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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旖旎的气氛,伴随着这样的一声尖叫声,彻底的消失不见。
姜乐眼神一亮,整个人身体骤然紧绷,扭头朝着外面开始侧耳倾听。
由不得他不紧张,今天他刚和龙虎村的那些无赖们冲突过,保不准,这些没有底线的人闸门,晚上又来凤凰村搞破坏来了。
姜乐此时再没有任何邪念,虽然他对身边杏花嫂子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身子,有万分的渴望,但是姜乐也清楚,今天是没有机会了。
处理眼下的危机要紧。
姜乐毫不犹豫,和杏花嫂子分开,眼神凝重,扭头朝着外面就走了出去,在路过大门之前的时候,姜乐顺便从墙角拿了一柄铁锹。
麻痹的,如果这帮子家伙真的敢继续骚扰凤凰村的人的话,说不得,就要跟他们拼命!
姜乐眼神阴沉,杀气腾腾。
杏花嫂子也从迷离状态恢复,瞧着姜乐的背影,满脸的担忧,匆忙整理了一下被姜乐揉搓的有些凌乱的衣服,拿了手电,紧跟着姜乐就朝着外面走去。
“小乐,等等嫂子。”杏花在后面焦急的说道。
“嫂子,你别出来,外面危险。”姜乐沉声说道。
杏花哪里会听姜乐的话?紧紧跟上了姜乐,拿着手电帮助姜乐照明,两个人,循着呼喊声朝着远处就走了过去。
呼救声打破了凤凰村的静谧,姜乐和杏花出门之后,各家各户的灯光全部亮起,房门吱呀打开,很多人都是一脸茫然的东张西望。
然后,在街道的尽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是村头刘大娘。
刘大娘孤苦无依,儿子很久之前得病死后,媳妇改嫁,只剩下了一个小孙子名叫小豆子,聪明伶俐,这个小豆子,是刘大娘贫苦黑暗生活中唯一的色彩了,而此时此刻,刘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小豆子没在身边。
刘大娘身边,早就有很多人围在了一起,此时一群娘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一脸焦急。
“小豆子……快……快救救小豆子……”刘大娘焦急无比。
听到刘大娘的话,旁边的女人们顿时着急起来:“大娘你慢慢说,怎么了,小豆子怎么了?”
刘大娘听到众人说这个,眼泪滴答滴答的就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脸上愁苦的皱纹之中,满是泪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小豆子……在海边捉鱼,然后……被海浪给卷走了……”刘大娘说起这个,面色猛地苍白一下,差一点背过气。
众人慌忙上前,拍后背的拍后背,掐人中的掐人中,好歹让刘大娘回过神来了。
“哎呀,深更半夜的,小豆子去海边干什么?”
“晚sh边可是风高浪急,危险的很呐,不该让他过去的。”
“捉鱼?唉,不应该去的……”
一群娘们们,叽叽喳喳,一脸惋惜,姜乐听着这些女人乱糟糟的话语,知道任由这些人说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姜乐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他再一次站出来,因为,他是整个凤凰村,唯一的男人了!
“都闭嘴。”姜乐一声怒吼。
听到姜乐的吼声,叽叽喳喳的女人们,顿时闭嘴。
“刘大娘,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姜乐问道。
“小豆子今天说在鬼见愁那边发现了月亮鱼,说要抓一条卖钱贴补家用,我只当小孩子说说玩呢,没想到,孩子真的去了。”
刘大娘一脸的悲伤:“我回到家,孩子没在家,也没在意,后来见还不回来,就着急了,一番寻找之后,在鬼见愁那边的海滩上,瞧见了小豆子的衣服……”
刘大娘说这话的时候,早就成了一个泪人。
听到刘大娘的话,姜乐一颗心,也是彻底的跌落了谷底。
鬼见愁,出了名的危险,旋涡暗礁很多,传闻那片海域,还有鲨鱼的存在,从姜乐记事的时候,那边的海域,就是村子里面的禁地,多么厉害的渔民,也不敢去那里捉鱼的。
小豆子小小年纪,居然去那里,还被海浪卷进了大海之中,绝对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有些沉重,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聪明,孝顺,懂事,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众人想着这些,全部都是满脸的黯然。
“救救小豆子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孙子……”刘大娘开始哭嚎起来。
然后刘大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孙子啊,他那么小……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众人听着这话,一脸黯然,鬼见愁,别说是现在的黑夜中了,即便是在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大白天,都没有人敢去的。
这……怎么救啊?再说了,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去了,又能怎样?
瞧见周围的人们的反应,刘大娘一脸的绝望:“求求你们了,去救救小豆子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一众女人们,慌忙搀扶起刘大娘来,一脸悲伤的低声安慰着大娘,谁都没有提起去救人这件事情。
毕竟,救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她们一群女人了,即便是姜老虎和全村精通水性的男人们活着,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刘大娘,小豆子是在哪里捉鱼的,你带我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众人一脸愕然,发现是姜乐说话之后,顿时感慨无线。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姜老虎的儿子,当真是一条好汉,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份担当,就足够让所有女人们钦佩了。
不过,过分勇敢,就是鲁莽了……他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还敢下海救人不成?
“总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姜乐瞧着那些女人们疑惑的目光,淡淡的说完这话,直接来到了刘大娘身边,说道:“大娘,走,带我过去看看。”
刘大娘说完这话,连连点头,踉踉跄跄的朝着远方就开始一路小跑。姜乐紧追而上。
后面的女人们面面相觑,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慌忙跟上。
不多大一会,众人就来到了鬼见愁所在的海滩之上。
远远看过去,黑黢黢一片,远处的大海,就像是一个沉默着的巨兽一样,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海风扑面,巨浪翻滚,哗哗的海潮,不断凶猛的拍打着远处的礁石,让人一阵胆颤心惊。
女人们在经历了全村男人全部死亡的事情之后,对面前的大海,天然有一种敬畏的感觉,全部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在大老远的位置,根本不敢继续靠近。
姜乐沉默着,在刘大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小豆子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
那是一个背风的小凹地,里面扔着一套小孩子的衣服,还有一个小小的鱼竿。
姜乐皱眉,瞧着这些衣服,视线偏移,就瞧见一连串小小的脚印,顺着脚下的沙滩,朝着远处的大海开始前进。
只有过去的脚印,没有回来的。
瞧见孙子的衣服,刘大娘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大娘,你别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姜乐面色凝重,说道:“我下海看看的。”。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姜乐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脱掉了衣服之后,姜乐眼神坚定,一步一步的,朝着远处的大海就走了过去。
因为这一片大海,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亲人,整个凤凰村的人,都承受了巨大的悲痛。
往事不可追,大家心里的伤痛,只能让时间慢慢的抚平了。
但是姜乐不能接受,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再一次在凤凰村上演!
凤凰村这段时间,悲剧已经够多了,他姜乐,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
他想要尝试着,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小乐,你回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是杏花嫂子。
“没事的。”姜乐笑了笑。
“你疯了?你这样鲁莽,只会连你的小命都搭上的!”杏花一脸的关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情好不好?”
“就是啊,小乐,别去冒险了,没有希望的……”有另外一个人说道。
“太危险了,而且,海面这么大,你什么都看不见,根本找不到人的。”
听着众人的话,就连刘大娘都开始茫然起来。
是的啊,她也清楚,在这样的绝境之下,自己孙子存活的可能性很小了,姜乐即便是下海,也是白白冒险……可是,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死在大海之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大娘心里一万个不甘心,可是,人家姜乐,也是年华正好的好少年啊,眼睁睁看着人家去送死,刘大娘也是于心不忍啊。
想着这些,刘大娘脸上满是悲伤凄苦的表情,根本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刘大娘纠结的时候,姜乐已经朝着远方,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杏花嫂子和村子里面的女人们,再三阻拦,都没能成功。
姜乐铁了心,想要去拯救一个稚嫩无辜的生命。
尽一万分的努力,去博取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在姜乐看来,足够了!
瞧着姜乐有些悲壮的背影,所有人都是眼眶包含泪花,姜乐,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啊……一直以来,大家都迁怒姜乐,冷漠无视姜乐,根本没有想过,姜乐,也是失去至亲的那个可怜人之一啊……
所有人都是心情复杂,惭愧万分。
在众人揪心的注视之中,姜乐的身影,一点点的,进入了海水之中,就在身影即将没入黑暗之中之前,一个巨浪袭来,远处的姜乐,彻底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的心,紧跟着高悬了起来,开始闭上眼睛,不住的祈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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