衣服里,摸索着她女性柔媚的曲线,爬上了那高耸之处,握住,轻轻地揉搓着。

    拇指拔弄着顶端的花蕾,直到它挺起,绽放。

    木鱼扭着身子,但是逃不过,逃不过他的控制,也逃不开他的挑情。

    “金熙,不能总是这样子,放开我。”

    还要说是不是,再亲她,再上下其手,狠狠地揉搓她柔软的大白兔,揉得她身体软下来,然后双眼,一束束的火在点燃起来,他就喜欢这样的木鱼,在里的木鱼。

    她的衣服,在他灵活的手指下极快地脱了一件又一件,他没有耐心,里服的盘扣,就是解不开,索性就一扯,布撕裂的声音,让她怒:“金熙,你干嘛呢,多浪费。”

    “一会再给你披上去。”

    她无语,他亲她的眼,那灼热的吻让她眼皮明暖的,每一次的轻跳,如心里的情爱一样。

    吻落在她的喉间,他低低地说:“真想就咬死你,把你的血喝光,这就你就在朕的身体里面,哪儿也不能去,也不能让朕生气了。”

    吸血鬼,这样的爱,太极端了。

    她一转身,把他压在身上。

    金熙很合作地把双手放在头顶上:“朕任你拱。”她是猪,把他这白菜给拱了吧,使劲儿地供吧。

    她和他一样粗鲁,把他里面的衣服也给撕破了,可是他比她大方得多了,他一点也没有叫,也没有抱怨。

    脱得光光的上身,那么的光洁,胸膛蕴着多少的力量与坚实。

    木鱼一手揪着他的梅花,金熙就倒吸了口气:“木鱼,你,你作什么?”

    “拱你这根白菜。”

    亲下他的喉咙,使劲地吮咬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一个紫红的印子,再往下,是他漂亮的蝴蝶骨,她吞吞口水,细细地咬噬着,咬得他浑身欲火焚烧的。

    她的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着火,也要他尝尝,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主导的。

    低下头去,吻他的小梅花,他脸色潮红,双眼那么的深情看着她,仿若他一生,他一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是这一切,都是幻想啊。

    她徒然无力,倒在他的身上哭。

    如果明天就要离开,那么今天,就尽情地再爱一次吧。

    她一哭,金熙就乱了,轻抱着她的腰拍着:“木鱼,别哭了,都是朕不对,是朕错了,朕给你道歉好不好,别哭了。”抱住她的脑袋,细细地吻着她的泪。

    木鱼专注地看着他,轻轻叫出他名字:“金熙。”声音里似含着一种无奈的酸楚。她将两只手臂攀缠上他的脖子,十指交握在他颈后,将面颊无比贴近他。眼睛直直望向他眼底,嘴唇几乎已经厮磨到他的,对他嚅嚅低喃:“我们吧!”话音袅袅的还没有落尽时,她已将自己双唇印在他唇上。

    她耳边似听到极低一声呢哝叹息,金熙,也是动情的。然后,她的嘴唇被他狂炙地吮吻起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站起来。她脚底发软,一下栽进他怀里。他两手滑向她翘软的臀部,将她一把从地上托抱起来,用力按向自己,碾动磨蹭着,压迫她的柔软感受自己饱涨的坚硬。激吻暂停,嘴唇稍离,他眼底燃着火苗,哑着声音,低喘地:“朕抱你上床。”

    如果没有明天,那就,好好地享受完今天。

    他勇猛地进入她的时候,撞得她有些痛了,也狠狠地,在他的背上抓了痕。

    “木鱼。” 叫一声,他就狠狠地进一下,在她身上,咬着,吻着,要她浑身都是他的印记。

    木鱼咬住唇,不让破碎的呻吟声泄了出来。

    可是身下的饱胀,酸软,又让她怎么也忍不住。

    他吻住她的唇,坏坏地狠撞着,让她颦紧了双眉。

    喜欢看这样的她,那么的投入,那么的动静。

    他狠狠地要,木鱼有些吃不消:“你温柔点。”

    “那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他作坏起来,故意又不动了。

    “金熙。”

    他笑了,像是讨到糖吃的孩子,抱住她的脸,狂烈地亲着,压住她的身子急风暴雨地要着她。

    是她先挑起他的欲火的,就要她承担,就要她无力,就要她负责到底。

    她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女人了,她进宫后,就她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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