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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
演武场上,随着越来越多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从两端涌入,高台之上唐王侧目等待着他一手策划的盛典,左右端坐着王公、亲臣,沈家老太爷赫然就落坐在左边不前不后的位置上。
让人惊诧的是紧挨着唐王的座位旁,竟然有一空座,大会马上开始,却无人落座。
高台上有高亢的响声传出,一名负责主持大会的官员走上前来。
“此次大会由当今圣上策划,以抽签判对手,所有人上前抽号,相同号码者为对手。”那名主持的官员浑厚的声音传来,传遍整个演武场。
随着主持官员话落,所有参加大会的青年才俊、妙龄少女纷纷走上演武场,聚集在演武场中间位置等待轮到自己抽签,场面愈发沸腾热闹。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动。”楚辞起身对身边的怜星以及沈嘉琳淡笑道。
“辞哥哥加油!”
“小弟,一切当心。”
楚辞回应点头,走向演武场。就在此时,高台上也有了动静,就连唐王陛下也站起身来,去迎接一个身着浅蓝绣金纹道袍的中年男子,不由让他在心底留意,“此人是谁?好大的架子。”
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少年,剑眉鹰目气势甚是凌人,嘴角挂着傲慢的笑容,见到唐王也不行礼。
只远远观其长相,便让楚辞从心里觉得此子应该是养尊处优,嚣张跋扈之辈。视线再转移到道人身上,此人见唐王微微行礼,然后便被迎到了挨着唐王的座位上,淡笑着与唐王交谈。
走到演武场中央,楚辞才意识到参加的人数多达数百人,这要是比下去恐怕得用上一两天才能结束。
昨日,楚辞到洛阳府衙报名,见到登记的册子并没有记录很多,自以为人数顶多百人,他不曾想到那已是第二本登记手册。
目光扫过身边的少年少女,拿到号码便嚷嚷着谁拿了相同号码,洛阳城虽大,但是皆是同龄人倒也不难相识。
轮到楚辞,伸手从官员手中抽了一个号码,旋即打开‘二十六号’。
演武场上有演武台三十座,楚辞抽到二十六号,说明他马上就要上场比试,看着演武台上提前已经留有数字木牌,他轻易的越过人群来到写有‘二十六’篆字的台前。
待到半个时辰过去,抽签结束,高台上的主持官员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到三十号,比试的人上台。”
楚辞在人群中一扫而过,不等对手出现便自行走到了演武台上。
远处看席上的沈嘉琳激动地跳起来,向楚辞摆手呐喊“辞哥哥,加油!”
旁边的百姓皆是侧目看向沈嘉琳,唐王朝倡武重礼,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孩子如此不顾形象,着实让他们不敢恭维,好在沈嘉琳天性烂漫,才不会去注意旁人的看法。
楚辞的对手跳上台来,人高马大足足比他高上一头之多,手中持一柄流星锤,看流星锤体积恐有百斤之重,在少年手中提拉着。
超过三十之数的参会人员,在这时则充当起观众。
“在下程前锋,拜将军府参郎将杨宽为师,善用流星锤,锤重一百三十七斤,今年刚刚晋升三流,请多指教。”少年首先自报家门,一口气说完说的详细,一番下来脖子都憋红了,性子倒和他名字相似。
这个样子顿时惹得演武台下一番哄笑。
楚辞目光随即变冷,扫过台下哄笑的人群,视线所过之处笑声寂静,直到笑声消失,抱拳还礼道“楚辞,请多指教。”
台下的人如此不尊重他的对手让楚辞很是气氛,敢上台便是好样的,足以让人尊重。
“这个人的眼神好冷啊!就像一只野兽。”
“对啊,刚才被他目光看过来像是掉进冰窟窿里面似的,你们知道他是谁家的吗?”
“没见过,应该不是咱们洛阳城的人,外来的?”
在议论声中,楚辞取下背上的‘贪念’剑,双目微眯道“请。”
这句话就像是战场上的进攻号角,程前锋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身形更是如猎豹一般疾射而出,流星锤拖过演武台,来到近处,一锤向楚辞重重抽撞过去。
他这一锤没有半点留手,将浑身力道尽数施放,流星锤袭来竟有破风之声,这显然是极为凌厉霸道的一锤,即便是已经晋升一流的楚辞,也无法小觑。
围在演舞台下的众人,都忍不住的摇头惋惜,恐怕这一锤下去,楚辞便会被锤成肉泥。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流星锤正面而来。楚辞望着身前程前锋那战意盎然的面庞,手中长剑出鞘,以剑尖直击破风而来的流星锤,借着力后跳跃起。
“好快!”程前锋见状,顿时称赞一声。他这一记抽击别说是晋升三流的人,哪怕是晋升二流之人也很难轻易躲过,何曾想到竟被楚辞轻易的借力。流星锤一击不中,趁着对手人在空中,当下便又是追击砸出一锤,
“砰!”
流星锤直接砸到了演武台上,形成一条巨大裂缝。自认为志在必得的一锤竟再次被挡了下来,这次不是用兵刃,而是脚。
方才程前锋砸下流星锤,人在空中的楚辞确实无路可躲,当即踢出一脚正中流星锤一面,流星锤先有一力,现在再加一力,整个流星锤直接砸在了演武台上,程前锋也因为受力,身子向前栽了出去。
“怎么可能?”演武台下有与程前锋结伴而来的伙伴,看到如此状况,感到颇为难以置信,“老程的两锤都被这个人挡下来了。”
栽倒在演武台上的程前锋,旋即起身望向楚辞,面色剧变,感觉到不妙。
楚辞也望着面色大变的程前锋,突然张口道“你的招式攻击很强,但是下盘不稳,除非能够预判出对手的招式,不然很难攻击到对手,尤其是身法了得的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贪念’剑也悄然举起,显然是准备出招,‘贪念’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多谢!不过还没结束呢,再吃我一锤。”
程前锋感激一声,双腿用力一蹬台面,整个人扑向楚辞,流星锤划过空中,犹如猛虎扑食。
众人能够看出来两人便要在这一招之后分出胜负,皆瞪大眼睛不想错过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楚辞左脚为轴,右脚伸出在台上以周圆画半圈,游龙步顿时施展出来,一道残影出现在演武台上。
“嘭!”
流星锤再次击空,程前锋心一沉,便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赫然是楚辞立于他背后,‘贪念’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很强,我输啦。”
程前锋是个直性子人,自知不是楚辞的对手,索性直接认输,不再做无望之事。
二十六号演武台下众人,在这刻都闭上了嘴巴,周围一片寂静显得与其他演武场的热火喧天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楚辞的身法太快了,快到让观众只看到一道残影再无其他,再然后便是结局。
所有人看向楚辞的目光仿佛见鬼一般,因为他们心里清楚面对如此身法,他们也无能为力。
远处看席上的沈嘉琳见楚辞获胜,兴奋的呼喊不停。
高台上也有人留意到方才楚辞的身法,大多也是无法理解,倒是站在道人身后的那个少年,饶有情趣的视线锁着楚辞,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第一场比试结束,双方离开演武台,立马就要官兵上前更换号码牌,将先前挂在‘二十六号’的牌子换成‘五十六号’。
楚辞走过人群,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让他通过。
这就是实力的象征,他也很享受这种待遇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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