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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前辈,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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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出现的,看上去是一个普通农舍田园,几株高大树木零星分布在各处,围绕着两处园圃,空气中微微飘来几分草药香气,三人在地道里,摸黑前行,一路还要凝神戒备,直达这处才放松,觉得些疲惫了。进来后闻着这空气的清香,顿觉识海一阵清明,精神了几分。远处隐隐传来水流声,能看见木屋的轮廓。

    “看来这是前辈的隐居之地了。”雨渊大致掠视过说道,另两人也点点头觉得如此。“从这简朴淡雅的地方看来,前辈应该也是闲适雅致之人,若是我们诚心求见,想来应该能顺利出去。”

    “小娃娃倒是会说话,都过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三人还在商量之际,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从远处的河边传来。听到这隔空传语,三人先是一惊,既而神情微微放松,比起之前在黑暗地底穿行时的一无所知,此时算是最好的局面了。既然已无退路,少年的热血和家族的荣耀反生几分底气,去直面这洞天世界的主人。

    一条小型的瀑布在这田园的最左边,水流并不湍急,不知是否与刚才的地下河相通。河水清澈碧绿,几片叶子浮在水面上,水下隐约闪过几道红色的鱼影。一块偌大的磐石安置在屋舍不远处的水边,上面安卧着一只远观状似羊,皮毛黝黑的生物。

    “你们来了。”三人刚邻近河边,那兽便回过头来,看向三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头上还长有一只独角。

    “呀,刚刚是这魔兽在说话!”雨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吓好奇。指了指那兽又望向身边二人。

    林天眼前恍惚一下,一闭一睁后,和雨娜相同的惊奇表情遮掩了刚刚一瞬间的迷离。“这就是魔兽啊!”

    “这声音……”雨渊听着有些迟疑,试探地问道,“前辈?”

    而刚回过头的兽,正盯着林天,一脸惊讶,听见雨渊的呼喊,闭上眼静了一会又睁开,神情微微平复,微笑着看着三人,“不错,刚刚就是我喊你们过来的。”

    这时候,就连一向自诩稳重成熟的雨渊也有些呆滞了,谁也没想到,想象中本应该是白发飘飘的隐居风老前辈竟然是这模样。

    石上的兽仿佛看出了三人的惊讶,也没有介意三人不敢相信的反应,反而有些温和和笑意,“怎么?出来探险的人,还吓着了?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你们这域没有见过罢了。就好似你们人类世界的戏文小说一样,草木可以成精,妖兽可以修道,我只是说两句人话并不是多奇怪吧。”

    回过神来的雨渊微微有些尴尬,又很快恢复他平时优雅从容的形象,微微一欠身,“是晚辈失礼了。只是在下和舍妹误入此地才惊扰前辈故有此不安,小天更是受我们牵连,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我有说过要责备你们吗,我看上去有那么凶吗,年纪轻轻怎么那么多恶劣的想法,能不能阳光点。”刚刚还威严的石上之兽此刻却噘嘴吐槽,一脸的不满。

    这突然的转变让三人有些猝不及防,三人有些发愣,后面的雨娜偷偷凑到林天跟前说道,“这货是不是疯兽啊,刚刚还那么吓人,现在又这么唠叨奇怪。”说着抬头望去,视线正好撞上,石上之兽似咧了咧嘴。“哇,疯子,不,疯兽更可怕啊。”

    “感谢前辈宽厚,还请前辈告知出口。”雨渊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这兽如此好说话,而且此时打趣耍逗的形象与之前威气逼人完全不同,顾不上被打趣,只听得能顺利出去便是沉静的脸上也显出了笑意。连后面两人在胡闹都不管了。

    “不急,我也好久没外出过了,陪我说会话吧。”兽又恢复了原样,神情略显落寞,又抬头望了望站在后面的林天。“你们先自己介绍一下吧。”

    雨渊有些不知所措,论实力硬闯不出去,也不知出口在哪,只得听从。

    “在下乃是冰月帝国雨家雨渊,”说着又侧过身,“这是舍妹雨娜,这是林天。”

    “林天吗……”兽只是点了点头,似是重复雨渊的话音,“你继续说。”

    “此次是家族外出议事,我两跟随出行,娜儿难得出行,我们便偷偷出来探险,听说此地有魔兽宝藏,才会来惊扰前辈。”

    “哦,那林天呢,不是与你们一起的吗?”兽又忍不住插嘴。

    “小天是我们在外面的树林中发现的,当时他不知何故晕倒在水边。”雨渊不知为何这兽对林天如此关注,也许只是因为小天毫无修为却能到此地感到奇怪吧,当下也想不来那么多,只关心着三人的出行问题,“还未请教前辈尊号。”

    “已经好久没人叫过我了,都快忘了,我的名为獬豸。”獬豸的神情略微有些寞落。

    “獬豸,好耳熟啊。啊!我知道了。”听到这个名字,却是雨娜最先反应过来,“我在一本书里看过,貌似是一种神兽,能辩善恶。”

    “小姑娘见识不错嘛,我们这一脉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世上了,竟然还有人记得。”獬豸赞许的看着雨娜,低垂的眼帘又上扬露出笑意。

    “那前辈真的是神兽吗?”了解了獬豸的身份,雨娜反而更加轻松了,因为据书上所说这种神兽是最温和的了,且不会伤害善良之人。雨娜自问平时虽然调皮了些,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獬豸无奈地笑笑,“神兽吗,以前应该是,现在也说不准了。”

    “为什么?”这下三人有些好奇了,神兽这种级别的在整个大陆也是难得一见,虽是普通人难以得知,但神兽之名却是无法否认的。

    “因为我受伤了,境界已经下降了许多。就像你们人类一样,只有有实力者才能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名声,不管是威名还是污名。而我们妖族也是一样,更是按实力说话,而我们獬豸一族已很久没出过世,更何况到我这实力受损如此,只能委身在这一隅,也不知妖族还有无我们的排号。”

    三人有些错愕,因为在他们看来,相位境已是高手,更何况妖兽的实力更是比人类强悍,竟然有人能伤到獬豸这样的神兽。

    獬豸望着下面三人有些惊愕的样子,也是了然,大陆之广他们如今还只是几个孩子并不得知。他又看向林天,神情微微有些复杂。心里默默念道,“为何如此熟悉,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不见,你如今是有什么打算?”

    獬豸心下决心,“既然你们几个进来了,相逢即是缘,我观你们都是良善之辈,送你们一点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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