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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应该就是这个。”
面色平静地看着三人的剧烈反应，凌虚止耸了耸肩，“而且不是普通的蛊，能具有感染性，维持这么长时间，背后支持的力量一定很强大，就目前来看，没有破解的方法。”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吴博士显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紧绷的眉头都在跳动，“你居然和我扯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浪费时间！”
凌虚止把头侧向旁边，“话我只说一次，信不信是你的事了。”
这下站在一旁的李天远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对方那么不看好他和苏明子的计划了。虽然不知道蛊是什么，但凌虚止不会是在说空话，只是要证明他说的内容，就必须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很显然凌虚止不会为了其他人这么做。
苏明子也没想到凌虚止说出来的竟然是这种奇怪的言论，她感觉两边脸颊都热的发烫。
“不要再做那些实验了，真的只是让那些人白白去死而已。”
转身准备离开的凌虚止还是回过头再次强调。
“滚出去！你们三个！”吴博士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都给我滚出去！”
最后的情况还是发展成了这样，李天远和苏明子缩着肩膀跟在凌虚止后面走出试验室，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依旧是士兵带他们离开，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态度已经和来时大不相同，眼神中满是厌烦，就像是在看某种害虫。
毕竟现在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开这种玩笑，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的，如果今天的事在据点传出去，后果可能才更加可怕。
回到外围地区后，三人被强硬地命令下车，看着尾灯转眼间就消失在街道拐角，苏明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完全，没有作用啊……”
“是吗，或许也不会持续太久了，毕竟这种做实验的据点应该还不止一处。”
凌虚止轻轻捻着额前的头发，“如果一直失败，那些被感染的实验品总要处理掉的，等到数量多了他们肯定就会叫停，这片区域的大小和人数明显不对等，高层的人应该也会想到这点。”
李天远和苏明子听了对视一眼，顿时都感到绝望。这么看来，最后灭绝人类的还会是人类自身。
“你刚才说的……蛊？到底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之前观察出来的线索吗？”
苏明子到现在还是因为刚才的事觉得有些无语，但凌虚止不像是失心疯的样子，使得她又感到好奇。
“刚才说过了，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十有**，蛊就是用邪法培养出来的毒虫，种类很多，效果也不同。”
即使是道家的人，对这个了解也不多，凌虚止之所以有这样的推论，主要是因为桃木剑对付那些丧尸时有奇效，再加上感染时的奇怪特征。
“还是……听不懂，你是说那些丧尸身上都有这样的毒虫？”
苏明子毕竟不像吴博士那样的学术派，她对这些怪异的事情还是可以稍微接受的。
“嗯，现在这个蛊可能是小到肉眼看不见的那种细菌类，繁殖力超高，但是需要极大的养料，所以杀死宿主以后还会捕食其他的活人。”
苏明子听的站在原地凌乱，“为什么……我会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吗？”
“这个我刚才也说过了，暂时没有破解的办法，目前只能把被感染的人杀掉，还有保证自己不被感染。”
看样子目前还是找不到头绪，苏明子便紧咬嘴唇不再说话。计划看起来是很顺利，但最后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到。
三人沉默着回到苏明子的公寓，李天远看着窗外废弃的城区景象，又开始感觉到先前无休止的迷茫，“与其想这些无法解答的问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还想阻止这里的实验吗，算了吧，没意义的，那些自以为已经有所突破的人，想法不会那么容易改变。”
凌虚止又走到书桌前坐下，“比起这个，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军方的封锁路线。”
“嗯？”
苏明子正在厨间打开为数不多的罐头，停顿了半晌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准备离开这里到沿海地区，但是中途想避开军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打听一下。”
看到苏明子还没反应过来，凌虚止伸了一下手，“觉得困难的话就算了。”
“这里不是很安全吗？你们……不用离开的……”
“也不见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今天就动身。”
毕竟外面的丧尸不计其数，而且出海什么的更是不现实，苏明子还想挽留，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下午我会去管理处报道，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到吧。”
现在她终于知道昨晚的气氛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李天远从开始就没有说话，但他早就已经决定好要留下来。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想要挽留凌虚止是不可能的，对方从开始到现在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从来没变过。
午饭吃的很随便，豆子罐头加热后有股怪味，但却好过腹中空空如也。
下午苏明子就急匆匆地出门了，毕竟这个据点不养闲人，只有工作才能领到粮食，否则连水电都要断。所以她必须尽快回到工作的地方。
留在公寓里的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凌虚止依旧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李天远则靠在床角摆弄着衣服的下摆。
从新联市逃出来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不久，至少也有两三个月了……中间也经历了不少危险，还有找到食物时的兴奋，在临时藏身处的短暂安心感……当然这些只是李天远自己的感受，凌虚止是肯定没有这些想法的，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当初为什么会救了自己。
…然而现在，他总算碰到了其他幸存者，到了这样一个安全的地方。苏明子很好，他们可以互相照顾对方。
就和之前想的一样，他对于凌虚止来说只是个累赘而已，对方就算是有特殊能力，但如果分神在他身上，肯定也会力不从心。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只能看渐变的天色会有所感觉。苏明子一直到傍晚才回来，推开门时手上多了一份地图。
“给，说了好半天才问到的，我在地图上给你标出来了。”
苏明子走到书桌旁打开台灯，把地图在桌面上摊开。原本坐在角落的李天远也起身好奇地过去观看。
“首先要从南面离开九希市……比起军方的封锁，更要命的还是丧尸聚集的地方，所以要从这座山上穿过去，顺这条临近的江走水路不朝东而下，就能到沿海地区了。”
稍微地解释了一下，其实过后苏明子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这条路线确实避开了大部分的麻烦，只是难走的如同登天。
“谢了，路上我自己再研究一下。”
再稍微看了看上面画的路线，凌虚止站起身将地图收在外套的内袋里，他的背包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现在就要走？”虽然看到李天远留下来让苏明子觉得有些高兴，但她还是睁大双眼，“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吧……那要不要我送你出关卡？”
“不用，人要走他们难道还会拦着吗，夜晚才是是最好的，光照充足的时候那些丧尸也会变得更活跃。”
凌虚止头都没回，拿好木剑和背包就走出了玄关。
之前想象了无数次分别的场景，但李天远还是没料到会这么快，他犹豫了一下，立刻小跑几步追出了走廊。
“那个……过去那段时间，要不是你救了我……”
他还是没办法叫出凌虚止的名字。
黑色的外套被风吹动，凌虚止停下脚步，在昏暗的走廊中缓缓地转过身，依旧是面无表情，“说到这个，我也要谢谢你不是吗，早上在实验室里面，你不是也没有说出我的身份。”
“啊……因为既然你不想那么做，所以……”
李天远抓了抓头发，但凌虚止却走到面前伸出了手。
接过那样东西后他很快就认出来，这把折刀是之前在学校保安室拿的，凌虚止一直用到现在。
“就当是个纪念好了。”
说完这句话，凌虚止就转身走了，这次他的脚步很快，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了尽头的拐角处。
站在原地许久，李天远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折刀收好，回到了房间内。
“他就这么走了？”
看到李天远点了点头，站在床前的苏明子越发感觉到有些诧异，“凌虚止……该不会真的……这里有点问题吧，因为他说的话还有行为，好像都不太正常。”
“不是这样的。”
李天远坐到床边低下头，感觉有些失落。
“可是……我这边也有些不太正常就对了，他们居然没有安排下一次的工作，这样下去就领不到物资了。”
想到下午的遭遇，苏明子顿时秀眉微蹙。不过虽然现在变成男女共处一室，但她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明天再去那里问问看吧，而且我也不能让你白收留我。”
苏明子连连摆手，“这怎么会呢……其实比起那些，我更害怕的是一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这里生活，所以你能留下来……怎么说呢，真是太好了。”
“一个人吗。”
听到她的话，李天远若有所思地重复这几个字眼。
现在既然留下来了，关于实验还是要想想办法。如果按照凌虚止设想的那样，控制那些丧尸的真是蛊毒，如果能找到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就好了，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那个……晚上还是豆子，可以吗？”
“什么都好。”
听到苏明子的声音李天远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暮色小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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