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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挺进川西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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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见我到来很高兴,便招呼我说:“树相呀!你这么匆忙赶来,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吧。”我笑着回答说:“主席一猜就中。”于是,我便把寻找山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主席作了汇报。主席听后,便将我唤到跟前,指着桌上的作战地图对我说:“树相那!现在的形势比较严峻,国民党的各路大军在蒋委员长的严令下,正从三个方向向我们中央红军包抄过来。东北方向是川军杨森的第二十军六个旅向邛崃、眉山压过来,后面还跟着中央军汤恩伯部的四个师;东面和东南面是川军潘文华部五个旅打头阵,后面是中央军周浑元部四个师与上官云相的两个师押阵,兵锋直指井研、乐山、汉源;西南面是刘文辉的四个旅沿大渡河南岸展开,进行堵截。敌军总兵力是中央军10个师,川军15个旅,共二十几万人马。估计十二日左右会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目前,我军的处境只能向北与红四方面军会合,向西或向西南都是不可取的。中革军委的初步计划是沿邛崃山以西方向,翻越夹金山经达维向北挺进,现在的困难是:如何将那么多的重武器运过四、五千米高的雪山。若全部扔掉,连我都有点舍不得。所以,军委一直在举棋不定。现在好喽,有你这个‘宋公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主席,这条山道比较狭窄难行,如果全军都走这条山道,恐怕需要很长时间。万一被堵住,情况就不妙了。”我不得不小心提醒道。

    主席微笑着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是还有一条路吗?那我们就兵分两路,让炮兵、后勤、医院等单位及一些年老体弱的同志走邛崃山道。我看就由你们师派一支部队担任护送和掩护。其它主力部队过雪山,我想:我们英勇的红军连这点困难还不能战胜吗?你回去先做好准备,待军委研究后再通知你们。你看这样可好?

    “好!我回去做好准备,等侯军委的命令。不过,主席,还有一件事向您请示?”我顺便说道。主席慈祥地看了我一眼,亲切地说:“还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主席,我们师组建了一个文工团,今天晚上首场演出,大家说请主席和中央首长去观看演出;便派我作代表。可我怕主席您和中央首长工作忙,脱不开身,不好意思打扰。”

    主席一听便笑了起来:“你这个陈树湘呵,还耍这么个小把戏。这是好事情吗?为什么不去?我们一起去!劳逸结合嘛!”

    “主席要到哪里去?兴致还蛮高的嘛!”正说着,朱老总、周副主席、洛甫、刘总参谋长等人鱼贯而入。说话的是周副主席。

    “哦!是老总、恩来你们几人。刚才陈树相同志说,请我们大家去看戏,他们师搞了个文工团。你们说去不去呀?”主席跟众人招乎道。

    “去!怎么不去?我看大家都去!看看咱们近卫师的风采嘛!”朱老总首先响应,其余几人也随声附合。

    “谢谢朱老总!谢谢各位首长观临指导!晚会七时半正式开演。我先回去准备准备。”说完,我跟诸位首长敬个礼便溜了。

    回到师指挥部,我立即命令二旅胡副旅长率师工兵营和103团带足粮食和工具马上出发,与小分队派出的接应人员会合,尽快完成邛崃山道的整修工作。同时,召集所有的师领导开会,通报主席与中央首长前来观看今晚演出一事,大家都很高兴,商讨了接待与保卫等事项。随后,我又赶到师文工团,把主席与中央首长要来观看演出的消息告诉大家,众人顿时欢呼起来,排练的劲头更足了。我特地要求谢团长把演出的各项准备工作做好,包括舞台布置、灯光、服装等方面的工作。谢团长答应尽全部努力,让中央首长满意。于是,我便放心地离开了。

    晚上七时,主席与中央领导、军委首长来到师部驻地。我们所有师领导都前往迎接,并陪同观看演出。走进演出的大礼堂,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主席与诸位首长不断向官兵挥手致意。今天舞台、剧场的布置比昨天更美观大方一些,还增加了几条欢迎标语,给人一种耳目一新、赏心悦目的感觉。

    “树相同志,布置得不错嘛!”主席落座后笑着对我说。

    “哪里呀?目前条件简陋,也只能将就而已。”我忙谦虚地回答。

    “树相同志,你这个文工团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搞起来的?”旁边的洛甫首长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认真地回答说:“文工团包括军乐队约有七十多人,主要是从贵阳城和遵义城招收的400多名青年学生与教师中选拔出来的;军乐队则是从俘虏中挑选。特别是在贵阳,我们在师范学校招收了几十名有艺术特长的学生与教师,而且还俘获了王家烈军乐队的全部人员和西洋乐器,又从商店购买了一批民间乐器和西洋乐器;到这里休整时才组建的。”

    “首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师长的鬼点子真多,这个阶段还搞了个文化学习活动,要求人人过关,把我们一个个累得够呛。”后排的韩旅长趁机插言说(韩旅长这个大老粗,半个月来学文化吃了不少苦头,这时侯还想趁机“诉苦”)。

    主席一听眼睛发亮,接口问道:“树相同志,你这个文化学习活动是怎么回事?”我急忙回答说:“由于我们部队的官兵绝大多数出身贫苦家庭,没上过学,大多数是文盲,甚至不少干部连作战命令都读不通,影响部队作战。基于这种状况,我决心让部队所有官兵都能学一点文化,能够读通报纸、写点家信什么的。便将每个连队配备一名文化教员,利用空余时间学习文化,以提高全师的文化素质。同时,也促进部队战斗力的提高。”主席扭头对坐在身旁的几位中央首长说道:“好哇!树相同志有眼光,这个活动开展得好!要懂得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今后,形势好转了,我看全军都要这样做!……”正说着,演出开始了。大家便打住话头,认真观看演出。

    随着两个节目主持人的闪亮出埸,显得比昨晚更加自然、从容、自信、老练;配合更加默契。第一个节目便是军乐队的演奏,气势非凡。演奏的三首曲子欢快明朗、曲调优美、气势雄壮恢宏;欢众听来精神振奋、心情大爽,赢得阵阵热烈掌声。随后的演出一气呵成,由于科学地编排组合,整台晚会显得跌宕起伏,*不断,精彩纷呈;演出获得巨大成功。观众看得着神入迷,叫好不绝,大呼过瘾。演出结束后,主席和中央首长上台,亲切接见了全体演员,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赞扬。

    在返回的路上,主席对我们几个师领导说:“这个文工团办得好,艺术水平也不错,还须继续努力,不断提高。今后,不但在部队中演出;我看还要到社会上和群众中去演出,宣传和扩大我们党和红军的影响,鼓舞红军与广大群众的革命斗志。”中央其他首长也纷纷鼓励我们文工团抽时间到红军各部去演出,我们表示坚决照办。

    随后,主席和各位首长询问了我师的休整及训练情况,我作了简要汇报;主席与各位首长感到很满意,叮嘱我们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展开大的行动。送走主席及各位首长后,我们几位师领导顺便商量了一下后几天的工作:一是文工团抓紧时间到各旅去演出;二是各旅尽快结束各项训练任务,完成休整,进行集结;三是师直单位及各旅炮兵营、辎重部队及卫生队等于十二日前赶到宝兴待命;四是完成游击队的训练及伤病员的安置工作;并由师领导分工负责。我一直忙到深夜才上床休息。

    次日上午,我兴致勃勃也来到师武器修理所和研究所。这是我刚组建不久的两个单位,人员主要是从贵阳招收的近200名技术工人及专家、工程师,再加上原有的二十多人。武器研究所有30多人,分为三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研制枪械,一个小组负责研制火炮,一个小组负责研制弹药。不过目前啥也没有,我只给他们说了些后世简单常用武器的性能、构造,并绘制了草图给他们。如五六式自动或半自动步枪、五六式*、班用机枪、40火箭筒等,供他们从理论上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弄出点什么名堂来。另外,交给了他们两项具体任务:一个是改进缴获的狙击步枪并安装瞄准镜,希望能在300至500米范围内准确击中目标。为此,我曾派人在贵阳和乐山市收集了大量的各类镜片供其研究改装之用。二是将在巡逻艇上缴获的两门口径为25mm的双管速射炮,改装为高射炮,专门用来对付讨厌的敌机。昨天接到报告说,这两项任务基本完成,要我过来看看。于是,我便带了师狙击排几个狙击手过来检验一下。研究所的杜所长早已等侯在门口,见到我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向我们介绍了改装之后狙击步枪的性能,再三强调说,由于子弹及枪本身质量的原因,只能保证在250米之内有准确地命中率。我听了连声赞道:“好!好!杜所长,你和研究所的同志们辛苦了!我要为你们记功。另外,再奖给研究所200块银元,给同志们改善改善伙食。”杜所长笑得脸都花了,连声说:“谢谢师长!谢谢师长!”我接过杜所长递过来的狙击步枪看了看,外观上还不错。

    来到射击场地,过去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到身上。我静下心,沉住气,在250米的距离上瞄准目标,连发十枪,除第一发子弹略有偏差外,其余九发均中红心。几个狙击手各试了十枪,效果很好,较之原来的狙击步枪要好多了。接着,我又看了改装的两门双管速射炮,可以高、平两用,射击高度可达2000米左右;我感到非常满意。“杜所长,这狙击步枪一天可以改装几支。”我问道。杜所长想了想回答说:“集中全力,大约可以完成四、五支。”

    “好!三天后,给我改装十五支。”我对杜所长说道。

    随后,我又去了武器修理所,见所有员工都在参加军事训练。我暗地叹了口气,目前修理所只是个空架子,机械、设备、原料、工具一样都没有,只有等到了新的落脚点再想办法吧。这正如后来主席所说:世上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不能创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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