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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楼,离开客栈。
客栈掌柜的看到他们亲切的打招呼,“二位要出门呀这是?”
“嗯。”云梦离轻声道。
“外面雪滑,二位走路小心。”
两人并肩而行,其时晨光正暖,正好照在他们的脸上,明晃晃的还有些晃眼。
路两旁有些人在扫门前雪,有些人正在堆雪人,路上也时有人骑马而过,只不过路滑都不敢太快。
风雪青其实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她自己独来独往惯了,而此时和人并行,总是找不到节奏,不得不时而转头看看他,来调整一下步伐。
他们一路走到田野中。
大雪在田野里盖了厚厚的一层,这里没有人来过,雪面非常的平整。
“来这里做什么?”雪青奇怪的问。
“当然是捉野兔呀,这个时候兔子最好捉了,因为雪比较厚,兔子陷在雪里跑不快。”
云梦离来到田野后,因为视野开阔,心情也畅快了许多,他挽了挽袖子,就开始行动了。
“等等,为什么要捉野兔?”雪青问。
“兔肉很美味的,捉两只下酒。”
“那直接去店里吃不就得了,干嘛还要自己抓呢?”
“你这姑娘,怎么问题这么多,店里做的能比得上小爷我的手艺吗?”
“这样啊。”
“行了,别那么多为什么了,你看到这雪地上的痕迹了没,你在这守着,一会儿我追兔子把它赶到你这儿,明白了吧?”
“啊,我没捉过呀,这该怎么捉呀?”
“随意啦。”
雪青呆呆的守在那里,她都不明白云梦离为何非要自己来捉兔子,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由专门捕兔的猎人来做吗?
她看着远处云梦离在雪地上悄悄走着,低头仔细搜寻兔子的痕迹,神情投入,全神贯注,并且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让雪青有些不太理解,因为对于雪青来说,只有极少数的事情能让她提起兴趣,比如练剑或参悟剑谱,其他很多事她都觉得很无聊,做起来是应付公事,就连吃饭她都觉得很麻烦,更不用说还去自己抓兔子,然后自己烤兔子吃,何必要搞的那么麻烦。
“喂!老风你别走神啊,兔子跑过去了。”
雪青正在心里想这些事的时候,听到云梦离大喊,果然一只白色的兔子在雪地上狂奔。
云梦离还说兔子陷在雪里跑不快,他真是低估了兔子的求生力量,那兔子快的真是像个兔子。
“啊,好!”
风雪青应了一声,向兔子冲了过去,想要挡住它的路,但是兔子见状身体在空中扭了一扭,微微偏了偏方向。
“扑它,快扑住它!”云梦离喊。
“好!”
慌乱中风雪青笨笨地伸出双手,飞扑向兔子,想要用手抓住它。
但兔子贼灵活,头也不用回,耳朵早就听声辨位了,风雪青一扑,兔子跳了一下躲过去了。
“噗!”
风雪青栽进了雪里,在厚厚的雪层里压出了一个人形,脸也埋进了凉凉的雪中。
云梦离走过来,蹲在她旁边乐不可支,笑道:“老风你这招猛虎扑食不错呀,可惜就是准头还差点,哈哈哈。”
“你还笑,不是你让我扑它的吗?”
风雪青扶着雪地起来,云梦离帮她拍掉身上的雪屑。
“你以前没捉过兔子?我不是听你说过,你是在雪山长大的呀。”
“我那是在雪山之巅,植物少动物也少,兔子很少见的。”
“那你和你师父吃什么?”
“一般是从山下村镇买些粮食吃,偶尔也能猎到头熊什么的。”
“不错,那就有熊掌吃了。”
“熊掌?难吃,我和师父厨艺都不怎么样,不像外面的世界,各种饭菜做的五花八门。”
“那你童年可惨了,等会儿你就尝尝我的手艺吧,保准你吃了一顿后,天天拉着我来捉野兔。”
“才不会,哼!”
“是吗?真的不会吗?”云梦离说着,抓起一些雪从雪青的领口放了进去。
“啊!”
风雪青原本暖暖的脖子、肩膀,顿时遭到了巨大的冰凉,她不敢动,因为怕雪一下子再滑落到更深的衣服里面,她尽量的保持静止,然后伸手把雪从领口中能摸出来多少算多少。
而云梦离早已跑了,等风雪青弄了两下后,她被气的跺脚,俯下身揉了一个超级大的雪球,然后抱着它冲向了云梦离。
“大坏蛋,你给我回来,你别跑。”
本来安静理性的风雪青已经被气的失去了自控,她在雪地上飞奔,抓住了正在地上揉雪的云梦离,将怀中的大雪球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细碎的雪屑纷纷从领口落入他的衣服中。
蹲在地上的云梦离,被这丝丝凉意冰镇住了,他发出“啊~啊~哇~哦~”的奇怪声音,一边扭动着身子,因为雪碎的太细微了,已经没办法再用手掏出来,沾上体温便融化了。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风雪青有些局促。
云梦离偷偷窥了窥她,手中的大雪球迅速的砸向了她。
“哈哈哈,来呀,互相伤害呀!”
“你…你!”
风雪青将身上的雪抓了一把握成球,扔了过去。
两人在雪地里打闹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雪球飞来飞去,一直玩闹到浑身冒汗,坐在雪地里喘气。
……
……
良久后,云梦离站起身,顺便拔起刚才插进土里的剑,说道:“徒手捉兔还是难度比较大,看来不得不施展出我的捕兔剑法了。”
“捕兔剑法?”风雪青笑了,“你可别埋汰剑法了。”
“你可别小看这套剑法,虽然我是从捕兔中参悟出来的,但是打架时可也不弱,你且看我给你耍耍。”
到底是剑法高手,一拔剑便有剑气自然而生,整个人也盛气凌人起来。
不远处一个野兔正在缓缓地走,云梦离纵身跳起,一个翻身飞出两丈,剑尖在地上一点,借力迅速的扑近兔子。
兔子耳朵一动,听到危险来临,迅速四条腿迸力飞跑起来,然而为时已晚,刚跳了起来,便被云梦离一剑插了进去,腿蹬了两下,翻红眼不动了。
云梦离扛着插着兔子的剑走回来。
得意道:“这一招怎么样,帅吧?”
风雪青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你的剑法都是怎么来的了?”
“什么?”
“我和你比剑那一次,就感觉你的剑法毫无路数可言,不属于任何一门一派,原来这些剑法都是从你生活中来的。”
“那当然,我又没师父教我,我的剑法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竟然还可以这样,竟然……不,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剑法,我的剑法都是从剑谱里学的,那样的剑法都是其他人的总结,都是间接的剑法,不是从自然中来的直接剑法。”
“行了,别一口一个剑法的了,快看这只兔子多肥,一会儿烤出来那……啧啧,肯定好吃,走了,别发呆了,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爱愣神。”
云梦离一手扛着剑,一手拉着风雪青。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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