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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 ,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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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湛蓝的海天一色,一眼不见边际,海边围绕着高低起伏的群山,天空时而传来的鸟鸣声,在生机勃勃的群山配合下,向人们展示着这片世界的朝气!陡峭山崖边一名六七岁的孩童仰躺着,浓眉大眼,望着无边的海线思考着,不知海的尽头是天,还是天的尽头是海,听说村里有的大人出海捕鱼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也没见着尽头,不过海中矗立的礁石海岛很多,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一般不敢跑太远。甚至还有一位爷爷说,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出海半个月竟然看见天上有仙人飞过,虽然只是瞬间而过,但是老人却信誓坦坦。

    几十年来每当酒兴浓时就拿来炫耀,大家只是哈哈一笑,有恭维者,也有起哄者,却没有讥讽者,村里人淳朴,即便不信也不究根问底,故意拆穿为难。

    当然大人们的笑语谈资在他们看来不以为然,但是对孩童的的吸引了却是无与伦比,每当大人们说起一些仙神鬼怪时,孩童心里总是充满的无比的向往好奇,思绪随着天空的云朵漂浮不定!

    轰!轰!

    巨大的海浪撞击着光滑的岩壁,发出震耳的声响,浪花伴随着狂风一重大过一重,轰鸣声越来越大,无边的大海在向人们展示它的强大威能。

    被打断思绪的孩童,起身拍拍屁股,起风涨潮了,要回家了。

    孩童叫伯鲤,父亲伯有为,母亲江舒眉,据说父母当初是逃难来到海村,铂鲤出生父母取名叫伯离,寓意不离不弃的意思,不过后来人说离字意不好,山村靠海,用鲤字好了,也有鲤鱼跳龙门的意思,最后定下叫伯鲤,小名不离。

    海村靠海也就三四里路程,有耐于母亲的教导,六岁的小不离较同龄的孩子要早熟一点,母亲据说当年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后来家道中落,蝗灾逃难时遇到父亲,一路相依为命来到海村落户,父亲性格乐观,用他的话来说,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护美回忆,打懂事起母亲便教小不离识文知事。

    摸鱼抓鸟对六岁的小不离来说已经毫无新意,每当无聊的时候都会来到海边,当然来也是偷偷的来,神往着能像村里爷爷说的那样,遇着仙人路过的神奇经历。当然,还没遇见而已。

    多年的上山下河经历,锻炼了一副矫健的体格,一路小跑,一座炊烟袅袅的村庄依山而建,村叫咸水村,方圆百里内仅有的村庄,据说最近的大城离这里也有近千里远。

    “村长爷爷好!”风一样从一六旬慢悠悠闲逛的老人身边跑过!“哎!慢点,小不离。”老人微笑着说。

    三间土草屋,一圈篱笆墙,一个大跳越过不高的篱笆墙,“娘!我回来了,”还没进屋小不离就喊道,冲进厨房,一位身着朴素,相貌清丽的妇人正围着灶舍忙活着。正是小不离的妈妈,江舒眉。

    “不离回来了啊,一会就吃饭了,”不离的父亲一般在狂风休渔的时候都进山打猎,虽然说是靠海吃海,但是也有休渔的时候,大海是无情的,变天比变脸还快,村里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手艺,老渔民都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季节适合出海。入秋了,近海已经没有了多少鱼类,所以不离父亲闲时就进山打猎,村里人结伴同行,早去晚归,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改善改善家里伙食。

    小不离蹲着一边帮着母亲给灶膛添火,一边和母亲唠嗑,说着晚上父亲带回来带什么好吃的,或者谁家的孩子调皮捣蛋了,每当说到谁谁闯祸的时候,总是要被母亲一顿告诫提醒!这个时候不离也就唯唯称是,没办法,这个家里地位,老娘是第一,小不离排第二,至于老爹,哼哼!靠后边站!

    中午饭吃完,不离寻思着偷偷再去海边耍耍,奈何没跑掉,被母亲提溜着要看书写字,母亲是村子里唯一一位能识字的人。

    每年村里都有一次外来商队来到村里收购物品,都是以物易物,商队带来盐铁米面、布匹之类的生活用品,换取村里的皮毛草药,还有各种腌制的稀有鱼类。

    最近几年母亲和商队商量着换取些许书本纸笔,即便是些许那也用掉家里半数存货,一般家庭基本上都舍不得,但是母亲是家里一把手,说一是一,说换就得换,父亲也就呵呵答应。用母亲的的话说,她老江家当年怎么也算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不能到她这里断了传承。从村里叔伯婶婶的夸奖中看出,什么乖巧懂事,什么敬老爱幼,在母亲看来这都归功于她的谆谆教导。

    其实小不离到不是讨厌学习,只是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本书,写来写去没啥新意,母亲倒是懂得不少知识,不过多年不学,大多名家名篇也都还给先生了,母亲害怕用自己的一些残缺篇章来教导孩子,会误导孩子,断章取义,也就算了,都是老实的按照书本上来教学,一年翻来写去就那么两本书,即便好学的小不离也兴致缺缺,不过为了应付老娘,也就老实的去完成任务。

    院子里母亲纳着鞋底,一脸笑容听着郎朗读书声。迷迷糊糊中正在和书本作战的不离,听见阵阵犬啸声。这预示着村里打猎的人们回来了,一阵激灵起身,原来自己读书读睡着了,被母亲抱回床上了,赶紧起身穿戴好,跑到门外。

    村里家家户户兴高采烈的围着自家打猎归来的男人,笑闹着。刚跑没多远,不离便看见肩挑几只雀鸡和一只黄毛兔的父亲,母亲领着父亲和邻居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着。

    “爹!”小跑着蹦蹦跳跳来到父亲身边,不离父亲身高七尺,腿长臂粗,面相憨厚。看见不离来到身边,哈哈一笑,单手抱起小不离问着“想爹了没”“想!”小不离脆生生的回答。

    “我看是想吃肉了差不多!走,回家做饭吃肉!”父亲哈哈笑道。一家三口一路招呼着往家走!

    打着饱嗝,小不离看着香气扑鼻的红烧兔肉和山鸡汤还想吃,奈何肚子不争气,光有食欲没有食量,父母一边聊天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小不离眼馋的样子!即便这样也不让小不离再吃了,晚饭不能吃太撑着,万一伤着胃。

    月亮缓缓升起,还没有到十五,今夜的月亮却格外的圆大,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催促着人们赶紧睡觉!

    下午睡了一会,这会小不离正精神了,趴在桌上,拖着双手托着腮帮听着爹娘聊着进山打猎的趣事,别家的孩子听到山里海里的惊险事件往往都是害怕彷徨,挤进大人怀里寻找安慰。小不离却不是,每当听到惊险处,却格外好奇,心思神往!寻思着快快长大,可以进山出海,像大人们一样游刃与野兽与海浪之间!

    心思缥缈间听见父亲说最近的浪潮较往年要诡异多变,与村里长辈聊天说是常年的捕鱼打捞触怒了海神,正合计着举行一次祭海,各家各户都出点鸟兽之类。用母亲的话说家里大事父亲做主,小事母亲做主,不过这么多年来家里基本上没大事,即便是大事,老娘美目一瞪,那也成了小事,老娘的眼神是小不离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厉害武器,威严,冷漠,慈爱凄婉,这么多年,家里大小两个男人被治的服服帖帖。

    有一回邻居婶婶来向母亲取经,回家不到一炷香家里一阵鸡飞狗跳。

    白天大伙刚合计完,父亲这不回来与母亲商量,即便母亲识文知事,但是对待这些涉及自家安稳生活的仙神事件,母亲也是宁可信其有,一口就应了下来!

    听到这里,小不离来了精神,吵吵着也要去看海祭,最近不离观海也发觉,大海深处时而乌云雷鸣,时而火花电闪。原本以为是正常的天气变幻,现在听说什么海神发怒,强烈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真心的想去看看神仙是什么样子,不过也就想想,要是说出来,一个六岁的孩子想进海看神仙,少不了要挨老娘瞪眼一顿批。

    吃过晚饭,母亲收拾完看见小不离在走神,以为困了,打水给小不离洗洗让他赶紧睡觉去,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怎么也睡不着,要不偷偷去看看?估摸着也不是很远,目测电闪雷鸣的地方也就十里八里的,如果不是神仙做法,那就是自然天气,过去远远的看一眼,不是就赶紧回来。来回快点也就大半天时间,平时出去玩一天不回来也没事,顶多老娘一顿训诫,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注意后,不一会小不离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让人羡慕不已的美梦,梦中自己出海有幸看见了仙人,还被仙人看见收为弟子学习仙法!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学成归来带着父母一起长生不老!

    喔喔!睡眼朦胧的小不离被吵醒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讨厌的山鸡。

    生活还是要面对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起床洗漱。

    即便是做梦,小不离也打算让这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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