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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护国府到了。”
门外侍卫又说了一声,似乎不明白王爷怎么还不下车。
“知道了。”
凤幽玄冷的让人背后发凉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就见苏锦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凤幽玄出来的时候,就连侍卫也吓了一跳。
只见凤幽玄的脸上,正是五个鲜明的手指印。
凤幽玄黑着一张脸,看了苏锦一眼,苏锦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半晌后只听到凤幽玄开口道:“本王突然有些事情,护国侯府就改日再来吧!”
说罢他直接上马离开,苏锦撇撇嘴不理会他,抬起头看着护国侯府的大门。
自舅舅死后,母亲进入家庙,自己在三姨娘的唆使下,也是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却不知道这里的一大家人,依旧愿意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们是何人?”
一行人正在门口踌躇,他们身后就传来一道男声。
苏锦回过头去,看到那人的时候,静静立在原地,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那男子也是皱着眉头,过了半晌才半信半疑地开口:“锦儿?你是锦儿?”
苏锦含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那男子听罢喜上眉梢,赶紧上前两步,将苏锦上下打量了个便,眼里带着笑意道:“我是淮北表哥啊!”
此人正是苏锦死去的舅舅林绍侗之子林淮北。
“快些进去说。”
林淮北不由分说推着苏锦就往进去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下人:“快去告诉爷爷他们,表妹来看他们了。”
苏锦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愧疚,眼泪一直掉个不停,身后苏云深紧紧皱着眉头,但是他的眼中,分明是一种激动而又兴奋的神色。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吗!”
苏锦正在正厅等待,只听得一声威严而又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以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看到苏锦的时候狠瞪了一眼。
“你这老头子,一来就吓唬孩子!”
他身边以为慈眉善目的老人瞪他一眼,紧接着就往苏锦身边走去,苏锦连忙站起身来,声音甜甜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刚说完就听到老头很是不满的声音:“你看看,他就只认得你这外祖母,我这外祖父也就罢了!”
苏锦赶紧上前两步,挽住老人的胳膊说到:“锦儿怎么会忘了外祖父。”
老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两位老人,就是护国公林毅和他的妻子林白氏。
一行人终于坐定,家长里短说了一些,苏锦终于缓缓开口:“祖父,我这次来,是想见见母亲……”
这个话题提起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过了很久还是林毅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到:“也好,劝劝她吧,这些年,也是苦了你。”
苏锦摇头,想要继续开口替父亲说话,却不料林毅先开了口:“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父亲而为,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你母亲跟你舅舅关系又及其要好……”
“外祖父,只要您相信父亲是清白的就已经还了父亲清白,杀害舅舅的真凶,我一定会找出来,还舅舅一个公道!”
苏锦声音洪亮而又坚定,直直看着林毅。
“表妹,我也相信姑父是清白的,父亲的死,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
林淮北也是一脸的愤然和坚定,紧紧握着双拳。
苏锦强忍心中的泪,对着林淮北重重的点了点头。
“奸人想要我们误会丛生,我们偏不如了他的愿,护国侯府的眼睛,还没有瞎。”
门外,一妇人款款走进来,正是林绍侗之妻,顾欢芜。
“舅母……”
苏锦回过头去,对上女子双眸中款款的笑意。
遇之所求,她何德何能。
护国侯府家庙,林淮北站在苏锦身边,叹了口气说到:“五年来,姑姑从不见人,自己将自己锁在家庙之中,便是我母亲来了,也不见。”
苏锦知道舅母顾欢芜与母亲关系甚好,这些年母亲应该是最受煎熬的人吧。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苏锦笑了笑对林淮北说到:“表哥,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陪母亲。”
林淮北本来打算留下来的,但是看苏锦态度坚决,便也不说什么,嘱咐了一番便离开了。
“莫书,你去收拾收拾房间。”
林淮北走后,苏锦丰富莫书,然后她看向苏云深,笑了笑道:“你也累了吧,待莫书收拾好屋子,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苏云深眸子僵了僵,半晌回到:“我不累。”
但是苏锦却并没有听到,她已经走到那扇紧闭的房门跟前,双手缓缓抚上那扇门,歌声缓缓从她的喉间传出。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曲,还是小时候母亲唱给她的,记忆里那首歌伴了自己很久,只是前世自己在三姨娘的唆使下那般疏离母亲,直到她死,都未曾见过她一面。
她的歌声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那扇门很快被打了开了,可是开门的人,却并非苏锦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母亲。
“是……是小小姐吗……”
开门的是个老人,应该是母亲身边的张嬷嬷,老人见到苏锦的时候,口中喃喃。
“您是……小小姐?”
似乎是不确定,张嬷嬷将眼泪擦掉,又问了一句。
“嬷嬷,我来看看母亲。”
苏锦缓缓点头,声音哽咽着开口。
“回去吧。”
张嬷嬷还未答话,从里间传来一道好听却又让然觉得沧桑的声音,苏锦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林浅白的声音。
“母亲!”
苏锦大声叫了一声,目光祈求般的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眼中也是老泪纵横,这些年小姐分明万分想念小小姐,如今却还不愿意见小姐,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啊!
苏锦瞅准机会,从张嬷嬷腋下穿过,一个跐溜便钻了进去,她小跑着跑到母亲声音传出的地方,停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又一次不受控制。
重活一世,苏锦觉得自己的眼泪总是流不完,可是那又怎样,只要能再见道这些人,就算让自己再死一次,她都已经无憾了。
“旁的孩子都有母亲陪伴左右,母亲就忍心扔下锦儿吗……”
苏锦紧紧盯着那个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女人,心中似刀割一般,哽咽着开口。
“分明不是父亲的错,母亲又为何如此折磨自己和父亲?”
苏锦再一次开口询问。
“这些年,父亲外出,锦儿一人在家,受尽欺负,母亲可为了舅舅入家庙恕罪,可曾想过,锦儿也需要母亲的关怀?”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汹涌而下,一张小脸本就苍白,如今这样一激动,显得更是难看了。
林浅白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可是心里那道坎又如何过去,听着女儿一声声的质问,她的心好像都要裂了。
“锦儿,我……”
“母亲,舅舅的死,就连外租和舅母他们都相信不是父亲所为,你又为何如此执着!”
苏锦跪下身去跪在林浅白面前,眸中带着眼泪看向林浅白继续开口:“母亲不在这些年,父亲未有一日在府中,塞外坏境艰险,他偏偏要往艰险的地方去,分明就是在向母亲恕罪啊!”
“可是他承认了!锦儿,你父亲他承认了,亲口承认是他杀了!”
林浅白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澎涌而出,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声嘶力竭一般说到。
“我又何尝好过……“
林浅白喃喃地说着,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她的双手缓缓抚上苏锦的面庞,一遍遍婆娑这那张在梦里心心念念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大哭。
“母亲可知,我在百姓眼中,不学无术,闯祸无数,骄横无礼,如今又是名节受损,锦儿的苦又要像谁诉说……”
苏锦跌倒在林浅白的怀里,像是诉苦一般抽泣着,门外的苏云深听到她这样说,眸中的情绪也是微微一动,似是感同身受。
“小姐心中何尝不是牵挂着小小姐,可是心结难解,倒是苦了小小姐了。”
张嬷嬷也是眼泪忍不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到。
苏锦和林浅白相互偎依在一起,母女两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直到最后都红肿着眼睛看着对方。
“你父亲他……”
林浅白终于还是开了口。
“父亲不好,思念母亲又不敢言明,双鬓已有了银发……”
苏锦紧跟着回答。
林浅白的眼中闪过悲伤,她紧紧握着苏锦的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当年的事情没有证据,母亲那般确切的相信父亲就是凶手,父亲心中怎么能不难过,母亲走的又那般决绝,这些年,谁人好过,还不是便宜了那幕后黑手。”
苏锦反过来讲林浅白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言辞凿凿,目光中带着深意。
林浅白微微变了脸色。
苏锦见状悄悄伏在林浅白耳边说了几句话。
之间林浅白的脸色突变,不可置信一般看着苏锦,她的眼睛瞪大看着苏锦,仿佛是在求证。
苏锦缓缓点了点头,林浅白身子一软。
苏锦适时开口:“所以母亲,切不可中了别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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