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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的报告也成了一个问题,项目组分工明确,各有所司,就算是一直跟着刘贤的几个助理,也是各自负责开垦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有刘贤这个项目组长才能完成这份详细的报告,实际上这种报告可有可无,无非是恶心人的一种手段罢了,本来刘贤打算直接无视之,在接了几通相关工作人员低声下气的电话后也只好无奈妥协,毕竟上令下达,就算刘贤不给那些高层脸色看,也要顾虑到局外人的工作。
还有一些财务报告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要求项目组重新上交,类似的施压手段层出不穷,对于疲惫不堪的刘贤来说,实在是一种身心折磨,好不容易写完了令人抓狂的报告,这边又莫名奇妙的断电了。
只能给项目组放了半天假,空落落的厂房里,刘贤打电话磨破了嘴皮也没用,最后自己亲自跑去事务大厅里填表申请求爷爷告奶奶,体验了一把效率低到令人发指的中国式流程,然后阴沉着一张脸回来,气得浑身发抖,事实证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低劣得近似拆迁手段的恶意断电,连秦洋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感到无语,两人只好从隔壁实验室里搬来了一台布满灰尘的柴油发电机过来,组装了半天变压器,阴暗的厂房里终于重现光明。
榨干了所有精力的刘贤只感到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秦洋赶紧蹲下搀扶住,这个魁梧男人在高强度的工作和压力下愈发消瘦,此时双手扶额,竟这么睡了过去,秦洋生平第一次公主抱就这么交了出去,双手抱着刘贤,一脚踹开了杂物室的木门,这里有一张简易的弹簧床,是刘贤几天前放置在这里的,把这个累晕了的家伙扔到床上,秦洋看看周围环境有些感慨,这个可怜家伙每天吃住都在这个狭窄房间里,天一亮就起来工作,外卖垃圾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也不知道那些仰慕他的女学生女老师们看到这副光景会是什么表情。
刘贤呼呼大睡,这些天来他蓬头垢面嘴角起泡,眼里的血丝从来没消退过,可见心中的压力有多么大,这个顶尖天才跑过来可不仅仅是想为老爹分忧,自幼在学校里长大,他见识过祖国科研落后于欧美,以至于需要低三下四花大笔冤枉钱进口人家机器的时代,g7900的理想早在刘贤的研究生毕业论文中就已经成型,他放弃了美国先进的科研环境,带着一腔热血和宏愿孤注一掷,不仅是帮助自己老爹完成“统一大业”,更是为了祖国精密机械业的尊严,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成则生不成则死了。
人在下午的时候渐渐来齐了,放了半天假后,精神面貌看上去好了许多,只是原本还能在闲余时间谈笑的他们通通闭上了嘴,偌大的项目组里,只有机床的轰鸣声响个不停,所有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秦洋还是很佩服这群人的凝聚力的,当然也有刘贤画的饼太大的嫌疑,尽管项目进程卡了许久,被找过许多麻烦,明眼人都看得出后续经费的影子都没了,可悲可叹,承载着b大工科天才们希望的g7900计划怕是要转为理论型研究了,甚至于校方现在连水电都给断了,也没人说要退出。
刘贤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估计是被饿醒的,不过爬起来吃了几口压缩饼干灌了几口水就去继续工作了,看得秦洋连连咋舌,十分佩服这家伙的意志力。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秦洋本来就不多的上课次数又减少了一些,至于编程课,自从那次冲突之后秦洋就再也没去过,不过疑似更年期提前了二十年的博士生常青也没有再找他麻烦,估计也是怕了这个记仇的程序怪才,闲余时间里都在疯狂地汲取知识,不过以秦洋恐怖的学习速度,能解燃眉之急的知识很快就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他也就停了下来,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项目的核心构架,真是麻烦啊,秦洋仰天长叹。
听说了刘贤悲惨遭遇的二女开始凑起了热闹,每天带着一堆吃的往山里面跑,美其名曰加油鼓气,实际上这两个家伙只是为了满足八卦欲和好奇心,不过这一幕出奇地效果不错,项目组里的准秃头工科男们受到了天大的鼓舞,状态不再低迷消沉,每天干劲十足,一到饭点就眼巴巴地等着看美女,俗话说军营待三年,母猪赛貂蝉,对这些机械院的单纯直男来说,关怀他们的两个大美女浑身散发着圣光,简直不亚于圣母玛利亚。
项目组的工作效率就在这么怪异的激励方式下大大提高,不过成效也不是很明显,毕竟项目组遇到瓶颈并不简单,需要大量的实验反复验证,刘贤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在紧张地进行各种调试,而立了大功一件的秦洋地位大涨,从跑腿兼民工的底层身份一跃而成刘贤的贴身助理,工作从体力活变成了脑力活,轻松了不少,索性也就每天跟在刘贤的屁股后面安心打打下手。
回到同居的家里后,秦洋也会抽出时间画画漫画,也就是吸血鬼小说的漫画改编,小说在荣登了畅销榜之后就开始大卖,这部套路满满的小说几乎要掀起一股风潮,不知多少美国年轻人看得如痴如醉大呼过瘾,秦洋的白板脸书号疯涨了几万粉丝,版税稳稳地攀登着,不知不觉中秦洋就这么成了特么的百万户,只是招行的手续太过麻烦,秦洋也没什么想买的东西,也就懒得关注了,相比睡在冷而潮湿的杂物室里的刘贤,秦洋的晚上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一边画漫画一边教马尾辫一些技巧,哪里画错了就伸出手拍打一下浑圆挺翘,然后邪恶地笑着欣赏女孩娇羞的样子,恶趣味满满。
这么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反对派系的高层们并没有给刘贤和他老爹太多喘息机会,不再搞一些无聊的小手段,在暗地里酝酿活动了几天后,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骤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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