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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云梦离敲响了风雪青的屋门。
“是谁?”
“是我。”
“我是谁?”
“我是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风雪青穿着一身白色缎子里衣,外套还没来得及穿,头发也微微有些乱,睡眼惺忪的样子。
“干嘛呀,不睡觉了?”她问。
“我们去参加论剑大会吧。”
“你又想去了?”
“是啊,不管武林再不济,我还是想去看看,一起去吧?”
“嗯,也行,那你等我洗下头发。”
风雪青手插在头发里,做了一个吐舌的表情。
“好,我去给你打热水。”
云梦离噔噔噔的跑下楼,很快提了热水上来,然后替她把热水和冷水配好,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好。
“来,把袖子撸起来。”
云梦离又替她把袖子编好,露出她细细白白的手臂。
风雪青俯身把她的长发浸在热水里,用两只手搓洗着头发。
“云梦,你帮我从上面冲一下水,我后脑勺这里不容易洗到。”
“好。”
云梦离用瓢舀一些温度适宜的水,在她后脑勺那里冲下去。
水流成一根水柱,均匀的从瓢中留下,上面还冒着淡淡的烟气。
“还要一些吗?”
“嗯,多来些。”
云梦离又重复冲了好几次。
“帮我拿一些皂角粉。”
“好的。”
他从盒里取了些皂角粉放在她手里,风雪青便将其抹在头发上,两手合起来搓洗着头发。
良久之后,终于洗完了,她拿着毛巾把头发擦干净。
云梦离坐在床沿静静等她。
“云梦,我听说这苏州的姑娘都会涂一种颜料,叫什么脂来着,你知道吗?”
“胭脂水粉,这全世界的姑娘都涂,不是苏州的专属。”
“是吗?这什么胭脂我是最近才听说的。”
“下次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一盒。”
“可是我不知道那个怎么用呢。”
“其实,你不用涂就很漂亮了。”
风雪青乐不可支。
“我记得有次听说书人讲的故事里,提到过一种叫‘无水’的胭脂,说特别神奇,涂上后没有铅粉,既好看又对皮肤没有伤害。”
“无水胭脂,这我倒没听过,你们女孩子喜欢的,我也不懂。”
云梦离把外衣递给她,穿上银白色的束身外衣,再将头发匝起来,配上宝剑,刚才柔美的姑娘,顿时又变得英气逼人起来。
“走走走,抓紧时间。”
收拾妥当后出门,云梦离把门锁上,却感觉锁不太好用,好一会儿才把门锁好,他也没留意,弄好后便赶快赴论剑大会而去。
……
……
大会的地点离他们住的客栈并不太远。
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很大的擂台,而围绕着擂台,则准备了很多桌的宴席。
不过,这宴席可不是免费的,来参加的人得交点银子才能获得一张邀请函,可以凭此入席。
云梦离和风雪青赶到之时,大会刚开始不久,南派的武林盟主陈霸龙正在发表讲话。
“啊!咱们江湖人士不讲那么多道道,一会儿大家谁想露两手的就上台来切磋一下,大家彼此交流一下武道,不过在下有言在先,既是切磋那就要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和气。”
哗哗哗哗……
下面一片掌声,人们都磕着瓜子叫好。
云梦离看了眼,这席位之中,看起来真正的武林中人,反倒不如凑热闹的人多。
云梦离和风雪青入席相伴而坐,与他们同桌的是三位道士装扮的人,手中拿着浮尘,身后背着宝剑,端坐在圆桌旁。
云梦离、风雪青坐下前和这些人简单抱了抱拳,也没有搭什么话。
台上的陈霸龙讲完了话,最后说道:“啊!大家吃好喝好!”便带着大肚子噔噔噔下台了。
“脚步这么重,这盟主的武功怕是荒……”
同桌的一个道士说道,但突然意识到云梦离他们,便收住了话头。
“哎,吃菜吃菜。”另一个道士替方才说话的夹菜,非常生硬的打了个圆场。
云梦离也给风雪青夹菜,说道:“咱们是交了钱的,必须把银子给吃回来。”
风雪青点点头,两人便二话不说,狂吃一通。
正吃着,突然见一人飞身上台,两手分别握着一刀一剑,向四周抱拳行礼道:“各位江湖上的好汉和女侠,大家好,在下徐州严湘璧,江湖中有个诨号叫——风刀霜剑,今天有幸见到诸位,就上台献丑了,哪位高人愿意给在下指点一二?”
风雪青细细打量了一下此人,心中暗想到,此人身体瘦弱,竟然还左右手持两把武器,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云梦离见有人上台,也停下了筷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举杯敬同桌的三位道士,但三位道士纷纷摆手道:“抱歉抱歉,我们武当派有戒律,不可饮酒。”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那贵派戒不戒吃肉?”云梦离问道。
“也戒,也戒。”
“啊,还真是可惜啊,那这些素菜你们多吃点。”云梦离说着把桌上的素菜,与道士前面的肉菜颠换了一下。
“少侠不必客气。”一名道士说道。
“好好,大家请便。”
三名道士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向了台上。
云梦离则给风雪青斟了一杯酒,道:“风女侠,来来,咱俩喝一个。”
风雪青和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风雪青在他耳边悄声道:“你看台上这人,身子这么瘦弱,还手持一刀一剑,要是我上去,三招就能打败他。”
“你说的没错,”云梦离悄声道,“但这话千万不要大声说,让别人听见会觉得不舒服的,咱们别惹这些无谓的麻烦。”
“哦~那岂不是不可以说话了?”
“得说客套话,你没走过江湖你不懂,你看我是怎么说的,你学着点。”
“好。”
云梦离还未作声,便听对面一个道士说:“台上这位果真是英雄气概呀,敢于第一个登台请教,且不论武功如何,光是这份气概就算得上英雄豪杰。”
“好,说的真好,”云梦离鼓掌道,一面看了眼风雪青,“道兄这番话,可谓是英雄惜英雄,我非常的认同,佩服,武当派门下,果然是名门之下,说的话就是有见地,对于气概的这个论述,在下学习了,行走江湖,就是讲究个英雄气概,敢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不错,不错,少侠之言也极有见识,英雄出少年啊。”
双方在这里互相奉承着,没想到台上的“风刀霜剑”,突然被一个大汉一脚踢下了台,刀和剑也丢落一地,他灰溜溜的爬起来,拎起两把武器跑走了。
风雪青憋住笑,这边云梦离还和三名道士夸着风霜刀剑呢。
云梦离愣了一下,转而道:“好大汉!这一脚之干净利索,真是有高手风范呀。”
三名道士也都附和道:“的确,你看这一脚踢的,啧啧,让人想起当年的‘风神腿’李三呀。”
“不错不错,你这一说还真的是像啊,”云梦离道,“无论是从姿势、角度来说,还是从这种力道来看,颇有李三的风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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