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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并没有被自己荒唐提议惹生气，只是微微的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言。
聂父走后，聂尚每日上午习文，下午学武。刚去昭文馆时，几位大学士也只当是教育一位皇上宠爱的小国公，毕竟除夕当夜，天启帝抱着聂尚时，几位大臣也都在场。不过教习几日以后发现，小国公不但聪慧异常，而且恭敬有礼。再加上聂尚长的也确实可爱，也都真的把聂尚当成弟子来看。
唯一令几位大学士头疼的是，小国公的字，实在太难看，怎么教都改不过来。
……
这几日汴梁城中异常的热闹，各国的使臣，江湖人士，外来的商人，使得京都治安压力巨增。刑部与开封府衙门皆派出捕快衙役巡街，这才稍微改善。
………
“子曰：君子不器。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小兰姐姐，你几岁了？”马步扎无聊了，聂尚便找着由头说话。
聂尚对于自己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边扎马步，边背诵先生教的课文，有背诵不对的地方小兰在旁边提醒。根本不似一般的六岁孩童。
“小主人，小兰今年十三岁了。”正在发呆的小姑娘，被聂尚的问题惊醒。小兰觉得自己真的该死，刚才发呆时，发现自己内心里对于小主人如今的变化有些失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姐姐，不要再喊我小主人了。父亲都说了你是姐姐，老是喊小主人，小主人，我也听着别扭。就直接喊我弟弟好了。”
“嗯，”小兰神色有些黯然的答道。
对于少女突然间变化的神色，聂尚有些奇怪，但也不好直接问。便继续背诵论语，有想不起来的地方，便喊少女提醒。
………
聂父走后，平时吃饭只有小兰跟聂尚二人共桌。开始时小兰还不同意，只是禁不住聂尚的撒娇。在小兰的感觉里，聂尚大部分时间都不像一个六岁孩童，只是偶尔对她撒娇打泼时才像个小孩子。
二人正吃饭间，有侍卫拿一纸条交于小兰。少女看后面色严肃。
“姐姐怎么了？”
“辽国使臣今日在大殿上求和，被皇上拒绝了。”少女手指轻点桌面，思考着什么。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十三岁的少女的模样，更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聂尚也不打扰，只是盯着少女的脸旁，一动不动。
少女转头，见聂尚呆看着自己，不禁脸色绯红。此时聂尚还是毫无反应，便拿手在其面前挥了挥，还是一动不动。“你看什么呢？不好好吃饭。”少女便佯怒道。
“姐姐，你好漂亮。”聂尚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嘴里回答道。
小兰的脸色瞬间从绯红变成满脸通红，也不理聂尚，径直起身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道冷声道：“自己把饭吃完，姐姐有事要办。”
少女不觉间把小主人的称呼去掉了。
看来年纪已经不是自己成为少女杀手的阻力了，聂尚如是想到。回想起下午少女突然黯然的眼神，聂尚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逗的姐姐开心。
晚上聂尚发现府上守卫明显多了起来。便自己收拾一下碗筷准备回房休息。
聂尚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间有人声，起身望去小女提着一把剑进来，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姐姐受伤了没？”
“没，只是衣服没换，比较脏，我去换件衣服，你继续睡。”
聂尚已无睡意，便找件外袍起来看书。约莫半个时辰后小兰才回来，看来是去沐浴了。十三岁的少女已经开始发育，此时穿着并不多，隐约间能看到曲线。因为习武的缘故，少女看起来并非深闺碧玉的那种文弱无力，显的英姿飒爽。
少女用方巾托着头发缓步走来，迎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聂尚不禁有点看呆了，前世不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只是大多在电脑上或者电视上。根本没有此时眼前这种震撼的感觉。怎么前些天就没发现小兰姐姐这么漂亮呢。可惜自己还是个孩子，哎，此时的少女也还只是个孩子。
见聂尚如此看着自己，少女不禁心头微微一紧，再看看自己穿着，脸色绯红。便转过去外屋，披了件外套冷声问道：“怎么还没睡？”
“哦，睡不着了就起来看看书，顺便还想问问姐姐出了什么事？”
“据司天监秘报，辽国使臣议和不成，妄想绑架朝中议和大臣，那边人手不够，姐姐便去帮忙。”
“没受伤吧？姐姐。”
“没有，姐姐武功高着呢，寻常几个毛贼怎么是姐姐对手。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说罢便帮聂尚整理下床铺，催促其睡觉。
“姐姐也睡吧。”
“嗯”
…………
躺在床上，小兰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两天总是会脸红。明明小主人只有六岁，也是自己从小抱大的，怎么被他盯着看就脸红了呢。
不过自从聂尚落水以后变化确实很大，不止痴哑之疾痊愈，也极为懂事。行事性格也不像几岁孩童，单说练功，没有见过那个六岁的孩童，能坚持几个月蹲马步不用人催促。而且边蹲马步还边背诵先生教的课文，就算自己六岁时也没有那么用功。也就主母当年能跟他一样吧，不，主母更厉害一点。据说主母六岁时子经史集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少女也是经历坎坷，刚懂事时，父母被奸人所害，落得灭门之灾，那时少女不过四岁。幸有母亲闺中密友李婉儿相救，便隐姓埋名跟在其身旁。而后李婉儿嫁于聂家，怕少女无人照顾，便带在身边。
聂父常年在外征战，李婉儿也对小兰视为自出，每日悉心教导。后两年聂家遭逢变故，聂尚爷爷与大伯战死沙场，叔父也因救太子而战死。一年之内聂家男子只剩聂父一人。而后聂父便被调回京中，掌司天监谍报。也是那时，小兰得报家仇。便暗自发誓，愿用一生报聂家恩情。
不一年聂尚出生，聂母难产而死。聂尚出生之时便不会发声，几个奶妈在背后皆说聂尚有痴呆之像。小兰便求聂父，入司天监学习武艺，万一聂尚真的是痴哑之人，自己也可以用婢女身份好保护他一生，以报聂家恩情。小兰甚至想过以妾室身份，陪伴痴哑的聂尚。
只是聂尚痊愈以后所表现的一切，让少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理由。十三岁的女孩想着，这可能就是今日内心失落的原因。至于为何脸红，少女此时也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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