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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桀桀,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能记得,不过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吧?愚蠢的人们总是天真地以为能够逃脱,最终依旧死了,他们的肉味道都一样!”
亚洛斯不假思索道,神色毫不在意。
“不记得?那好,我来让你回想一下!他是一位强大的雷系法师,如同此时一样,当你猎杀试练者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同样保护着那些受你迫害的人,包括我。”
“最后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来阻碍你,让我们逃离,最终他却没有再出现,你想象不到吧,他是我的哥哥!”
怪老头说完,胸口随着波动的情绪剧烈地起伏着,神情有些悲哀,却没有憎恨。
想来是时间抚平了他的伤痛,更重要的是圣光救赎了他,让他免于堕入黑暗,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开。
“桀桀,杀了就杀了,勿用纠结,在黑暗的世界里生命是最低等的东西。”
亚洛斯冷漠的眼神像是万年冰川,毫无生气,视一切为死物。
冰冷低沉的语言在空气中扩散着,众人冰冷的心情如同雪上加霜。
“之后你却消失了,很久都没有你的风声,似乎真的就这么消失了,但是我依旧相信总有一天你还会再次出现,事实证明没有错,这一次我也可以了结心愿了。”
怪老头说完有些怅然若失,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昔日的景象,为了为哥哥报仇,自己拼命地练习魔法,屡次从生死徘徊间艰难地活了下去,在自己即将被憎恨支配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赐予了他新生,让他学会了圣洁的光明魔法,自己的心灵也得到了救赎。
突然亚洛斯大笑道:“过去那么久了,这个世界大概是忘了有我这个人了吧,不然以为一个小猫小狗就能打败我吗?”
一股惊悚异常的精神力爆炸式地充斥着这片森林,几乎一瞬间,在这个空间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直接面对这股力量的艾莉丝三人,心中的防线迅速奔溃,甚至放弃了逃生的勇气,这一刻才了解到亚洛斯真正的恐怖力量,和他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或许只要他一个念头就够他们死好几百次了,艾莉丝望着同样惊恐的慠情两兄妹,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另一边,同样是三个人,不过他们只是受了点轻伤,此刻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拼命寻找着出路逃跑。
“小姐,我们要尽快找出出路逃出去,不然会死在这里的,”一个略矮的穿着一身黑衣的仆人说道。
“还用你说,发生这么诡异的事,谁来都会害怕的。”
虽然她在外面是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都得顺着她,但是在这里,若是被杀了,那就太冤枉了。
小岛上,稀疏的青草点缀着地面,带着些些许许的血丝,一人一兽依然在对峙,但是却不像开始一样争锋相对了,彼此停了下来,不安地望着森林的某处,那里的黑暗已经充斥了天空,像是万丈深渊一般。
“桀桀,这只是我力量的冰山一角,你应该明白这样下去你依旧会败!”
虽然亚洛斯嘴上说着轻松的话,但是神情却是浓重了几分,如果对方拼命的话会很麻烦的,这个情况之下可不能再让对方拖延时间。
蓦然空中凝聚出一道面向地面的巨大光圈,如同白昼一般,渐渐驱散着周围的黑暗气息,有完全压制黑暗的迹象。
此时有一些东西开始从里面缓缓降临,外形特征似乎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身体近乎透明并发出强烈的光芒,身伴双翼,像是一个个小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空间,温暖顿时降临大地。
光明对于黑暗的驱散是明显的,阴冷潮湿的感觉迅速退去,换来的是暖洋洋的空气,身体大都恢复了自由。
“这难道是《圣域》里记载的的天使吗?它们拥有着出色的智力和强大的光明力量,非常神圣,完全由光元素组成,是罪恶黑暗的克星,它们会秉承光明之神的意志来审判一切黑暗的存在!”
傲雪激动地说道,泪水充满了眼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重新燃烧起对生命的渴望。
慠情艰难地站了起来,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把伤口稍微料理了一下,抬头仰望,激动地难以抑制,有些狂热,道:“那确确实实是天使,没有错。”
傲情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如果不是脚上有伤,他一定会更加靠近膜拜吧。
出生于乡下的艾莉丝虽然不懂什么是天使,但从慠情俩兄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天使一定非常厉害,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打败亚洛斯,但至少为他们的逃生提高了成功率,心中本来死静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雕虫小技而已,上不了台面,”亚洛斯皮笑肉不笑。
魔杖在他手中轻声挥舞,嘴里低沉地念着冗长古老的咒语,像是从遥远的古老时代跨越时空而来,这个地方顿时被黑雾吞没,如同地狱九幽。
突然从地面出现几十个只够一人站立的黑色光圈,从中缓慢地爬出一些物体,之所以说物体,是因为它们是残缺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在黑暗中窥视着对面的每一个人。
猩红的眼神格外引人注意,从它们身上掉下的液体哧哧地腐蚀着地面,就连周围的草木被污染了生出了蛆虫,场面令人不寒而栗。
不由分说,圣光之箭,消灭一切黑暗生物,右手轻轻一甩,两道光芒瞬间贯穿了黑暗的身影,冰水消融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光的净化之力,为世间一切邪恶黑暗力量的克星。
争锋相对,黑暗之爪,由黑暗元素凝聚成一只实质的黑手,随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只带有两翼的天使,只是一攥手中的猎物便如同玻璃一样碎裂爆散开来,什么都没有留下,看来黑暗和光明势同水火,永不相容。
天使凄惨地大叫了一声,让人头皮发麻,感觉它们并不是普通的元素体,而是类似人类一般的存在,看到这时,大家身上越发感觉到冰冷,难以抑制。
艾莉丝哆嗦了一下,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傲雪的右手臂,神情有些怯怯的,说来艾莉丝始终是个小女孩,能够坚持到现在没有奔溃到哭实属不易。
“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打败亚洛斯,我们的世界依然可以看到太阳就说明到目前为止,黑暗是无法战胜光明的。”
一路上几乎不说话的慠情也难得发表了可靠的言论,为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
圣光之锤,毫无征兆,亚洛斯头顶突然出现一把闪亮的锤子,迅速将他击晕,这是对精神的直接攻击,虽然没有强大的伤害能力,但这是制约对方最有效的手段,为光系魔法中为数不多的控制魔法。
眩晕的亚洛斯目光茫然,正要下一步动作被生生地打断了,以至于瞬间从黑暗领域滋生的生物全部被有效的消灭了。
好一会儿,亚洛斯清醒了过来,轻声嗤笑道:“我倒是小觑了你,能够把魔法用得如此衔接有力,魔法造诣已是相当不错。”
对于面前的情况,他并没有多么在意,反而以前辈的语气评价道,宛如指点一个后辈一样随意。
黑暗之枪,猝不及防,从地面出现一道凝实的长枪,直头向上刺去,恐怖的感觉一下子萦绕着在一边欣赏的慠情,难以躲闪,手臂被贯穿而出,一些碎肉带着黑血掉了出来,相当惨烈。
“啊”的一声,慠情带着痛意倒在地面上捂着手臂左右打滚,黑色的血液流在地面上发出哧哧的声响,伤害只是其次,腐蚀的感觉刺激着慠情紧绷的神经,衣服上粘满了泥土,青筋密布,一脸的晦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哥哥”“慠情”两声娇呼响起,傲雪和艾莉丝立刻跑到慠情身旁,搀扶起他,入眼处翻卷的伤口流着脓血,快速地向外流着黑血,看着哥哥如此痛苦的表情,傲雪心疼地留下了泪水,同时憎恨地望着亚洛斯。
一道圣光精准无比地笼罩在慠情身上,手臂与腿上的黑色像是烟雾遇到风吹一般被驱逐随风而散,未留下任何痕迹。
圣光驱散,这个魔法用出后,怪老头的生命气息开始变得苍老,虽然神圣的气息依然强盛。
“哥哥,你没事吧?”
傲雪关心地询问着,只见他眉头紧锁,只不过没有了刚刚的吼声,说明痛苦的根源被清除了。
虽然心中非常恐惧,但是愤怒却是占据了整个脑海,艾莉丝毅然走向前去,脸色一片通红,憎恨地看着亚洛斯,两手紧握,白皙的手背上跳起一条条青筋,这是艾莉丝第一次这么憎恶一个人。
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魔法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刚才这里还是很多茂密粗壮的树木,眨眼间就被破坏殆尽,成为漆黑的低谷,植物再也难以在此生长,就算是光明魔法也难以让之还原,可见毁灭永远比创造容易。
艾莉丝等人也因为亚洛斯的追猎也暂时不能逃脱,在这里这么浓烈的元素压制下只能四处躲避,弄得满身都是伤痕,衣裙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在树林里慌不择路被刮的,崎岖的路上摔倒的,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向出口的边缘移动,到那时一定会有导师来救他们的。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总是会从面前突然出现黑暗生物来阻碍他们,虽然马上就被怪老头解决掉了,但是还是起到了它们应有的作用,那就是千方百计阻挠他们的离开。
“我已经厌倦了,该结束了,不如直接把你解决掉会更省事一点,桀桀。”
就算千年过去,亚洛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烦躁过,被人屡次阻挠,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黑暗包裹着亚洛斯的身体,干枯的右手握着魔杖,嘴里默念施术的咒语,只是这次更加晦涩,更加冗长,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是防御,不作进攻,放任艾莉丝等人逃跑。
很快,地面以亚洛斯为中心开始遍布一些不知名的符文,迅速向四周扩散,堪堪能够赶上他们逃跑的速度,但是这始终不是办法,四周一直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地面开裂的声音,树木也纷纷倒下。
“你们?”
突然面前三丈远的地方出现一个人,此人正是导师琳,看到奔跑的艾莉丝三人,正想询问道,接着又看到空中伴随着的怪老头,一下子惊讶地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来得正好,快点带这三个小家伙走吧,他们是亡灵法师亚洛斯的主要目标,这里也会很快消失,我也快支持不住了。”
苍老的言语带着悲凉的气息,此时的怪老头皱纹密布,眼睛无神,与刚进来时炯炯有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亡灵法师?真是的亡灵法师吗?”
琳焦急地问道,如果这里出现了亡灵法师,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自从上次发生以来已经三十年了,没想到今日再次出现了。
“没错,我们身上的伤可以证明!”
傲雪抢先回答道,因为这个时间实在不宜仔细解释,只有以事实来说话了,说完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那里虽然得到了治疗,但依旧沾染着黑暗力量。
“的确是。。”
琳走进仔细看了看,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身后的土地轰轰作响,断裂开来并迅速塌陷,如同深渊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扩散。
琳也并非等闲之辈,立刻了解了此刻的情形,其实早在先前就感觉到自己不是那个亡灵法师的对手,她也只是来求证而已,顺便带走试练者,没想到现在却到了这么危急的时刻。
“我们走吧,但是前辈您怎么办?”
琳有些犹豫地问向怪老头。
“不用管我,我辈遇到死灵法师,只能不死不休,这里是我最后的葬地,也是我的荣耀,”言语简短,却铿锵有力,充满了悲凉,英雄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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