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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怎么做?”江晴问。
浅婆婆放下碗,满是褶子的脸,露出凛然的戾气。
“逐风部落在这片肥沃的土壤扎根数百年,被人觊觎并不奇怪。”浅婆婆冷笑着,接道:“数十年前,就有氏族来过部落招揽,不过当时被你兽父拒绝了……”
睨着浅婆婆回忆的神情,狼墨两人没有出声,安静听着。
很显然,氏族来过部落这件事,连狼墨都不曾知晓。
狼墨曾去过氏族,见识过氏族的强悍,他就下过决心要让部落变得强大。强大到堪比氏族,建立传说中才存在的王国。
“氏族有人疑心,逐风部落的存在将威胁到他们。狼墨,尽快让你兽父制作出江晴交给你们的弓箭,这次不仅要防备兽潮,很可能还需要面对氏族的威胁。”浅婆婆说着,沧桑的脸不由染上忧色。
狼墨沉重点头,道:“我明白!”
“雅那边……”江晴欲言又止。
浅婆婆摇摇头。
“放心,雅那边有人盯着。”浅婆婆微笑着,向狼墨,说:“倒是部落其他人你盯着点,最近有些人变得不怎么安分。人心浮动,有些人已经忘了本分……”
浅婆婆有些恍惚,紧抓着狼墨的手。
她的手,在颤抖。
眼光中,带着三分冷冽,七分嘲弄。
她极少在部落走动,更甚少插手部落事宜,不过这不代表她一无所知。有些人心变大了,变得眼高手低了。
不知何时,部落走向腐朽了?
狼墨神情森冷,很显然浅婆婆说的,他并非不知情。
有人开始闹事,质疑他族长的权利。认为他分发食物不公,觉得得到的食物,跟付出的不成比例。
他们甚至认为不应该将食物均分发给老人和小孩,觉得老人已经老了,留在部落只会浪费食物,毫无作用。
全然忘了这些老人,曾是部落的勇士,曾与野兽厮杀,守护着部落。
“怎么了?”江晴凝眉,一头雾水听着两人打哑谜。
“别理这些事,这些东西你拿去,不要遗失了。当然,也不要让别人见。”浅婆婆起身,将木碗放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箱子。
说是木箱子,不过是将一截树干挖空罢了!
颤微从里面拿出一扎兽皮,有些鼓,很显然兽皮里面包裹些东西。
狼墨眼神一闪,不等江晴开口,接过浅婆婆手上的兽皮递给江晴,道:“她会收好。”
江晴挑眉,纳闷着狼墨的举动。
第一次,到狼墨这样迫不及待,以前她只在那种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这是什么?”江晴好奇问。
狼墨摇头,“回去说,放兽皮袋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草她们最好也瞒着。”
想了下,他又追加了一句。这东西关乎部落大事,连他都没资格触碰。除了得到认可的人,谁都不能翻阅。
否则,便是亵渎。
见狼墨慎重其事交代,江晴顿觉得这东西价值万金。
“到底是什么?”江晴道。
“兽神传承的文字。”狼墨低声道。
江晴一惊,连忙将东西收好。这不是天朝,这东西可比黄金精贵多了。
刚走出绿竹林,就见到草跌跄着跑了过来。身上全都是草屑泥土,一像是刚从泥土堆里爬出来似的。
“草,你这是怎么了?”江晴连忙上前,一把扶住草急问。
草喘息着,一小会儿后才缓过气来,忙说:“族长,你快去空地。环姨又在那里闹了,折腾的蓝姨她们都不好分发食物。”
狼墨冷酷的脸,紧绷着,部落里环还有绿茶家和医师雅家走的最近,平日里没少在部落挑事生非。
他还没发落凡倩,这会环就忍不住闹起事来了。样子果然是心大了,眼皮子浅,光顾着嘴边那点利益。
“过去。”狼墨隐下心头的暴戾,眸光森冷。
江晴扶着草,慢慢跟在后边,问:“草,环是谁?”
“环是火的兽母,为人刻薄,喜欢挑事……”草巴拉巴拉说了一长窜,把环在部落做过的事都说了一遍。
余了,还不忘将部落几个和她走的近的也说了一遭。交代江晴日后要是遇上,前往不要打招呼,最好到人就转身走,免得被黏上。
江晴一头黑线,果然每个地方都少不了那么几个极品。
少顷,便来到了空地中央,只见这会儿功夫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从外面采摘收集食物回来的人,也有在部落整理东西的老人们。
江晴跟在草身旁,安静的着。
见江晴四处张望,草耐心地给她指人。
环站在中间,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尖酸刻薄,身后站着个中年男子,长得一副老实样,瞧着话不多,沉默憨实。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不过环声音尖锐高昂,听得十分清楚。
只见她不情不愿提着手上几十斤肉,皮笑肉不笑地睨着蓝说道:“蓝,我家人多吃得多,你怎么就切这么点肉。瞧瞧我家牛三胳膊都被削掉大半了,你们不心疼,我这自家人总该心疼心疼……”
说来说去,无非就想多拿点。
众人听得眉头紧皱,很是不上环这股子泼皮样。
蓝举着骨刀,冷讽瞥了眼环,道:“谁家男人外出狩猎不受伤的,谁都像你一样破点皮就嚎着多要点肉,那部落其他人不都得喝西北风去了……边儿去,别挡着我忙活,你家不吃饭,别人家还饿着肚子了。”
蓝这一说,环当即不依不饶了起来。
肉往牛三怀里一扔,往地上一躺就哀嚎了起来。
她可是瞧着蓝给水家多切了好几两肉,那是又肉痛又嫉恨,巴不得把桌上的肉全都搬回家。他家人口多,不过都懒散,每日外出狩猎也都空手而归,部落虽说是均分,但能够对于那些亲手打到猎物的勇士。
分发食物的时候,会比其他人多一些。
环一家子,牛三打猎还行,其他全都只会张嘴要。
火整日东家窜西家折腾,没做过正经事。至于火的大哥牛山,游手好闲惯了,外出打猎不过凑个人数,就没见真的打到过猎物的,还有个刚成年的牛石,跟牛山差不了多少,把牛三的能耐学了个十成十。
环别的本事不成,这生育却是部落顶有名的。
部落里,说起来还真就环有本事生过五个小孩,养大了三个。其他家有两个烧了香,哪像环一家子这么多。
还特别能吃,这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环满部落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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