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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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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末,都没课,宿舍的人都出去逛街了,我感冒还没好,就没去,在宿舍无聊的看着电视剧。

    电话响起,我一愣,是李济然。

    平时他不怎么给我打电话,因为没什么事,除非有事见面,或者回家才会打电话,一般都是发一个消息。

    他在楼下,我在宿舍折腾了一会才下楼。

    他看了我一眼问:“你是要出门吗?这么冷还穿着裙子”

    我没理他,问他叫我下楼干嘛。

    李济然还戴着原来的那个眼镜,看不清楚他的眼神,还是很短的头发。灰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嘴角有些许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说:“你不是不舒服吗,给你煮了点冰糖雪梨”。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好像是没什么表情。

    我马上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杯,说了句谢了就转身跑上楼。

    还有些生的梨块,大小不一,冰糖放的有点多,甚至是有点难吃,但我还是把它吃完了,一个人在宿舍傻乐了一下午。

    只是后来没多久,我就听班长说,李济然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李济然在食堂的窗口给我煮的冰糖雪梨,而且还给他女朋友讲了这件事,她女朋友和他发了脾气,李济然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分了手。

    我不是的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于我而言应该是开心的。而作为朋友来说,我却想骂李济然,这理科生的脑袋,我真想敲开看看。

    只是他这样的分手让我极其没有安全感,无来由的。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前段时间看了一部剧《最好的我们》,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就是剧里的那些人,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我们。

    印象犹深的是余淮对耿耿说的那句话:敢动小爷我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被他这句话感动到,女生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只是我不期待那个保护我的人,我只期待李济然。

    可是我不是耿耿,我也没有余淮。

    李济然说过一句话:你是我的朋友,当然要负责你的安全啊。自然是不能和余淮相比,但是只是因为他是李济然。

    最后,耿耿和余淮在一起了,因为彼此都耿耿于怀,而我和李济然,到现在却只是从未说过喜欢你。

    从未。

    群里聊天的时候,大家好像都没有提李济然分手的事,只有班长说:“咱们这个群又变回单身贵族群了。”李济然好像不介意,因为他没理我们。

    只有尔曦用同样的哈哈表情,李济然才回复尔曦说“连你也调侃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李济然的分手是因为我。还是我想太多。

    李济然给我的保温杯还没有还给他,这也算一个借口吧,给他发消息,让他去操场我把杯子还给他。他说他就在去操场的路上,和同学约好了踢球。

    等我拿着杯子走到操场时,李济然还在场上奔跑。荧光色的球鞋,蓝色的球衣,在场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踢球的样子像极了高中时做题时的专注。

    我拿出手机想拍照片,却发现操场太大,手机没有办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原来,他只是一直在我眼里很闪耀。

    他跑过来时满脸汗水,还没等我把纸递过去,他就已经掀起球衣擦汗。见我坐在地上,立马伸手拉我起来,说:“感冒刚好,又坐在地上。”

    “杯子给你,你熬的挺好喝的。”

    “放那吧,陪我走会。”

    这是他分手后我和他第一次单独说话,都是在群里一起聊,看不出来我们的变化,所以我突然很害怕,害怕他看出来。

    我一次次的问自己,如果说出来会不会好一些?有时候肯定的答案占主导。可是现在面对他,我突然就想逃跑了。

    “这两天我们导师让我帮忙学长做研究,我正发愁呢,球赛没法来了。还有班长说过段时间要来学校看我们呢,咱俩得招待他。前两天我竟然看了一本书,你很喜欢的那个作家,陈尔曦也在那看的那个,书名叫什么我也忘了。”

    李济然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我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分手是不是因为我,我所有知道的事都是从班长那听来的,我不敢问他。

    我在他面前竟是如此卑微。

    “落羽,我是不是很混蛋?”李济然突然停下来说。

    “啊,没有啊,怎么这样说?”我有些惊讶,原本的犹豫消失了。

    “雪意说我很混蛋,不在乎她,很少关心她。分手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挺混蛋的,没有很伤心,反而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忙忙碌碌,也极少碰见雪意,她好像躲着我,而我借口忙,几乎也是躲着她。”

    “没想过挽回吗?你可以去找她,或者我也可以去,女生之间好说话。”我小心的说道。

    “也想过去找她,分分合合好像也挺正常的,可是却迈不出那一步,分手了,反倒觉得轻松,你知道的,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一个女孩。”

    “这不是很简单吗,就像对待我一样就行了。”话说出口,我和李济然都愣了一下。

    随后李济然才开口:“那能和咱俩比吗。咱俩友谊比天高。”

    我又庆幸又失落。庆幸他没有察觉我的变化,失落他没有察觉我的变化。

    “如果你还喜欢她就去找她吧,何必给自己留遗憾。”我惊讶于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李济然沉默了一会才说:“落羽,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遗憾,甚至原本的那些失落也没有了,我想更多的是对自己初恋的失败而感到迷茫,我想该好好和雪意道歉,还是成为朋友吧。”

    我不知道他竟然想到这些,这个直脑袋的人,哪有那么简单,你去道歉算怎么回事,还不知人家是怎么想的呢。但是我没有说出口而是说:“你觉得对就去做吧。”

    “那你回去吧,我再去踢一场球,再说一次,你感冒刚好,别坐地上了,不然下次我就要被班长骂死了。”李济然转身跑去球场了。

    就这样慢慢过去了,我不再问他的事,我们就真的像好朋友一样,在学校碰见,简单的打招呼,聊天,吐槽,就像这些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朋友。

    我曾经想过我和李济然在一起的很多种情况,比如某一天我鼓起勇气和他说了我的喜欢,他会不会就那样接受了。或者说他也打算向我告白,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还想过我们在一起后我要做些什么,李济然会不会很后悔以前没有发现这些事。

    然后李济然会说:“我从未说过喜欢你,怎么就在一起了?”

    因为你不知道,我在心里已经说过千千万万次了。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疯的,自己的一切都没法把握,连一小步都没走,还去想那么多无用之事。

    像做梦一样。

    知道那么多故事,看过那么多书,却总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除去李济然,我的大学生活很美好,理科生出身的我莫名其妙拿到了学校的新闻奖,原因只是我替朋友写新闻,而最后朋友署的是我的名字,从此和校报结下缘分。

    我喜欢那种用自己的观点去讲述一件事,同时将老师给的模板套进去,看似冷冰冰的新闻却有了生气。而我,与新闻也从此不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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