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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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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内侧的暗门,穿过舒适而雅致的厅堂,众人来到了一处地下室。

    地下室簇拥着各种结构复杂的大型装置,只留下了一条狭小的过道供人行走。装置的管道中激活了各种颜色的流体,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

    “那就是血目你的父亲”,沿着蜿蜒的过道走了一段之后,铁御书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过道尽头一个注满淡红色液体的柱形装置,回过头来对木冶说道。

    震惊之余,木冶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便跑到了装置跟前,众人也随即跟了上来。

    液体中浸泡着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异肤的男子,他的手脚都自然地伸展,姿态孔武有力。微微耷拉着的眼皮,让他的眼神看上去并没有照片上那么凶煞。

    木冶手臂上的黑纹不由自主地被唤醒,一阵突然的不适,让木冶一把将那件令人不适的白色工作服从身上扯下,黑纹之间的金色溢彩相比于上一次,显得反而内敛起来。

    木冶的意识很清晰,也没有那样的惊讶,他似乎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状态。

    除了灼颜之外,其他人见到木冶这副姿态,自然而然都显得有些惊愕。

    木冶抬起头,却看到父亲的眼珠里突然闪烁起一丝微弱的红光。

    “他还活着?!”木冶回过头看着铁御书,眼神里充满了期冀。

    铁御书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这是恒定液,能维持他身体表皮的活性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我想应该是出于力量的共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木冶注视着父亲血目的眼神,竭力将黑纹压制了下去。

    “孩子我会把这个故事完完全全地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要冷静地把它听完”

    铁御书的眼神让木冶无法拒绝,他点了点头,跟着便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了温馨的厅堂之中——这里就是铁御书起居生活的地方。

    铁御书示意大家随意坐下,自己则坐在茶几前,泡了几杯热腾腾的茶水,“茶能回凉喝点吧”

    木冶接过铁御书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香茶的热度刚刚好,并不烫口。

    铁御书呷了一口,随后便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的确杀死了你的父亲”铁御书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那一切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计划?”木冶脱口而出。

    “你的父亲的确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铁御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自从你的母亲温恬出现之后,他就彻底改头换面,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变得不再像个恶魔了,并且在魔间的多次大规模行动中,暗中帮助了我们,除掉了当时叱咤一时的暴魔——s级恶魔中头号狂热分子,吞食同类,无恶不作。”

    木冶凝重的神情渐渐舒展。

    “这件事在恶魔界立刻像炸弹一样爆发了他沦为了叛徒,”铁御书扶起茶杯,却又放了下去,“我起了私心,帮助他们四处隐藏身份,可最终还是被理事国的人发现了。理事国对我下达了最后的通牒,限制我在七天内将他们全部灭杀。”

    “所以,你就痛下杀手”木冶颤抖着声音说。

    铁御书点了点头,跟着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这件事,我寝食难安。可是那天晚上,他带着温恬还有刚满三岁的你,找到了我的住处。”

    望着躺在温恬怀里的这个男孩,铁御书立刻明白了过来。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我们不管”血目的眼神决绝,似乎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大人,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我们”温恬眼眶湿润。

    “可是我这样,根本就是害了你们”铁御书犹豫不决。

    “已经没有办法了你我已经两不相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我求你了”

    这是铁御书第一次看到血目流下了眼泪

    “这个孩子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把它送到镜像之国,他就能活下来”温恬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可这一刻,她却怀揣着另一个身份——母亲。

    “决战之日,血目在疏流区,制造了前所未有的动乱,我趁机把分散在各处的战力全部召回,给温恬创造了逃离的机会,她带着血目的魔能,打开了通往镜像之国的通道而我,则在理事国的监察之下,亲手杀死了血目出于愧疚,我借研究为由,将血目的躯体封存在了这里”说完,铁御书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是一段往事,也是一许悲情的佳话。所有人静静地听完,也纷纷陷入了沉默。

    “你所说的镜像之国,也就是我生活的那个世界吧”木冶竭力将泪水收在眼眶。

    “现在你所处的世界,是与镜像之国相对的灵吟异境——也称为幻界”铁御书用手比划着,“幻界是古代魔法的产物,这里的恶魔也同样,而生活在这里的人——我们的祖先,也是作为御魔之人从镜像之国来到这里的。守护这个世界,是上古的意志”

    木冶踌躇地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拼命整理冗乱的思绪。

    “我能体会你心中的迷茫,你可以认为你是个恶魔,你也可以坚信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铁御书站起来,走到木冶的跟前,“但究竟是恶魔还是人类,真的那么重要吗”

    老头子的话让木冶恍然大悟,他顿时两眼放光,“没错,我大可以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即便是恶魔又如何,我一样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做真正的自己不是吗!”

    看到木冶的反应,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相视一笑。

    “你真的这么想吗?”铁御书再一次询问道。

    木冶恳切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愧是血目之子!”铁御书大笑,随后又示意木冶起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你也喜欢看书?”木冶看着满屋子玲琅满目的书刊典籍,惊讶地说道。

    “我不仅喜欢看书,我还写书”铁御书指了指书桌上几本厚厚的由硬壳装帧的书籍。

    惊喜之余,只见铁御书从一个秘密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狭长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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