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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凛然天色阴沉，教室里温暖如春光线昏白，在这最容易引人困倦的反差环境中，大部分学生丝毫没有睡意。
因为刘贤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此时这个绝对称得上青年才俊的魁梧男人打量着秦洋，眼里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兴趣。
“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在上百人的注目礼中走到了教室外，眼看着刘贤仍往外走，秦洋忍不住好奇问道：“刘刘老师找我这是？”
刘贤脚步不停，微微偏头笑道：“你期中考试的试卷我看了。”秦洋愈发好奇，心说那些试卷很简单啊，没理由特地找我出来谈话吧？
刘贤突兀地回归课堂，漫不经心上完一节课后立马找上了秦洋，以至于一些人都在猜测，他们的刘贤老师百忙之中过来上课就是为了找秦洋谈话
思绪在记忆里翻腾了片刻，秦洋恍然，稍稍明白了这是这么一码事。
两人已经走到了天台边上，刘贤倚着围栏面带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洋，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你写的那道论述题吗？”
秦洋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如果刘贤对他的考试试卷感兴趣的话，只可能是这道被他几乎写成一篇论文似的题目。
刘贤微微前倾上身，很感兴趣地问道：“一道题而已你为什么写这么多，是觉得无聊吗？但我听说，你其他科目向来是早早交卷。”
秦洋老实答道：“怕得不了满分，所以写得尽量多一些。”
天台上空无一人，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一阵寒风呜咽吹起，刘贤微微一振，从惊愕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眼神古怪地看着秦洋。
“为了满分，所以”刘贤顿了顿，在这所学校里，刘贤第一次用认真且诚恳的语气陈述了秦洋的想法：“所以你几乎用了一多半的时间来完成这道可能不会得满分的，仅仅五分的论述题。”
秦洋犹豫了下，心想虽说我没这么无聊但事实的确如此。
秦洋再次点了点头，刘贤低头看着自己的这双充满成熟男人味道的定制古铜色工装靴，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后刘贤看向秦洋的眼神更加古怪：“你知不知道你的成绩所有人都查不到？”
刘贤是个不拘小节的怪物级天才，但秦洋在他身边却感觉更自在些，所以他说：“但我知道应该全都是满分。”
这句非常狂妄的话被秦洋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出来，在刘贤耳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不自然，方才他已经适应了秦洋同样是怪物的事实，而天才通常都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
“你知不知道，是我抹去了属于你的那一栏。”
“不知道，谢谢刘老师。”
秦洋很认真很诚恳地道谢，因为刘贤这个举动确实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秦洋喜欢被赞扬，却更怕麻烦。
刘贤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护栏，此时重新倚了上去，心里也完成了对秦洋第一印象的评价。
自我要求极高，自负却不张扬。
为了苛求满分而做到这个地步，刘贤自认为当年的他都做不到，他本以为秦洋这样做是为了引人注目，不然谁无聊到为了一道论述题而写一篇论文？然而刘贤觉得自己错了，这个家伙完全是为了达到自己的要求，才这么干的，而秦洋很平静地说他会满分，刘贤也相信秦洋在心里没有丝毫质疑自己的想法，这可以说是极端的自负。
秦洋如果知道了刘贤的想法，一定会心说你想多了刘老师，要不是这个贱系统逼着我这么干，那张卷子我顶多做半个小时就会交卷回去然后该干嘛干嘛。
刘贤再次深深看了秦洋一眼，然后坦然说道：“抹去你的成绩不为别的，老实说知道这事的几个老师都被我打过招呼了，我这么做单纯是怕这件事传出去后，那些没啥能力资历却很高的家伙们会把你抢到他们的科研组里。”
刘贤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就是你那道那篇小论文里提出的想法，跟我项目里的一些东西不谋而合，我希望你能进我的科研组里，作为我的众多助手之一，当然你现阶段只能跟着他们学习，不过我相信不出一年你就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到时候你想考研的话，国内学校我不敢说随便进，但是你如果想出国的话，加州理工那里有一个老教授是我的导师，我可以引荐你当我的师弟，而且只要你一直保持这个成绩下去，虽说b大挺垃圾，但我保证你八成能拿全额奖学金，尽管放心，老头把我当亲儿子一样。”
“b大也不是很垃圾吧等下，加州理工？世界上最好也是最严格的理工大学？”秦洋忍不住惊讶出声，“那里可以说是全美疯子和怪物的乐园了，刘老师，你这么有关系的？”
看到一直很平静的秦洋突然震惊的样子，刘贤感到一阵爽快，这个在b大校园里一直很随和很好说话的魁梧男人在这一刻咧开嘴放声大笑，浑身锋芒毕露耀眼无比，也就是在同为一类怪物的秦洋面前，被b大众多女性师生视作梦中情人的刘贤才显露出他骨子里的真实模样，因为狮子只有遇到猎物或者同类时，才会露出獠牙。
“看来你在学校里是隐居派。”刘贤调侃道，秦洋有些赧颜，他确实没怎么听说或打探过这些老师的事情，之前秦洋甚至连课都没去过几次，有些老师的名字他都不记得。
“我是说，b大对你来说的确差了点，你是怎么考进来的？”刘贤纠正了下措辞，有些好奇地问道。
秦洋在心里捂脸，心说这他娘的是老子当年一天睡四个小时才拼命考上的大学啊，很憋屈地再次用了语文不及格的借口，实际上秦洋当初的语文成绩相对来说还是最好的，所以每次秦洋用这个借口时，都觉得很憋屈
刘贤恍然，然后继续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科研组，我可以透露一些消息，我这个项目，野心很大，投入的资金和人力也很大，但同样也有失败的风险。”
秦洋干咳一声，眨巴下眼问道：“刘老师，我能知道失败的风险有多大吗？”
刘贤作势要打，笑骂道：“你怎么和那些老家伙一样，一个个机灵得像狐狸一样。”
然后刘贤心说若是我把真实的失败几率说出来，现在就他娘的没我这个项目了。
秦洋这条老狐狸眼看刘贤是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了，只好退而求次开始提条件：“那刘老师，你能给我一个可以自由决定上不上课的权限吗，比如要经常在你的实验室里忙，如果翘课或是不交作业的话，考勤和作业成绩就别扣了，最好能给我满分，虽然我对分数不太在意，但说不准将来能派上用场不是？当然我说的是所有科目，你是b大最年轻的副教授，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这点面子他们应该会给吧，毕竟我也考了满分不是？”
秦洋十分阴险地透露出自己考满分暗示刘贤若是自己去求那些老师也有可能获得权限，心想这个要求应该不太过分，顿了顿准备继续讨价还价，看愣了的刘贤赶紧制止了秦洋，硬着头皮说道：“行了行了这些条件我都接受，再提就过分了！年纪轻轻的居然比那些老家伙还要精明！”
秦洋心想收获也算可以，这才止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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