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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天,天空下起了雪花儿,鹅毛大雪,那么软软的,那么轻轻的飘着。
陈可为了缓和俩人的关系,特意选在下雪天找胡夏天一起散步。她挽着夏天的胳膊,像一对情侣一对夫妻一样,却死死的挽着他的胳膊。大街上像他们一样挽着手漫步的情侣来来回回的还真不少。
“夏天,还记得有一次我俩吃完饭出来时,也是这样下着鹅毛大雪,我俩玩打雪仗玩堆雪人,你还记得吗?你还打到我的脸,知道我为什么没生气吗?”
“打的又不疼生什么气!”夏天冷冷的回答。
“才不是,是因为我最喜欢下雪天了,看着雪花轻轻的,无声无息的飘下,心情就特别好,就像在童话里一样,当时我就感觉我像是公主,你就像是我的黑马王子一样,夏天你喜欢下雪天吗?”
这一问,夏天突然想起了于歌,她也特别喜欢下雪天。以前只要下雪,于歌便拉着夏天跑出去,一人堆一个小雪人,又从家里拿来香蕉和核桃,香蕉当鼻子,俩核桃当眼睛,又拿个红枣当嘴巴。并告诉他,那两个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自己。又堆了几个小雪人,那是他们的孩子。雪人外边用雪团儿,围了个栅栏,那是他们的“家”,“你看,这是我们幸福的小家。”于歌说着,脸上洋溢出很甜美,很幸福的笑容。每天下楼路过这里,都来看看,看看这个家,哪有破损的地方便用雪团在去修补,一遍又一遍,很怕这个“家”坏掉。可是这个冬天,他看不到她堆的雪人儿,看不到她堆的幸福美满的小家,也许是永远。
夏天忽然心里一沉,心开始疼起来,好象痉挛一样。
“夏天你怎么了?胃疼吗?”陈可看见夏天有点难受的样子忙关切的问道。
“没事。”
又走了一会儿陈可提议道,“我们打雪仗吧?热热身,脚底有点凉。”
“你冷啊?那我们回去吧,正好刚才我爸来电话说让我买点羊肉回去吃火锅,我先送你回去。”
“这样啊,那我也去。”
“这不好吧,我父母虽然知道我俩在一起,但是我家左邻右舍的不知道啊,突然我又领个女人过去,别人会怎么想,你先回去吧,等以后在说,有什么事电话在联系。”说着拦了一辆taxi。
“等等。”趁胡夏天没有防备,陈可在他的脸上吻了下去。
胡夏天忙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才说道,“万一让熟人看见多不好。好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来到陈可租住的小区门口,她硬是把胡夏天从出租车里拽了下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这里?我真不想在住这儿了。”
“着什么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在等等。”
“等等等,都等到啥时候了,我看等我搬出这里都已经是老太婆了。”
在往后的接触中,这类的话题逐渐成为了俩人之间谈论最多的话题。消磨得他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回想这一年,他似乎有一种在梦与现实中游离的感觉。时而虚幻时而真实。他内心偶尔会莫名的害怕,偶尔会心神不定,偶尔是失落的沮丧。
想起他和于歌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与于歌在一起的日子,恍如隔世。
有时会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姻缘,可马上会被自己眼前的婚纱照提醒道自己并不在虚幻的世界里。他变得经常会独自呆坐在婚房中,目光呆滞的望着婚纱照。除了木讷呆滞,脸上没有其它表情。有一天他竟拿出一只干净的手帕擦去了照片上落了几层的灰尘。被擦得闪着亮的照片上,于歌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他忽然想:在她满心欢喜的与自己拍婚纱照时,是不是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旁边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逼着离婚?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公现在在和别的女人恋情说爱?不然她不会笑得如此开心。假如她能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或许她不会嫁给自己,也就不会有这张婚纱照,更不会有这么甜美的微笑。
胡夏天长长的叹了口气倒身躺在了床上,旁边空荡荡的床铺上,似乎还能闻到她那熟悉的味道。他用手抚摸着床铺,想回忆起曾经与她在一起时的情景。忽然在他摸索的床单下发出纸张的沙沙声。胡夏天好奇的翻开床单却发现了一张写有字的信纸。
他立即坐起身看起了上边的字:
“老公,我走了!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和被摧残的心,带着满满的痛苦和无法释怀的爱……
在感情与感觉之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选择。你可以抛开我们所有美好的回忆,去追寻一种近乎飘渺的东西。这使我很伤心,我不知道你的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厌倦,或许是激情。对我的厌倦,对别人的激情。
还记得,你第一次牵着我的手,为我放的烟花吗?在那个广场上,你对我说,你会爱我一辈子,会保护我一辈子。当我成为你妻子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老公,当你冷漠的对待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被你刺碎了,我不能想象,你会那样对我。感觉真的那么重要么?感觉?呵呵,感觉就像是万花筒,色彩斑斓却是瞬息万变。感觉就像海市蜃楼,美轮美奂却是飘渺虚无。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觉得你不会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更不会是会伤害我的人,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了我的家人,我的亲人……
可是,或许是我错了,假如真是我看错了人,那么离开你,也就没有什么遗憾,因为那表明,你至始至终都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你。
老公,我累了,很累很累……
我走,不是因为要逃避你,不是因为要逃避离婚,如果你心已决,我会安静的和你离婚。
只是现在,我无法在面对你。
再见,老公……”
这是一封简短的信,上边的字迹,他在熟悉不过了。此时感情因素战胜了感觉,或者可以说感觉与感情交织在了一起。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又战胜了感情与感觉。
忽然,他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你现在在哪儿?
这是胡夏天这几天问自己最多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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