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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站在天王庙外一处高地上的沈嘉琳,看到远处走来的楚辞背后背负着沈炎,她一眼便发现沈炎的双臂不见,眼泪不禁从眼眶疯涌流出,迈开脚步跑了过去。
一旁的怜星听到声音,也连忙追了出去。
楚辞心头一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嘉琳,答应帮她救出爹爹,结果现在沈炎命悬一线,只能靠着传输给他的七成药力支撑。
“爹爹!”沈嘉琳跑上前来,忙的扑在楚辞的身上,用手去碰背后的沈炎。
沈炎意识已经相当模糊,“琳琳”
“对不起,我没有做好答应你的事。”楚辞低下头抱歉,丧亲之痛何等绞心裂肺。他心中一清二楚,能够有一个发泄点或许能够让人舒服一些。
而此时,楚辞甘愿让沈嘉琳将一切埋怨发泄到他的身上。
“都是你,为什么不救爹爹!”痛哭中的沈嘉琳果然开始埋怨楚辞,并且用拳头开始捶打他的胸口。
赶上来的怜星经历人事,自然了解楚辞的良苦用心“小弟,你又何必如此?嘉琳妹妹,这并不是小弟的过错,要怪就怪杨奇钟这个屠夫。”
背上的沈炎再次开口说话,“琳琳,”刚说出两个字,体内顿时疼痛难耐,嘴角溢出黑色的脓血,“这与小哥无关,是爹爹想念你母亲啦,马上就能见到她,爹爹很开心。”
“咳咳”
沈炎身体由于重咳,大口的黑血吐在楚辞的背上。
“小弟,我们先将他带到庙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怜星及时的提议。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迈开脚步向天王庙走去。
进庙中,将背上的沈炎放下靠在破旧的柱子上,“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庙外走去。识趣的怜星跟着离开,庙堂里只剩下沈炎父女两人。
庙堂外,楚辞情绪消沉的坐到地上,摘下一片草叶放置在嘴唇上,顿时一道低沉沧桑的笛音传出,让一旁的怜星更加触景生情,眼眶中也浮现出泪水。
笛声漫长,悠悠无尽。
待到过了大约半刻时间,庙堂内突然传来沈嘉琳的痛心疾首的喊声,“爹!”
庙堂外的楚辞停止了笛声,一旁的怜星半蹲身子去扶他,“我们进去吧,不要让嘉琳妹妹一个人经受丧亲之痛。”
“嗯。”楚辞应了一声,站起身子随同怜星走了进去。
靠在柱子上的沈炎微笑着离去,能够看出他死的那一刻应该是高兴的,或许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心爱的人来接他。
“嘉琳妹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怜星蹲下身子抱住沈嘉琳安慰。
站立在后面的楚辞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哭泣的两人。
沈嘉琳一直哭到傍晚时分才停下哭泣,可能是累了,也或许是眼泪哭干了,楚辞在天王庙外树林中用火火化了沈炎的尸体,完成他的遗愿将他的骨灰送到洛阳沈家,落叶归根。
同时最重要的也是将沈嘉琳送到沈家,让其能够有家所依。
死者为大,虽有难言之隐却必须去完成,尽管沈炎没有亲口对他诉说,可终究是缘分所至,保护沈嘉琳回洛阳沈家胜过他赶往凌绝宗试炼。
三人重新回到福临镇。
先是来到沈嘉琳的家中,家中已经被人翻得不成样子,沈嘉琳去房中找了一个陶瓷罐子,将骨灰倒置进去,然后亲手在灵牌上写到‘爹爹沈炎灵位’,并且从房内取出了另一块灵牌,上面写着‘爱妻琳灵位’。
整理好一切,沈嘉琳用包裹包好两块灵牌,手抱装有骨灰的罐子,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三年之久的房子,对一旁的楚辞道“辞哥哥,你帮我烧掉它吧。”,显然是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地方。
楚辞点头,从炼铁房间内翻出火石,引燃一支火把将房屋点燃。离开时,眼神瞟到房间里面,那块略微凸出、却不易让人发现的土地,走上前,右脚用力一踏将地里的千年寒铁震飞出来,单手抓住寒铁,寒气逼人扑面而来。
非己之物需归还,楚辞走出房间,大火已经燃烧起来,木制的建筑借助着夜间的风,火势越来越大。
“小丫头,这块寒铁放到骨灰罐子里,有土质罐子藏着,寒气不会外泄。”楚辞开口希望物归原主。
沈嘉琳摇了摇头,“爹爹死前将寒铁送给你,希望你能够它炼成兵刃。”
“没了沈大叔的技艺,这块寒铁怕是难以炼出神兵。”楚辞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借此获得一把趁手的神兵长枪,这下虽有材料,却没了匠人。
沈嘉琳听之,眼神中飘过一丝犹豫之色稍纵即逝,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三人到镇上的客栈打算住上一宿,明天雇好马车便向洛阳去。
深夜,楚辞盘膝坐在床上调息、吸纳归元。
“哒哒哒”敲门声。
“进来吧。”楚辞听出屋外是沈嘉琳,不知她半夜来找他做什么,旋即睁开眼让她进来。
沈嘉琳走进来望着楚辞“辞哥哥,你还没睡吗?”
楚辞看着她没话找话,脸上的泪痕犹在,怕是刚刚又在房间内哭过,微笑着下床“没有,你这么晚不睡觉找我做什么,是不是讨打?”说着便比划了一下折扇打脑门的动作。
“呵呵。”沈嘉琳难得的笑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起来“辞哥哥我来找你是为了爹爹的遗嘱,‘炼器十篇’总纲我也知晓,我想把它告诉你,这样你就可以自己炼制武器防身了,而且”
听到沈嘉琳想把‘炼器十篇’总纲告诉自己,楚辞眼眸一亮,不过又见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便明白过来缘由出言“丫头,‘炼器十篇’是你们沈家的炼器法门,我猜没错的话,它应该是严禁外人习练的吧。”
“嗯。”沈嘉琳点头。
“呵呵呵,丫头,你不用担心这块寒铁没用武之地,等到了洛阳,沈家自然有能够炼制神兵的人,‘炼器十篇’既然不容外泄,你切不可意气用事。”楚辞好言相劝,同时也不再打算接受沈嘉琳的好意。
谁知沈嘉琳顿时娇羞起来骂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只要成为沈家的人不就好啦。”
楚辞再次摇头拒绝,让他成为沈家的人,就好比在鲁州城醉人轩掌柜的提议让他放弃过往一般无二,这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辞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嘉琳?”沈嘉琳突然质问。
楚辞措不及防的楞了一下,随后脱口而出“没有,怎么会。”
“那就好,这个给你。”沈嘉琳脸颊一红,然后从怀里取出几张纸来,塞到楚辞的手中,扭头娇羞的跑出房间。
待沈嘉琳离开房间,楚辞还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索性打开手中的纸,发现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应该是刚刚写完的字迹。
首张纸上赫然写着‘炼器十篇·锻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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